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 持宴席,宁氏很是辛苦了,叶汝真没有拉着宁氏坐太久,便催宁氏去歇息。 宁氏确实也累了,嘱咐叶汝真早些睡,然后吩咐下人好生伺候。 叶汝真不习惯身边太多人服侍,只留了一个婆子在外间上夜,其余便都让她们自去睡了。 窗子上清亮的月光一点点西移,叶汝真一直没能睡着。 忽然就听到一声极低的声响,细细的“吱呀”一下,是房门被推开了。 叶汝真起先只当是外间伺候的婆子起夜,然而紧接着,珠帘晃动,珍珠彼此撞击出清越之声,有人进来了。 “!” 萧家有府兵守卫,宵小之徒绝迹,能进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叶汝真左右看看都没有发现能防身之物,只能悄悄搬起瓷枕。 她才动,那人便低声道:“那玩意儿沉得很,你也不怕扯着伤口。” 竟然是风承熙。 叶汝真这才觉出肩头伤口被扯动了,疼得倒 一口冷气。 风承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 凉风如水,月光清幽,隐约照出人的眉眼,真的是风承熙。 叶汝真讶异:“你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 “没遇上杨叔?” “他拦得住郗明德,难道还拦得住风承熙?” “……”叶汝真,“……所以陛下摆着皇帝的谱半夜翻墙进来所为何事?” 她说着看了一眼外间,“还有外面那位嬷嬷怎么样了?” “只是暂时晕过去而已,郑硕很有分寸的。” 叶汝真无声地叹了口气。 让威远侯家的小侯爷、羽林卫郎将来对付一个老婆子,会不会太过于大材小用了一点? 风承熙对前一个问题避而不答,让她更觉得来者不善。 他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深深如湖泊,好像要搞一个大事情。 这让叶汝真有点紧张,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她余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辞官归隐过上如从前般平静的生活,她有一种预 ,风承熙要搞的事情绝对会把她的平静打破。 这个动作不知怎么刺 到了风承熙,他整个人离她更近了一些,呼 间都能嗅到彼此的气息。 “真真……” 他的声音含混,带着一丝 抑的灼热。 “我不是真真!”叶汝真几乎是反 般否认。 “真真?”门上忽然传来叩门声,宁氏的声音传来,“你在跟谁说话?还没睡吗?” 叶汝真:“!” 风承熙:“!” “还、还没有,我……在跟自己嘀咕呢……” 叶汝真有点结巴地开口,一面拼命用眼神示意风承熙赶紧躲起来。 “吱呀”一声,宁氏直接推开了门,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灯笼晕黄的光芒在室内团团转了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守夜的婆子睡得太死,唤都唤不醒。 叶汝真忙道:“让她睡吧,年纪大的人本来就渴睡。” “她素 最是警醒,所以才让她给你守夜的。”宁氏声音里颇有一丝不 ,不觉有一丝歉意,道,“……你自己跟自己嘀咕什么?还是认 吗?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睡?” “不用!” 叶汝真答得飞快。 太快了,便很容易让人起疑。 但叶汝真没办法。 宁氏进来的太快,风承熙 本来不及找地方,一翻身就掀起帘帐子上了 ,此时就躲在被子里。 要命的是,她 觉到他在一点点向她靠近。 灯笼搁在门口的花架上,光晕散落到这边已经很是微弱,叶汝真只掀了小半边帘帐,宁氏应该很难发现。 但宁氏只要一掀开另外半边帘帐,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叶汝真非常后悔。 风承熙是皇帝,皇帝要干什么,她能管得了吗? 宁氏即使看到了又如何?难道还能把风承熙轰出去? 她到底有什么好瞒的?心虚什么啊! “寿宴要连着摆三 呢,娘还是早点回房睡吧,我就是——” 叶汝真说到这里猛然顿住。 被子里,风承熙贴上了她的背脊。 滚烫的热意从他的 膛传来,像是在被子点了一团火。 “就、就是晚上吃得有点多……”叶汝真的额头在冒汗,说得有点艰难,脸上还要尽力维持平静,“积了点食,一时睡不着,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像是不小心碰到帘帐,帘帐又滑下来两分。 宁氏摸了摸她的额头,“年轻人就是怕热,这绸帐子换得早了,该用薄绡的。热就挂起来,别闷着自己。” 说着便要掀帐帘。 叶汝真一把抓住她的手:“别,有……蚊子。” 宁氏点点头,便转身往香炉里 了一把香料, 叶汝真已经快疯了。 被子底下,风承熙不单贴紧了她,还伸手搂住了她的 ,两个人完全地贴合在一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风承熙白天来了那么一出,她总觉得有些胆战心惊,重新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连 带 缚得紧紧的。 可饶是如此,他身上的热力还是透过数层布带,直接融化在她的肌肤上。 宁氏 完香,终于拿起灯笼准备走了。 只是走到门口忽然站住:“这是什么?” 门口花架上搁着一只锦盒,屋子里本来没有,应是风承熙进来时搁在那儿的。 叶汝真也是此刻才注意到,忙道:“外祖母连被子一起送来的,大约是我常用的胭脂水粉。” 宁氏点头,说了句“小姑娘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才离开,关上房门。 叶汝真全身僵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直到听到隔壁的房门关上,才猛地掀开了被子。 风承熙就伏在被子里对,鬓角一片 亮。 他的汗 得比她还多,身体也比她还要僵硬。 开始只是想逗 一下她,但被子里空气密闭,呼 间全是她身上的香气,似无形的火苗骤然被点燃。 被逗 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他像是一只馋猫,守着一只鲜活弹跳的鱼。 有些念头汹涌澎湃,和心疾发作时一般无二。 唯一的不同,是心疾发作时伴着巨大的痛苦,此时伴着的却是巨大的 念。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汝真声音 得极低,但声音里的怒气却一点儿也不少。 想要你。 想得发狂。 风承熙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作响,仿佛要跳出 膛。 然后,鼻子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股温热的 体从鼻子里淌下来。 叶汝真:“……” 月 清亮,足够看清模糊轮廓。 她摸到帕子,默默地递过去。 风承熙默默接过,捂住鼻子。 陛下第一次 受到了什么叫做“想挖个地 钻进去。” 屋子里安静得不像话。 “陛下火气这么大,要是不放心瑞王府的女人,可以去乐坊——” 叶汝真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话没说完,风承熙就抬起了头,“你要我去找别的女人?” “陛下不是为这个来的吗?”叶汝真淡淡道,“只是陛下找错人了,我是男人, 足不了陛下。” 皇帝嘛,三 六院七十二嫔妃,还可以随心所 地和任何女人上 。 这就是皇帝的权力,也是皇帝的女人皆须接受的现实。 叶汝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当口想起这个,但心里却恼火得想揍人。 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她都不会奉陪了。 风承熙被这么冷冷地训了一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整个人气焰都弱了下去。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叶汝真。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