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半,待候在门外的首拿到雒妃写给秦寿的信笺,她不经意一瞥,就见书房中写废了的纸团扔了好大一堆。 雒妃面皮一烫,轻咳一声,“久未书写,字都生疏了。” 首心知肚明地笑了,“婢子也是如此认为的。” 雒妃瞥开眼,面无表情的道,“与驸马送去。” “喏。”首屈膝应下,嘴角含笑的去找那对秦寿送的信鸽去了。 雒妃瞧着脚边的废纸团,眉目有恼怒,她挨个将纸团捡起来,不假他人,亲自烧的一干二净,这才算作罢。 秦寿那边回信的很快,几乎是第三,雒妃就收到了。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笺,小小的纸条,带着卷曲,上只有字迹龙飞凤舞的一个“是”字。 雒妃只觉眼前发黑,整个人都站立不住,首与绀香连忙一把扶着她。 她给秦寿的信笺,却是真问的皇帝哥哥身子的事宜,而秦寿的回信,无疑做实了凤锦绣的说辞。 果然。在她收到信笺的第二天,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来宣,要雒妃进一趟。 雒妃面冰冷,面十分不好看。 她进之后,没有直接被引到皇帝的南书房,却是往太后烟波那边去。 进了烟波殿,太后与皇帝却是在的。两人也同样神肃穆。 屏退了一干人等,母子三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先开口。 还是圣人沉片刻,当先问道,“已经知晓了?” 雒妃慎重的点头,“只是不知具体为何由。” 这下,却是太后冷哼着怒道,“是前皇后,好个毒妇,死上千万次都不足惜,只是可怜我儿身子骨,就那样坏了。” 说着,太后眼圈都红了,为人父母的,又哪里忍心看到自个的儿子绝后。 雒妃粉抿成直线,桃花眼尾边都凝结出冰霜来。 皇帝神一暗,对雒妃解释道,“院正依着的吩咐,对朕全身检查了一遍,适才发现前皇后多年以来,一直与朕下毒,好在那毒虽是慢,可实际本就是坏人基,让人绝后的。” 雒妃心起杀意,就冲此事,将司马家抄家灭族都是可以的,“为何试毒太监从未发现过?” 皇帝自嘲哂笑,“都说了,那是太监。” 雒妃哑然,“院正可说了有诊治的法子?” 提起这个,太后就伤心,她拿帕子揩了揩眼角,“时太久,毒入肺腑,要坏的已经坏了,没法诊治。” 雒妃然大怒,她一拍扶手,“司马家,罪该万死!” 太后亦或同样恼怒,但她碍于身份,却是不好明目张胆对司马家的人做什么。 “哼,吾要他们不得安生。别以为隐退之后,就能蛰伏起来,他重振世家威名,吾要他们所有人都亲眼瞧着是因谁都一步一步末路的!”雒妃桃花眼中,戾气陡升,狠辣非常。 太后与皇帝并未开口劝阻,这事谁动手都不合适,唯有雒妃而已。 太后既是伤心又是愤怒,脑子疼的厉害,她了太,疲惫的道,“都先回去,此事后再论。” 皇帝却是坐着纹丝不动,他望着雒妃,认真的道,“母后,儿臣此前已经考虑过几了。” 雒妃与太后都看向他。 皇帝继续道,“朕既是命中注定无后,是以这皇帝之位,便不能继续坐下去了,朕以为,再过几年,朕就禅位给吧。” “不行!”雒妃想也不想开口否决道。 太后反倒是出了思量的表情。 息生微微一笑,摆手示意雒妃听他继续说,“本朝从前就有女帝,是以直接登基为帝,也是可以的,这是一,若届时大殷局势没好转,朕觉得,不若也同母后一样摄政监国便是,辅佐与驸马容王的子嗣,这是二。” “自来容王野心,乃是心腹大患,但若是他自个的儿子为帝呢?”皇帝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雒妃,忽的就笑了,“自来虎毒还不食子,总是即便他谋逆篡位成功,自己做了皇帝,后也是同样要将这皇位传于儿子,区别不甚大。且真如此的话,他也是要同一样摄政监国的。” “这样一来,解除了驸马这心腹大患,余下的几州,除却已打下来的,其他的尽可让驸马去出生入死,不然,他儿子皇位坐不稳,与他皇位坐不稳有甚区别?” 这法子,息生想了几天几夜,觉得是最好的,指不定还能将大殷败落之势扭转过来,大殷便又能昌盛个几百年。 太后很是谨慎地考虑皇帝的建议,好一会后她道,“若是驸马后与旁人再有子嗣,或是不喜哀家外孙,岂不还要来与哀家外孙夺嫡不成?” 她不得不如此作想,自来男子皆薄幸,因着见过太多,故而太后已然是不信的。 哪知皇帝难得果断一次,冷着脸道,“那便让驸马如同朕一般,待嫡长子诞下,就绝了的好。” 如此,作为唯一的嫡长子,秦家独苗苗,除非脑子坏掉的,又哪里会下得去手残害的道理。 太后抚掌而笑,“如此甚好。” 说完,她看向雒妃,“可是记住了,待哀家外孙诞下,就绝了驸马。” 雒妃面不太好看,她就不晓得,为何重来一次。世事竟有这般大的变化。 太后却是以为她不甚愿意,语重心长的道,“哀家也不是事事都要做绝的人,可这世间男子的话,最是不可信,与其去赌那千万之一,不若从与开始就杜绝。毕竟江山社稷,开不得玩笑,哀家也不允许那等没有息家血脉的外人坐上那个位置。” 雒妃哪里会不知轻重,她只是无法想象,自己和秦寿若是有孩子,那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且这生孩子的事,怎么看也该是两个人的事。她上辈子这种儿孙缘就很是淡薄,这辈子,又哪里是想要便能有的。 不过,为了不让太后与兄长失望,她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艰难的道,“明白。”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