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浮生追了出去。苏慕已经走远,林毅知道她在可以回避,明知追不上,索站在河边。轻风拂面,倒是吹散了不是愁绪。“都已经快到立夏了。”包浮生看着河岸细细的柳叶,颇有慨,他与林毅身负密旨,一路小心翼翼的南下,唯恐严家突然撕破脸,转眼间一个半月过去了。林毅负手站着,突然周围的人似乎多了起来,河面上也游来一艘画舫,画舫张灯结彩,漆大概是新涂的,还泛这光,船艄可见一面旗,旗上“画眉坊”三字格外醒目。画舫中隐隐约约传来琵琶声,隔着薄薄的轻纱,奏者的轻拢慢捻抹复挑都带上了一丝桃。“都说江南多美人,跟着你四处奔走,我都还没好好逛逛这吴城,见见水做的姑娘呢。”包浮生盯着画舫,指望着这轻风能识趣的吹开轻纱。“吴城美人多,但美成莺莺姑娘的却也不多,你是外地人吧?”站在包浮生旁的一男子道。“对啊,北方来的。”包浮生嘴皮子本就利索,林毅不搭话,包浮生自言自语也能说上半天,如今有人陪聊,包浮生自然高兴。那男子咂摸着嘴道:“你们运气好,遇上了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我猜这莺莺今晚定是这花魁之首,且不说她的如花美貌,单是她的曲艺就能让人连忘返,若是能做她的入幕之宾,我这辈子都值得了。”两人说着,画舫也近了,这风也真给了包浮生一分薄面,吹开了淡紫的轻纱,出了画舫中人的真容,引起岸上的人一片呼叫。“真,真美。”包浮生自认阅美无数,但也头回见着这么令人惊的女子,“南国有家人,容华若桃李。”包浮生喃喃道。“出息!”林毅看不下去,直接走人。“林毅,我们今晚去画眉坊逛一逛吧。”包浮生见画舫远去,也跟着林毅离开。林毅只当没听见。“跟我去画眉坊,不就在告诉严家,你这个太子沉声犬马,这样一来监察你的人马指不定能少一批呐。”包浮生确实有几分才华,这个建议也确实不错,但一想到苏慕,林毅就不想去演这个戏。吴大官人死后,苏慕和林毅一行人就离开了吴家,住进了衙门里的一个小院里,包浮生见哄不动林毅,干脆敲开了苏慕的门,不知他怎么做到的,苏慕竟然也同意了。林毅知晓后,恨不得踹包浮生一脚。等到天渐黑,衙门口竟出现了四个人:苏慕、林毅、包浮生、周烨。“你不是说不去吗?”包浮生看着潇潇洒洒摇着扇子的林毅,有些不解。“如你所言。”林毅说得光明正大。包浮生总觉得林毅最近的表现有点诡异,但找不到原由,也只能信他的鬼话。苏慕跟在两人身后,带着浅浅笑意。听闻画眉坊的桑心善舞,尤善“惊鸿舞”,希望不要让她失望。苏慕娘亲当年便是以一曲惊鸿舞闻名京城,后来因为意外伤了,再也无法跳舞。彼时苏慕还未出生,无缘母亲的荣光,只能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惊鸿舞的惊。苏母也曾试图让苏慕习舞,但由于基本功太过繁琐和痛苦,苏慕不愿,苏母也不好强求,将舞换成了筝。如今,苏慕却想学一学这惊鸿舞。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