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岩挂断了电话,金海辛推门让他进屋。 成岩吹了太久的冷风,脑袋有点痛,他摇摇头:“不喝了,今天先回去了。” 金海辛忽然问他:“成岩,你喜江暮平,是吗?” 成岩沉默了会,说:“我不喜他才奇怪吧。” “那他呢,他喜你吗?” “可能吧。”成岩并不太确定。 江暮平没有过恋经验,但总能把成岩得七荤八素,他很英俊,又擅长制造暧昧陷阱,跟他谈恋一定能随时随地受到罢不能的沉醉。但成岩并不知道被江暮平喜着,是怎样一种觉。 暧昧未必源于。 江暮平能接受跟成岩结婚,结婚之后的这些暧昧拉扯又算得了什么。他把这段草率的婚姻经营得很好,给成岩带来了生活的喜,让成岩不可自拔地沉溺于他的魅力。 可是,或许换个对象,情况也还是这样。 江暮平仍旧会好好地经营着婚姻,会与对方暧昧拉扯,会把所有的温柔予对方。 被江暮平喜着,到底是怎样的觉呢。 成岩朝空气中呼了口气,白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如果一方的喜胜过另一方,这样的婚姻关系其实是不对等的。”金海辛说,“我担心你以后会很累。” 金海辛的忠告是发自内心的,他也真心为成岩着想。 他很了解成岩,其实成岩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他跟江暮平之间的不对等,只是成岩那个时候还没有陷落。 成岩惘地看着金海辛。 金海辛无奈一笑:“我结过婚,我有经验。” “但是你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就是这个啊。” 成岩一愣。 金海辛是双恋,但喜男人更多一点,他最终选择的也是男,在国外领的证。 成岩记得他的前夫比他小了好几岁,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他的前夫还在国外念书。金海辛比成岩还大了三四岁,在成岩的印象里,金海辛一直是个不怎么着调的人,成岩以前甚至以为他离过好几次婚。 但金海辛只结过一次婚。 “是你更喜他吗?”成岩问。 “进屋吧,外面冷。” 成岩本来已经打算走了,这会被金海辛勾的,又跟着他进了屋。 他们重新坐回吧台,对话继续。 “只能说,比起我,他想追求的东西还有很多。当初本来就是我追的他,他年纪又小,从小在国外长大,思维习惯还有生活阅历跟我都不一样。”金海辛给自己倒了点酒,“我就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跟他这种从小身边就是一堆高知分子的小少爷到底是合不来。” “你们在一起多久?” “六年。” “那也久了。” “但是我很累。”金海辛喝了口酒,“有多喜就有多累。” 成岩沉默了。 “你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我觉得你自在的,当然现在也很好,比以前活跃多了。之前我不知道你喜江暮平,现在知道了,确实是有点担心。我希望你还是保持以前那个状态,自在逍遥一点,不要太患得患失了。” 成岩拨着手边的高脚杯,说:“我现在很自在。” 金海辛笑了一下:“那最好。” 跟江暮平在一起一点也不会累,但确实会有患得患失的觉。比如现在,成岩还没确定江暮平是否喜自己,就已经在想他们以后会不会走到离婚的一步。 “你当初为什么会离婚?”成岩问。 “过不下去了就离了。” “具体原因是什么?” 金海辛失笑:“你跟我这讨教离婚经验呢。” 成岩点了点头。 “没有具体原因,就是零狗碎,蒜皮,懂吗?” “懂。” 成岩放心了些——虽然江暮平可能不喜他,但至少他们相相合,跟江暮平生活是一件非常令人享受的事情,没有零狗碎,也没有蒜皮,有的只是慢节奏的恬淡与浪漫。 成岩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你喝酒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叫代驾。” “那你路上小心。” 翌下午,江暮平上飞机前,给成岩发了条信息。本来成岩今天想早点下班回家做顿丰盛的晚餐,可是昨晚北城气温骤降,今天傍晚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细雪。 夜幕降临之后,雪越下越大,这是一场初雪。 江暮平出发前告诉成岩,飞机可能晚点,让他不要等自己回家。于是成岩没有做晚餐,但还是早早地回家了。 