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哥,是我。”鸣寒的声音传来,不知是不是电波的缘故,音调略微比平时沉一些,倒是更符合他不说话时的外形和气质。 陈争说:“哦?你谁?” 鸣寒笑道:“不会吧,才分开几个小时,就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 陈争开了免提,将车挪上大路,如果不是惦记着案子,他还想多逗鸣寒两句,“你这开场白很像东南亚的诈骗分子。” 鸣寒乐了,“我要是去搞诈骗,东南亚那些人就没生意做了。” 陈争问:“这时候打电话来总不是说晚安吧?见到柯书儿了?” 鸣寒反问:“你在哪呢?方不方便来接我?见面了再说。” 这时路上车不多,陈争畅通无阻地开了十多公里,停在白岸街时,鸣寒正在嚼珍珠。见陈争来了,鸣寒还意思意思问:“要么?秋天里的第一杯茶。” 陈争看看递到面前的管,他不喝这些东西,以前女警请客,茶都放他面前了,他也不会吃珍珠。但看鸣寒这假把式请茶的模样,他忽然伸手,拿住了茶杯。 鸣寒显然没想到他来这一出,手倒是没收回去,只说:“哥,你真喝啊?” 陈争得逞,松开手,“算了,你自己喝。” “算什么,我给你买去!”鸣寒说完就转身,街边就是他刚才买茶的店。 陈争将人叫住,“说正事。” 鸣寒坐上副驾,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得到一座光溢彩的商场,柯书儿工作的夹娃娃店就在商场的地下层。 “这柯书儿和卫优太一样,都有秘密。她听到曾燕的名字,反应特别大。” 鸣寒下午和陈争分开后,挤地铁来到商场,夹娃娃店里有很多刚放学的学生,哪里有人夹起来,哪里就充呼。鸣寒没有看到柯书儿,只看到店员们分散巡逻,客人实在夹不起来,就开门帮他们摆个容易夹的姿势。 鸣寒买了二十块钱的币,第三次就夹起来一只熊。不久,他身边的推车上玩偶越来越多,周围被学生们围得当当。在夹起第五个玩偶时,他抬头,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正友好而热情地看着他,她前的名牌上写着:柯经理。 “这位先生,你是我们店今天收获最丰富的客人,我们有每特别礼物送给你。”柯书儿声音甜美,妆容也甜美,头发烫卷,染着金,像放在店门口的芭比娃娃。 鸣寒从善如随她一起来到兑奖台,柯书儿介绍他可以选择哪些奖品,他忽然说:“柯经理,其实我今天不是来夹娃娃,是来找你。” 柯书儿愣了下,大约是经常被异姓搭讪,很快恢复笑容,“先生,下班后我们可以约。” 鸣寒看看时间,“什么时候下班?” 柯书儿和一名店员耳语两句,转身,“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夹娃娃店外是一块空地,有不少供顾客休息的矮凳,鸣寒招呼柯书儿坐下,然后拿出了证件。柯书儿脸一变,下意识就要走。 “柯女士,警察都上门了,你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鸣寒没有丝毫强迫的意思,但柯书儿停下脚步,警惕且不地瞪着他,似乎想到了他为什么而来,“你有什么事吗?” “跟你打听个人。”鸣寒拿出曾燕卖凉拌菜的照片,“你还记得她吗?她是你的同学。” 柯书儿整个人紧绷得厉害,一口气提上去,半天没有吐出,“不,不认识。” “她叫曾燕。”鸣寒将照片拿得更近,几乎到了柯书儿眼前,“全城都在讨论枫书小区的案子,你肯定也听说了吧。知道死的是自己的同学,还是关系不错的同学,什么受?” 柯书儿口而出:“她不是我同学!我和她也没好过!” 鸣寒点点头,“嗯,只能算是校友,她比你低一年级,你和冯枫才是同学。” 柯书儿难掩震惊,“你……你什么意思?” 鸣寒却说:“你再仔细看看,照片上这个曾燕和你悉的曾燕有什么变化吗?” 柯书儿不愿看照片,视线不断移动,“我不懂你想知道什么,我只是和她在一个学校读过书,毕业后我就没再见过她。她长什么样,我早就记不得了。” 鸣寒收回照片,“既然只是普通的校友关系,柯女士,你在紧张什么呢?” “我!” “你们不是普通校友,是同一个混混小团体的成员。” 柯书儿肩膀颤抖,紧紧咬着嘴,看上去楚楚可怜。但据鸣寒所知,柯书儿当年可不是什么“可怜”人设,她长得漂亮,被男混混们保护,飞扬跋扈,不像曾燕那样亲自打架,却只要她开口,就有一帮男男女女帮她收拾她看不惯的人。 “是,但那又怎样?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前不懂事,现在我的生活已经走上正轨,请不要来打搅我。”柯书儿说话时,膛起伏得厉害。 “那如果曾燕的死,和你们高中时发生的事有关呢?”鸣寒眯起眼,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柯书儿脸上的愤怒和惊讶转变成了极深的恐惧。 她在害怕。她害怕的是什么?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柯书儿几乎要哭出来,夸张而外的情绪成了一种显而易见的伪装。 鸣寒看她一会儿,放松语气道:“那我再跟你打听一个人,冯枫。”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