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死者就是符合ards,发病急骤迅速致死了?大宝说。 在排除了其他的死因后,虽然这种死因很少见,但一定就是真相了。我说,而且,死者身上受了这么多的损伤,会更加容易导致ards的发生。 那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是在家里呛了水,出了门,被人家打了一顿,然后ards死了?大宝说。 不。我说,在家里无论是喝水还是用水,都是干净的水,那死者食管、气管里的这些黑杂质哪里来的呢? 泉池。陈诗羽恍然大悟。 对!我说,大宝,你刚才还在说死者的面部都是泥巴,可是你想过泥巴的颜问题吗? 哦,现场草坪的泥土是黄的,而泉池里的淤泥是黑的。大宝说,他是在泉池里呛了水,导致ards的。看来,这个人还真是喝多了,要去泉池里游泳吗?或者是去喝水? 显然不会。我说,你还别忘了,他身上有伤,是有被侵害的迹象的。 啊?你说,这是他杀?大宝惊讶道。 我没有说话,用止血钳夹开了死者的口,指着死者的牙齿,说道:刚才你清理了死者面部的黑淤泥,但是口内部没有清理,也幸亏你没有清理。 口内侧有黑淤泥。大宝说。 不只是口内侧。我说完,从勘查箱里找出了一探针,进了死者的牙里。随着我探针针头的刺入,死者的牙齿后方被挤出了一些淤泥。 牙里有泥?大宝说。 我点了点头,说:如果是死者自己跌进泉池的,可能会导致面部和口内有淤泥。但是他嘴的牙里也有淤泥,一定是有一个力量,将他的头摁进了淤泥里,才会形成。 那么脏的水,想想就恶心,这人也太狠了。陈诗羽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摁他头的呢?摁他的头,没留下损伤吗?大宝问道。 我转头看着高法医,高法医一脸茫然,说:没啊,头皮和项部都没有损伤。 我见高法医还没有开始合头皮,于是走了过去,掀起死者的枕部头皮说:你看,死者的枕部头皮全是暗红的。 那是正常的啊,据报案人的描述,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就是仰面躺在草坪上的。高法医说,据尸斑形成的原理,枕部到项部之间,就是低下未受处,所以这里的头皮,尽是尸斑啊。 对啊,就是因为有尸斑的掩盖,所以我们没有发现控制死者头部造成的损伤。我说,但是,肯定是存在的,只是我们找不到了而已。 被人打了一顿,然后把头摁进了污水池里。大宝说,多大仇啊。 也是这个人的一系列行为,导致了死者ards急发作,而要了命。我沉道,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种死亡,是有很大的偶然的。 3 什么?艾滋病?死者有艾滋病?那你们还好吧?没破手吧?林涛喊道。 我们解剖完尸体,重新回到位于现场附近被公安局临时征用的一处民房,这里是本案的临时指挥部。其实在我们确定是故意伤害致死案件之前,指挥部就已经搭建了。这就是我们国家的好,人命大于天,对于人命案,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马虎的。这也是我们国家命案发案率很低、破案率很高的原因。 林涛正在一大堆足迹卡中间忙着什么,看我们回来,立即身拉着我们询问情况,于是我也将具体情况和他说了一遍。 ards啊!不是aids!你这脑袋怎么记不住事儿呢?大宝拍了林涛后脑勺一下。 哦,哦,我想起来了。林涛捂着后脑勺,不怀好意地对我一笑,说,现在你不会说我信了吧?我知道你的乌鸦大法厉害,可完全没想到有这么厉害啊!死因都能猜到! 这题是我出的好不好!大宝居然像是在争功。 别废话了。我见林涛刚刚放下手,于是也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说,你的足迹看得怎么样了? 发型!发型!林涛挥了挥手,说,足迹太多了,我们正在分门别类,把这两百多个足迹整理一下,不过这样看,新鲜的也不少。 那也是有用的,不能认定,还不能排除吗?我说。 对,能排除。林涛说,我们试了试,只要走进这片草坪,一定是会留下足迹的。 那就成了。子砚呢?我问。 子砚还在分析视频,量比较大,需要时间。黄支队突然走进了指挥部,说,不过,我估计也用不着她分析了,因为案子就要破了。 破了?我们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个时候,我们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为破案而到高兴,另一方面因为不是靠技术破案而觉有些失落。 线索是从调取通话记录的那一组侦查员开始突破的。黄支队说,通过对死者的通话记录进行调取,确认了死者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也是最不正常的一个电话,是一个固话号码。经过对固话的调查,你们猜,是哪里的? 我们一起摇了摇头,我心里暗想,这个师兄,现在居然会卖关子了。 是小区保安室的。黄支队说。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