这几天成岩一直在画客订的水墨画,一停笔反倒有些不适应,他翻出了笔和水彩,决定画几幅画挂在家里作为装饰。 家里的装修风格还是素了点,墙上除了他们的结婚照,没有任何挂饰。 窗外风雪飘摇,雪花飘落在窗户上,一片片地在玻璃上撞击、积,化成雪水,洗刷尘垢。 江暮平进屋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他换上拖鞋,推着行李箱走进了客厅。书房的门半掩着,灯光从门里漏了出来,江暮平放下行李箱,向书房走去。 江暮平敲了敲门,片刻后,屋里传来成岩低哑的声音:“请进。” 江暮平推开门,成岩拿着笔坐在书桌前,桌上摊开一张纸,纸上画着颜浅淡的水彩。 成岩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屋里开着暖气,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质居家服。 “阿岩。” 成岩像是没缓过神来,迟缓地开口:“还有一点没画好,我收个尾。” “嗯。”江暮平走了过去,“不是客订的水墨画?” “不是,那个已经画好了,我想画几幅水彩挂在家里,装饰一下。” 成岩垂目,手握着笔在纸上浅浅地晕开水彩,窗外的风声很紧,雪花拍打窗户的声音又密又碎。 “好了。”成岩放下笔,仰头看向江暮平,他的眼眸在颤,“下雪了。” “嗯,初雪。” 只是四天没见而已,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江暮平低头与他对视着。 昨天晚上,成岩还在说想他。 或许是那句“有点想你”蛊惑了江暮平的心,又或许是成岩专注画画的样子真的很人,江暮平的思念从南城辗转到北城,一直延续到了此刻。 江暮平单手撑在椅背上,忽然低下头,吻住了成岩的嘴。 成岩的嘴比他温暖很多,在轻轻颤抖,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成岩的手扶在桌沿上,本以为这个吻和之前拍结婚照那次一样很快就会结束,可他却突然听到江暮平贴着他的嘴模糊地问:“可以伸舌头吗?” 成岩微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江暮平扶着后颈,用力地含住舌头。 成岩第一次接了真正意义上的吻,江暮平的嘴有点冰,舌尖却热得发烫。 江暮平永远那么优雅又温和,但是此刻带给成岩的吻却是充力量的,成岩觉后颈快被他按碎了,瓣也隐隐发痛。 江暮平的呼很急促,成岩浑身燥热,心脏快要爆炸。 他跟江暮平在舌吻,原来跟喜的人接吻是如此销魂蚀骨。 第38章 江暮平的手从成岩的后颈一寸寸地往前抚,?抚到了他的耳后。成岩的耳朵热得发烫,江暮平的手指捏住他的耳垂轻柔地摩挲,江暮平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一些,?嘴却依旧用力地覆在成岩的嘴上,舔舐舌尖的动作也近乎暴。 直到成岩的鼻腔里传来一声近似低的闷哼声,?江暮平才仿佛忽然回神,?离开了成岩的嘴。 他有点冲动了,?没有给成岩思考的时间。 成岩的嘴被亲肿了,?红润而。他的嘴不像江暮平那样薄,?的,润润的,吻上去的觉非常柔软。 江暮平的呼仍旧急促沉重,?他的手扶在成岩的侧颈上,低头看着他,?哑声道:“抱歉,?没有事先经过你的同意。” 这是成岩第一次从江暮平的神中察觉到尴尬的情绪,?而且他发现江暮平的喉结已经不声地动了好几下—— 江暮平看上去有些心浮气躁。 成岩很喜江暮平今天的这个吻,也很喜他毫无征兆的强势。这种带着掠夺的吻是成岩从未体验过的,就像成岩一直认为的那样,江暮平是纯净的,但又很风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吻他没有任何循序渐进的过渡,就向成岩表出最原始的力量和望。 成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江暮平的道歉,?他不想回应,甚至想问他“可不可以再亲一下”。 可是江暮平已经放开了他。 成岩长久地不说话。 “阿岩,”江暮平有些犹疑,“你生气了?” 成岩觉得他是亲嘴亲昏头了,?怎么会发出这么荒唐的疑问。 江暮平是有点昏头,但主要还是因为刚才全程都是他掌握主动权,成岩被他蛊惑着、引导着,表现得有点被动,似乎算不上回应了他的吻。 “没有。”成岩低头收拾画笔,“江教授,你是不是昏头了。” 江暮平神情疑惑。 成岩起身,抚了抚他的额头。刚才接吻的时候就觉得江暮平的手心很烫。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