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书儿哑然片刻,不与鸣寒对视,“他,他是曾燕认的哥哥。” “那你呢?” “我?” “冯枫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谈过恋。” 鸣寒说:“二中以前是不是有传言,说曾燕和冯枫不清不楚?” 柯书儿咬牙,“是,所以我和曾燕关系一直不怎样。我……我不喜她。” “冯枫有个兄弟招惹了外面的女生,后来因为这个女生,曾燕和外校的人打了一架,闹得很大,连派出所都出动了。你有印象吗?” “记不得了,他们经常打架,冯枫他……他就是个烂人!” 鸣寒在曾燕的照片上轻轻一弹,“我没亲眼见过曾燕,她中学时的照片和现在长得不像,本来想找她高中悉的人问问,要不你再看看?” 柯书儿手臂上的汗竖了起来,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像?你什么意思?” 鸣寒说:“是,不像,也许……这个曾燕不是你认识的曾燕?” 柯书儿站起得过于突然,险些崴脚,“那她会是谁?” 鸣寒无辜道:“我就是不知道,才来向你求助。” 柯书儿开始频繁走神,答非所问,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的样子。鸣寒又问到她与冯枫的恋情,她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当时背着老师和家长往,但长大了再回头看,那其实本不算谈恋。冯枫和曾燕不清不楚,她非常看不惯曾燕。毕业后家里帮忙找了工作,她接触到更多人之后,觉得冯枫也就那样,和平分手。 鸣寒问:“大概是什么时候分手?” 柯书儿神思恍惚,“冬天吧,冬天,毕业后的那个冬天。” 之后,鸣寒问及当年一起当混混的同伴,柯书儿显得很烦躁,一句都不愿意多提,口径和卫优太一致,都说自己长大了,懂事了。 听完鸣寒录下的内容,陈争说:“这个时间点其实和曾燕疑似换人,尹竞失踪的时间点很接近。” 车里很安静,几分钟后,陈争又说:“你故意提到曾燕可能不是以前的曾燕,柯书儿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鸣寒说:“我有一个猜测。” 陈争侧过身,“嗯?” “曾燕换人这件事,曾群是知情者,你不是还考虑过,现在的曾燕才是曾群的亲生女儿吗?”鸣寒说:“柯书儿这几个人,说不定也是知情者,并且以前的曾燕消失,和他们都有关系。” 陈争的视线融化进夜,眉心渐渐皱起,“你是说……” “新的曾燕出现,旧的那个就必然消失,问题是她是怎么消失的?”鸣寒自问自答:“被柯书儿、冯枫这几个人做掉。这是不是能够解释他们在冬天这个时间点之后疏远,变成陌生人?是不是能够解释柯书儿在听到我说曾燕换人后的烈反应?他们,还有曾群,是合谋。” 陈争思索片刻,“动机是什么呢?如果现在的曾燕真是曾群的女儿,那曾群的动机好理解,冯枫、柯书儿、卫优太为什么要这么做?” 鸣寒挠挠额角,“我还没来得及想这么多。但不是每一起案子都有动机。” 陈争反应很快,“意外就没有动机。” 鸣寒歪过头,看陈争,“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陈争客观地评价:“有道理,但立足点太弱,而且太黑暗。” “啧。”鸣寒轻笑,“命案,尤其是多年无法侦破的命案,哪一个不黑暗?” 陈争说:“你倒是提醒了我,要抓紧时间确认现在的曾燕和曾群有没有血缘关系。” 曾群早已火化,但曾家还有亲戚,找到他们,就能回答这个问题。 陈争又道:“如果现在这个曾燕并非曾群的女儿,你那分析的立足点就更弱了。” 鸣寒放松地摊开手,“你就是想说,我今天白忙活了呗。” 陈争没接话,把车发动起来,“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鸣寒深深叹气。 陈争:“?” “哥,你知道的吧,我是犯了错,被‘发配’到竹泉市。”鸣寒说着了鼻子,陈争在后视镜里看他,觉得给他一个舞台的话,他能不用排练就开演。 “所以?” “所以我肯定是没有房子住的,我都沦落到去卖冰粉了。” 陈争拆台,“那不是去帮朋友?叫什么来着?超哥,刘品超?” 鸣寒脸都不红一下,“朋友也不能解决住宿啊,我最近跟狗住在一起,很可怜的。” 陈争:“……” “是送你回警犬中心的意思吧?”陈争停在红灯前,“行,你要困就在车上睡一会儿。” 警犬中心在市郊,竹泉市虽小,但白岸街和警犬中心刚好在对角,开过去怎么也得小半个小时。 鸣寒又叹气,阵仗有点大,陈争莫名想到了在警犬中心看到的猛犬,它们表达不时,就是这样大气。 “我以为你会说,今天这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一起查案,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将就一晚上吧。”鸣寒说。 陈争笑道:“第一,对正在侦查要紧案子的刑警来说,这个时间并不算晚。第二,你去我家住,怎么也该我不嫌弃你,你一个寄人篱下的,还嫌弃什么?第三,我家不差,真将就你还是回警犬中心将就去吧。” 鸣寒说:“看不出来,哥,你还毒舌的。”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