他们四个人睡在楼下的内堂,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导演大抵是怕太过火,所以只放了短短几分钟,便拉了灯。 何子殊突然觉得好奇,于是在弹幕那个按钮上,戳了一下。 凶残的弹幕瞬间涌了出来。 【是我量不够还是我没钱?我都进肯德基连好wifi了!你他妈就给我看这个???】 【这就是陆队当时微博图的出处吧!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完整版!这种觉就好像半夜想找点刺的看!结果打开是晚!!!】 【进度条你已经是个成的孩子了!要学会自己延长!】 【可能就是场面太烈,被迫开启了青少年模式。】 何子殊脸平静,关闭弹幕,关掉手机。 他就不该这么挑战自己。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小屋。 白英和余铭又早到一步,正抱着盐盐和阿柴在院子里玩。 在推开了木门的瞬间,阿柴便把尾巴摇成小陀螺,朝着何子殊冲了过来。 何子殊一把抱了起来。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这小家伙是被人抱到那石头上的。 那么小,害怕的呜呜叫,可是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微颤着脚,蹭他的下巴。 何子殊又心疼,又好笑,趁着还没戴上收音器,捏了捏阿柴晃动的小耳朵,说道:“以后遇到坏人的时候,要叫得大声点,让别人都听到,知道了吗?” 何子殊又笑:“要心有猛虎。” 猛虎阿柴适时的“嗷呜嗷呜”两声。 白英和余铭被许慕那事气得不轻。 打定主意要把何子殊放到眼皮子底下,或者放到陆瑾沉身边。 导演说话都不好使。 何子殊陪了陪小儿子、小女儿,几人闲聊了一阵,又开始忙活起来。 这次嘉宾的信息,在拍摄前就透了出来。 因为都是电影圈的老前辈,和白英、余铭同辈不说,还都是老友。 因此气氛格外家常。 转眼就到了做饭的时候。 何子殊正在切菜。 那头说要亲自下厨,给老友做饭的余铭,一边往锅里下鱼块,一边开口:“子殊,你看看里面那个小锅,正焖着笋,我忘记有没有加盐了,你尝尝看。” 何子殊“哦”了一声,取了双干净筷子,打开锅盖夹了一块。 鲜红的泽,看起来很有食。 何子殊尝了尝,很鲜,面上微咸。 可或许是还没入味,一时之间,何子殊也没分辨出来,究竟是笋本身的味道重,还是盐加少了。 他想了想,换了双筷子,低头又夹了一块,并道:“老师,要不你尝尝看,我也摸不准。” 余铭抄着颠勺大喊:“成。” 热气不断扑腾着,蒸上来。 身后响起几声脚步声,还有覆在地上,被透窗而入的光拉长的身影。 何子殊下意识以为那是余铭。 可就在他举着筷子,转过来的瞬间,看到的却是陆瑾沉的脸。 举着的手就这么倏地顿在半空。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何子殊在来之前,被高杰“提醒”过,镜头开着的地方,要注意别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那喂东西…应该算在亲密的举动里吧。 何子殊打定主意,慢慢放下手,正想随便找个借口囫囵过去。 可陆瑾沉却抬手,抓在他的腕间,轻轻带过去。 然后,就着何子殊的手,吃了一口。 陆瑾沉视线从何子殊的手上移开,看着何子殊,轻轻一笑:“淡了。” 何子殊心突然剧烈跳了一下。 忙偏过头去,回了句:“好。” 而蹲在窗外,正调镜头的女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 心里已经开始咆哮。 艹!shift!shift!shift! 淡个! 明明是太甜了!!! 第30章 可吧 一顿饭的功夫,宾主尽。 本就都是老友,吃完饭,倦着,懒在椅子上,谁也没起身。 何子殊本想帮着把碗筷收了,好叫他们坐的更舒服些,却被余铭叫了停。 他摆了摆手:“小殊,放着,忙了一个上午了,歇会儿。” “瑾沉,去,厨房壁橱最上格那层,有我刚带过来的茶叶,泡一壶端过来。”余铭连人带椅往后仰了一下,越过何子殊看向陆瑾沉,“喝惯了茶,让你们喝喝秋茶,香气高,韵味长。” 陆瑾沉应声,往厨房走。 于是整个桌上,就剩下何子殊一个小辈。 他倒也不紧张,也不多话。 就安安静静坐在最边上,听这些前辈讲些戏,叨些琐事。 白英没吃饭,只吃了一碗南瓜羹。 那是她早上随口提了一嘴,说今天没什么胃口。 何子殊怕她不吃饭,单独给她做的。 白英向来子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可今天却一勺一勺,吃了个干净。 等小蒸盅见了底,她才抬起头来,看着何子殊,眼中带笑:“子殊,有没有兴趣来剧组客串一下?” 突然被点名的何子殊一头雾水:“剧组?” 白英:“嗯,我这边新接了个电影,有个角空着,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何子殊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不远处的节目组先惊了。 他们几乎不敢想象。 一个三金影后会当着一众电影人的面,云淡风轻的跟一个从未踏进过电影行业的偶像,提起电影邀约。 而且,看样子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节目组所有人,包括何子殊都被吓了一跳。 可桌上一众有头有脸的电影人,却跟无事发生一样,依旧说说笑笑。 “我说你半天不给答复,情在这里等着呢。” “好,这孩子稳的。” “机会不错,子殊可以去试试看。” 白英伸了个懒,三两句话把这事盖了过去。 就好像她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直到傍晚的时候。 何子殊去楼上铺,白英跟着上了楼。 两人去了一个没有镜头的空房间。 白英推开窗户,散了散尘气,开口:“怎么样?想不想去试试?” 何子殊没直接回答,想了想,道:“姐,您是真的觉得我合适,还是单纯的…想要带带我?” 白英被这一反问,问出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何子殊没有闪躲:“如果是您觉得我合适,那我或许可以试试,但如果是您想带带我……” 何子殊摇了摇头:“风险太大了。” 白英是电影的招牌,那种底气和实力,是多年摸爬滚打,悟出来的。 她向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看进了眼睛里的,就没什么道理的护着。 何子殊知道他是被白英放在了心上的。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诟病白英的一个不确定因素。 不是不自信,而是那可能确实存在。 “那我说两者都有呢。”白英微笑,“这电影圈其实并不复杂,只要作品立得住脚,就有话语权,也不玩踩低捧高那一套,因为最后上了大荧幕,是好是坏,观众比我们看得更清楚。”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