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回头,几乎能见那只箭矢锐利的剑尖上悠寒的冷芒,紧接着就是一股大力袭来,她被安不知给扑下马背,两人一并摔了下去。 安不知伏在雒妃身上,闷哼一声。一股子温热的鲜血从他肩头滴落下来,沾染了雒妃面颊,在白的脸上犹如雪中红梅,丽人。 “你……”雒妃愣愣看着,她好似本就没想到安不知会这样做。 安不知皱着眉头,脸苍白,他似乎想笑一下。然而肩上箭矢尾羽还在微微颤动,带起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不过,他还是坚持着道,“公主,没事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眼一闭,人就在雒妃身上晕倒了过去。 “公主!”首等人大喝一声,已经有侍卫朝着冷箭来的方向追击过去,娥小心翼翼的将安不知搀起来,这次扶起雒妃。 莺时更是摸出帕子与雒妃擦脸上的血迹。 首不敢动安不知,只得问雒妃,“公主,安不知要如何处置?他失血太多,恐有命之危。” 雒妃眸复杂地看了安不知一眼,尔后口吻无波的道,“着侍卫带着他,火速出林,拿本的牌,找御医尽量救治,若活不了,那也是他的造化。” “喏。”首在一名侍卫的帮衬下,将安不知送上马背,又将雒妃的牌与侍卫,不放心的多叮嘱了几句。 待那名侍卫带着安不知快马消失在狩猎场中,去追击放冷箭的侍卫也回来了,首这才问道,“公主,会是何人,敢这样胆大包天?” 雒妃冷笑一声,见没带回人来的侍卫,也不甚在意,“想要本死的人何其多。” 特比是在她如今手朝堂,圣人又十分宠溺她之时。 雒妃翻身上马,一拉缰绳,“走了。回去将此事由圣人定夺。” 旁的侍卫娥叠声上马,一行人没了心情,遂快马加鞭,出了狩猎场。 回到搭建帐子的临时营地,雒妃就让圣人喊了去,息生见她平平安安,一头发丝都没少,适才松了口气。 雒妃将被刺杀的事说了遍,对安不知她却是道,“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是他救了本一命,本也不会见死不救,不过是生是死,就是他自个的造化。” 皇帝也是点头,他只是在有些问题上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有些优柔寡断,可也不是傻的,“朕明白,毕竟此事是否与他有关,还是未知,谨慎些好。” 两人达成共识。便闭口不再谈,雒妃忽的想起凤锦绣说过的话,转而心头一动,调笑道,“如今虽是中无主,不过后妃嫔却是多的,不晓得哥哥何时与生个小侄子来玩玩。” 皇帝哭笑不得。他虚虚点了下她,“侄子是能用来玩的么?” 雒妃却是不依,她拉着皇帝的龙袍袖子,做出小女儿的娇态,“不管,如今就只有母后与,咱们三人太少了些。就看哥哥的了,多生几个侄子侄女的,后还要带着他们一道玩耍。” 皇帝无可奈何,只得应下,“晓得了,你倒是催的比朕的大臣都还勤快,朕会考虑此事的。” 哪知。雒妃要的本不是这话,她粉一嘟,娇纵的道,“什么叫考虑,哥哥明年必须得生几个出来,不然就每都去母后耳边念,叫她也开始催你。” 皇帝是真怕太后也念叨此事。且他也不是不努力,后雨均沾,他做的比谁的好,不过子嗣大事,却也不是他答应了就真能做到的。 不过,向来宠妹妹的皇帝,还是很没原则的道。“朕晓得的,朕回去就跟御医提这事,让他们给后妃嫔都调养调养,争取明年就跟咱大殷的娇娇公主,多生几个侄子侄女好轮换着玩。” 雒妃好似高兴了,她眼尾弯弯,可人的让人心头发软,“听人说,这不仅女子生孩子是要调养的,男子一同调养,才更容易诞下子嗣,所以哥哥也要让御医给瞧瞧。” 这点小事,皇帝哪里有不应的道理,他一口应承下,如此雒妃才心意足。 临走之际,皇帝听闻雒妃要用红狐皮做披风,便将今天自个狩猎的猎物,一并都送给了她,然她自己挑着喜的拿。 雒妃笑着并不与皇帝客气,她还真见着喜的就悉数都让侍卫抬回自个的帐子去。 皇帝见她一如既往的并不与自己客气,心里也是高兴。 但回到帐子里,雒妃脸上的笑意就减了,她着眉心想了想,然后召了首进来,小声吩咐道,“去,找太医院院正,就说本担心太后和圣人的身子康泰,若圣人要调养身子,让院正务必仔仔细细的为圣人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若圣人要问起,就说本说的。” 第214章 驸马:心,公主要绝我育 雒妃一直这样忐忑不安,从冬狩猎场回来不经意间已是四五过去,她每探听中消息,中途她还去见了太后一次。 但原本想说的话,在见着太后发髻间偶然一两白发之时,她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雒妃烦闷,整个公主府亦跟着惴惴不安,不管是伺候的娥亦或大小太监侍卫,皆小心翼翼,生怕哪点做的不好就恼了公主去。 而西苑那边,倒还真有那等不怕死的小侍偷摸着跑出来,企图与雒妃在园子里来个偶遇。 雒妃从前只听皇帝哥哥说起过这种伎俩,也见有不要脸面的娘子在秦寿身上使过,可到她自己的身上,就不甚美了。 她甚至是厌烦,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挥手,让侍卫将人拖下去仗毙了,杀儆猴。 见血之后,剩下的小侍算是安静下来,继而对一同进府的安不知。没人不眼热。 说起安不知,他倒也是命大,顺顺利利地活了下来,雒妃去瞧过一次,见他面苍白地躺在榻里,长发披散,眉心微皱。整个人就有一种弱不风的俊美出来,却又十分柔顺,让人想要欺负一下。 雒妃却是想起了秦寿,若是同样的伤,秦寿约莫躺个一天半天的,就能生龙活虎的下地,又哪里会有这样柔弱的时候。 是以。虽然是有相同的皮相,终归不是一个人。 至此,她便再未提过安不知。 恰,秦寿那边从上次冬狩猎后,就再未来过信笺,还是在首的提醒下,雒妃才反应过来。 她是说最近除却皇帝哥哥身子的事。还有甚事不对,使的她浑身不得劲。 雒妃犹犹豫豫,她从未给秦寿回过支言片语的信笺,这会却是有心想写,可总是落不下那脸面。 首看出她想法,遂提议道,“不若公主将最近烦心之事与驸马问问。兴许驸马那就有解决之道。” 雒妃淡淡然地看了首一眼,这有了借口,她便缓缓点了点头。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