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四章、你幼不幼稚? 送走了永珹,永瑆唤了太监钱平进来,淡淡道:“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卖块风水宝地,棺材也要上好的,不过不许声张,低调办了丧礼既可。” “嗻!” 盈玥忍不住问:“金宜凤真的是心疾发作而死?我这么觉得像是被谁死的?” 永瑆眯着眼睛笑了:“福晋好生聪明,她的确是被人死的。” 盈玥一个灵,口问:“谁?!”难道是魏氏,可魏氏如今还被足在紫城延禧呢!魏家兄弟又放宁古塔,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能搞出这样的幺蛾子? 永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盈玥愕然,“你……杀了金宜凤?” 永瑆淡漠地“嗯”了一声,“在汗阿玛面前保她命,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三番五次针对你,我不可能留她命。何况只有死人,才能永绝后患。” 盈玥脸有些复杂,心口却着着实卸下了一块石头,这个上蹿下跳跟个苍蝇似的膈应人的金宜凤终于死了…… 永瑆自费银子,把金宜凤的丧礼办得里子丰厚、面上不显,是不想惹人注意,同时又安抚了金家。 永瑆执着的她手道:“她是罪有应得,你不必介怀。” 盈玥置之一笑,“今年的云锦甚好,我挑了几匹颜稳重的,给你做两身常服吧。” 永瑆刮了刮他的手心,含笑道:“好。” 一时,四目相对,岁月静好。 随着暑热的来临,娘家嫂子仪与豫亲王福晋宝容几乎同时有喜,永瑆听了消息,在她耳边叮咛:“连修龄福晋都怀了二胎了,咱们时候再生一个啊?” 盈玥红着脸嗔了他一眼,她还尚不十九岁,居然已经被催这生二胎了! 盈玥苦着脸说:“缓缓吧,等我二十再说。”当初生绵悫时候的阵痛,她仍然记忆犹新,实在不想这么快就再遭一回罪。 永瑆抚摸着她脑后的燕尾髻,笑眯眯道:“那咱们说好了。”说罢,他伸出了修长如玉的小手指头,做了个拉钩的姿势。 盈玥:……你幼不幼稚? 却只得也深处了自己小手指,正要勾搭上去,一只胖嘟嘟的小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盈玥纤的小手指头。 “啊~~娘!”才十个月大的绵悫宝宝都已经会唤人了,虽然发音还很不标准。 盈玥笑逐颜开,一把将胖娃绵悫抱在腿上,亲了亲他惺忪的脸蛋,“悫儿睡醒了呀?” 永瑆一脸郁闷,修长的小指木木停留在半空,他忍不住愤愤瞪了儿子一眼。 盈玥一边拍着绵悫,一边道:“赶明我回去看看嫂子,她这个年纪生育,又是这样的夏里,怕是辛苦得紧。” 不过大哥还真是厉害,不过几个月功夫,说怀就怀上了。 还有宝容,这个时候又有了身孕,不失为维系婚姻的一大利器。 倒是容姐,既然晓得那个法子,竟没有好生用一用吗?私底下里,盈玥忍不住问了她。 容莞尔一笑,道:“我已经有了绵聪和绵,且女人生孩子,终究是要担些风险的。” 原来,容已经不打算再生了。 容已有二子,基稳固,的确是没必要挣命生娃了。 因为令贵妃足失势,皇后也愈发亲和,碍眼的人也死翘翘了,盈玥的小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每逗逗娃、睡睡小星子,私房丰厚的她也时常出门采购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衣着光鲜地出席贵妇圈子,耳边听着各恭维,飘飘然美滋滋。 就在这样的子里,天儿冷了,又搬回了四九城什刹海边上的十一贝勒府。 而幽数月的令贵妃魏氏也被解除了足令,只不过协理六之权,却并未恢复。 魏氏一族戴罪没落,在内务府的势力可谓是一落千丈,连带着令贵妃本人在里的地位也直降而下。 值此之际,皇后很聪明地没有落井下石,一应待遇上依旧照着贵妃的份例给她,更厚待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和九公主,对他们关怀备至。 可谓是尽显嫡母仁厚风范。 连乾隆陛下都称赞皇后愈发温敦仁和,皇后便答曰是年纪大了,心境平和了。 结果,乾隆陛下沉默了良久,道出一句让皇后窃喜而快意的话:“你是年纪越大,心思愈温厚,有的是却是年岁愈老,心思愈狠,愈失分寸。” 皇后趁机道:“令贵妃想必已经知错了。”说着,皇后又顺便提了一句:“顺贵人也大有悔过之意。” 然后乾隆陛下怎么可能宽恕顺贵人?当即黑了脸,“不必再提钮祜禄氏!”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便晓得是转圜不得了,于是忙转移话题,开始称赞盈玥嫁大胖儿子绵悫,“绵悫这孩子真是愈发可人了,前儿十一福晋带来请安,张口便是吉祥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溜。” 