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飞出漂亮的曲线,落到他预想的位置,只要再打一杆,他就能打进球了。 第一局是低 ,也就是三杆 。 两杆打进,堪称优秀。 力落到司若尘这边。 他单手调整了一下帽子,防止遮挡视线。 双手握杆,膝部微弯,脊背 直,动作标准但不僵硬,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写意。 视线从球上落至远处的球 ,一杆落下,宽松的白 防晒服跟着他的动作飞起,衣角飞扬,有种独属于少年人的肆意。 那颗球飞向天际,像一只白 飞鸟,轻盈落地,准确无误落在球 之中。 一杆进 ! “好!拍到了!”赵行野 呼一声,他举起手,钱都来与他击掌,啪的一声,默契至极。 他们的快乐无人能及。 谢知闻率先鼓掌。 看着周围一些老球友脸上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心中畅快至极。 等着吧,三杆 算什么,还有更绝的。 “这一杆真的绝了!” “三杆 ,一杆就能进,这老鹰球真漂亮。” “突然 觉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年轻人技术好很正常,我年纪到了,体力不行,打得不好很正常。” “绍旸虽然不错,比起司公子还是差得远啊。” 绍旸听着风凉话,情绪还算稳定,不过一个老鹰球而已,有些新手只要运气好,也能打进老鹰球,瞎猫抓住死耗子而已。 绍修明陷入一种 悉的恐惧,他 觉舅舅好像要gg了。如果司若尘能做到某件事,那一定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谢老,您是怎么教的?” “名师出高徒啊。” “谢老您还收弟子吗?不然开班授课也行。” “司少这么厉害,学了多久啊?” “这一杆真的太绝了,有什么特殊技巧吗?” 谢大爷十分淡定:“常规 作而已。” “年纪大了 力有限,不开班,学生数量也够了。” 一旁的凌云澈忽然有些庆幸,再看谢大爷,竟然从那张有点和蔼的脸上看出几分高深莫测。 司元洲也在随着旁人一起鼓掌,比起那些关注球技的人,他更关注司若尘本身。 看他握着球杆,走向下一个球 。视线始终追逐,就好像在陪同他走那么远的路。 大概是天气有些热,人也晒得懒洋洋的,他不急不缓,姿态闲适,看不出一点紧张情绪。明明是在比赛,竟有种闲庭信步的 觉。 第二场比的是中 ,也就是四杆 。 标准杆数是四,低于四杆便算优秀。 绍旸仍然留在第一 的场地,他要将球打进,再开始第二 的比赛。 他尽量调整心态,司若尘能一杆进,不代表第二次可以!他曾经是职业选手,稳定才是长久之道。 绍旸第二杆仍然标准,有种千锤百炼的 练 ,挥杆之后,他握紧了球杆,下意识有些紧张。 好在,那颗球按照他的预想滚进了球 。 三杆 ,两杆进。 不得不说他打得不错。 绍旸走向中 所在的场地,司若尘不会等他,已经再次架杆,默默计算轨迹,在绍旸走到之前,一杆挥出。 这次球飞得更远了,迅疾轻盈,仿佛生出双翼,有了自我意识,下落之际,准确无误坠进球 里。 四杆 ,仍然一杆进! “漂亮!” “信天翁!” “我没有看错吧,那么远的距离,真的进 了!” “简直不可思议!” 球场一片哗然。 比标准杆数少一杆叫“小鸟球”。 绍旸第一 便是一个小鸟球,搁在平时要有一片 呼,但放在此刻,无人理会。 比标准杆数少两杆,叫“老鹰球”。 司若尘第一杆就是老鹰球,已经足够漂亮,但也不及此时的第二次挥杆。 四杆 ,他仍然一杆进。 这样比标准杆数少三杆的球,叫“信天翁”。 信天翁是一种白 长翼、体型较大的海鸟,用来形容球场上那瞬间的不可思议。 如同海鸟在天际翱翔,划过如 星般的轨迹,不可复制,惊为天人。 “小赵,拍到了吗?”赵行野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拍到了。”赵行野点头,视线仍然在追逐镜头里璀璨迅疾如 星的轨迹。 “到时候视频发我一份。” “也发我一份。” “前面的也发给我,我回去了多看看。” 绍修明听着那些议论声,忽然庆幸自己是坐着电动轮椅来的。不然他可能也会下场去挑衅司若尘,沦为对照组的就变成他自己了。 “能不能给我也发一份?”凌云澈问。 “好,都有、都有啊。”赵行野热情回应每一个人。换了阵营之后,处处都是鸟语花香,人人都是和风细雨,果然“打不过就加入”是至理名言。 * 司若尘还剩最后一个球 ,径自走向长 。 绍旸站在中 前,久久伫立。 他已经选好了架杆,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挥杆。他心知肚明,自己不可能打出那杆“信天翁”,即使可以,也不是此刻。 他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如果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是实力,还会有第三次吗? 绍旸在等一个结果。 如果一杆进 对于司若尘来说是稳定发挥,那么与他对决已经没有意义了。 当司若尘站在长 前,准备挥杆时。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定在他身上,赵行野和钱都来在用相机拍摄,其他人有的在用手机拍,有的主动戴上了眼镜。 众人严阵以待,但他们的视线焦点却不慌不忙,徐徐握杆,再一杆挥出,一瞬间的力度爆发,衣角飞扬,轨迹 畅。 那颗昭示着命运的球,如一颗白 的 星飞向远处。五杆 尤其远,中间有诸多障碍,但它无视所有阻碍,携着一往无前的力道,撞碎了风,坠入 中。 所有人的视线都追逐着它,直到它落到理想的终点。五杆 ,仍然一杆进 ! 这是一种稀有乃至罕见的球,被称之为“秃鹫”,仅仅从称呼上,就能看出一股凶狠悍然之意。 所有人都有可能看到 星,但真正与秃鹫面对面的机会,却十分罕有。 一时间,全场静默。 随即,掌声如雷。 “太厉害了!” “我看到了奇迹。” “他的爆发力实在太强了!” “我愿称他为新生的王者,以后他如果去参加职业赛,我一定去看。” “这种程度的天赋,如果不参加职业比赛,实在太可惜了。” “司总,您家孩子是怎么想的,有想过走职业道路吗?” 司元洲怔了一瞬:“看他喜 ,我都支持。” 他远远看着司若尘,忽然有些失神。 司若尘正握着球杆往回走,像一幅移动的画。碧绿的草坪,天际的白云,灿烂的 光,穿着宽松白 外套的少年越来越近。 远看只有一个轮廓,不急不缓,姿态随意,几乎融在光里,使人生出一种不真实 ,疑心他是否真实存在。 等他走近,渐渐 出昳丽的眉目,气质冷冽如霜雪,就像从一幅平面的、静止的油画中走到现实世界。 泽清新的油画,突然有了浓烈的 彩,鲜活明亮,使人心神摇曳又不敢妄想,多看一眼都会灼伤眼睛。 司若尘始终沉静,甚至因为场地太大走得太远,有些倦怠,一点创造了奇迹的兴奋都没有。 仿佛于他而言,一杆进 是种稳定的发挥。 所以,这种常规 作不值得惊叹。 绍旸已经放下了球杆,没有必要再比下去。 他引以为傲的天资在司若尘面前不过如此。 “你赢了。”绍旸说完,陷入沉默。 他有些茫然。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