提到可的胖孙子,乾隆陛下脸顿时和缓了不少。 送走了乾隆陛下,皇后不由擦了擦冷汗,“皇上是年纪越大,君威越重。有时候连本都吓得够呛!” 李荣安急忙端了茶上来,“娘娘,顺贵人是不成器了,您何必替她求情?” 皇后哼了一声,“本方才替魏氏求情,却也不见皇上这般生气!可见魏氏这人,在皇上心目中竟还是有些分量的!” 李荣安笑了笑:“娘娘且宽心,皇上并未宽恕她,回至今都没去延禧瞧过一眼呢。” 皇后眯了眯眼,“看样子本得求皇上,去延禧看望一下十七阿哥才是。” “娘娘睿智!”李荣安急忙拍马。 皇后哼了一声,“睿智?!可这样的睿智,本想想便觉得闷气得紧!”一想到要为那人求情,皇后心里便恼恨得紧。 皇后重重叹了口气,“都这般年岁了,本绝对不能输!”她必须跟魏氏彻底耗下去,等到把魏氏耗成贵太妃——哼,还不是由得她磋磨出气?! 想到此处,皇后略消了气,她抿了一口茶水,道:“本听说仪县主的月份已经不小了,你去挑些上好的滋补品,赏赐过去。” “嗻!” 第四六五章、病娇公主 绵悫正在软榻上,撅着小酣睡着,粉的嘴角还挂着涎水。 盈玥笑着给他擦了擦嘴角,“一睡觉就口水,枕巾儿一天得换三回!” 母平嬷嬷捧着一小碟磨牙走了进来,“福晋,这是您吩咐小厨房做的……磨牙额,磨牙。”如今对这个新鲜物什,仍旧很不习惯。 盈玥“嗯”了一声,“搁那儿吧,等绵悫醒了,就给他一。” 平嬷嬷称了一声“是”,又道:“福三爷府上的乔姨娘回来看望她老子娘,想过来给您磕个头。” 盈玥瞟着那玉米杂粮制成的磨牙,眼皮都不抬一下,乔姨娘便是玉簟。额娘非要做这个媒,她也不能不给面子,好在玉簟是以侍女的身份先回了富察家,再有额娘赐予福康安做房里人。否则她这个做姐姐的,给弟弟小妾,那算什么事儿?! 前不久,玉簟才正式转正,成了福康安的第四房小妾。 “还回来做什么。”盈玥淡淡道。 陶卉姑姑忙请示道:“那奴才去打发了?” 盈玥“嗯”了一声,又道:“也别叫她空手回去,赏她两匹杨缎吧。” “是,福晋!” 不消片刻功夫,陶姑姑便回来了,低声禀报道:“乔姨娘在外头磕了个头,并将此物托奴才专程。”说着,她呈了上一只小巧玲珑的甜白瓷小圆钵。 “这是……”盈玥接过来打开一瞧,不一怔,这是一小盒玫瑰胭脂,这胭脂的气味……是香儿调配的。 盈玥噗嗤笑了。 陶姑姑也悉这个气味,不由笑着说:“福晋素来厚待林氏,林氏投桃报李,对福晋身边出去的人,看样子也很不错。” 香儿是个极聪明的女子,玉簟不仅是伺候过她的人,更是额娘指派的人。她如何猜不到,这是额娘有所不了? 可身为女子,哪个是不泛酸的?若真不酸,玉簟也不会足足做了半年通房丫头,才转正为妾。 而转正后,她就很聪明地开始表达善意了。让玉簟转她亲手所制的胭脂,以表她对玉簟的善待之意。 这样的一通与抬,不像妾室,倒更像是大妇了。 相比之下,那位正经大妇和静公主,跟福康安的子过得真真是愈发相敬如宾了,敬到深处,哪里还像是夫? “唉。”盈玥叹了口气,“替我套上马车,我去看看和静。” 天冷了,和静这丫头又病了,这小身子骨啊…… 今风雪簌簌,本不是个适宜出行的子,奈何这一脸数都是如此,盈玥也着实有些闷了。只当是透透气了。 和静公主府的正殿中,一股子苦涩的药味,浓浓的凤箸香都遮盖不住。 巴掌大小脸的和静病怏怏侧躺在贵妃榻上,铺着貂皮褥子,身上盖着整块的猞猁皮,怀里还揣着平金手炉。 盈玥暗叹,这殿中本就燃了极足的炭火,她一进殿中便直接了斗篷,和静却如此畏寒。一则是病着,二则这身子骨的确虚弱。 那张病恹恹透着暗黄的小脸上出歉意之,“我病得无力,实在是有失远了。” 盈玥蹙眉,“你从前在里,身子也不曾这样娇弱!” 和静病弱恹恹道:“大概这二年,气候愈寒的缘故吧。” “有么?”盈玥眉头皱得更深,她倒是没觉出来,便道:“你自打下嫁,骑便一直撂着?” 和静皱了皱娟秀的眉,“总觉得马身上有股子怪味,哪怕拾掇得再干净,我闻着也不喜。左右如今我都嫁了人了,也没必要再与牲畜打道了!” 说着和静莞尔一笑,“何况一动不如一静,整奔来奔去的也不成体统。” 盈玥无语了,这观念…… 盈玥只得苦口婆心道:“我当初劝你学习骑,也是瞧着你身子骨弱,想让你借此强身健体。瞧你如今这幅病娇样儿,这就是撂下骑的后果!” 和静的小脸顿时瘪了。 盈玥忙柔声道:“你若是在不喜骑马,可以来个别的,比如……额!”她汗了,适合古代女子的运动,貌似实在没几样啊!后世那些有氧运动,譬如慢跑游泳啥的,实在是有失公主身份! “踢毽子吧!”盈玥总算想出个不太出格的运动方式。 和静眉头皱巴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盈玥戳了戳她的眉头,“你现在小身子骨,只怕连小孩子都不如呢!”而且,你以为踢毽子很轻松吗?!像你这样的死宅病娇女,踢十来个毽子,呼就得急促起来! 和静小脸蛋委屈地瘪了起来,“姐姐!” 盈玥叹着气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幅病体纤弱的样子!你难道不像生孩子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