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头一颤,自知逃不了,只得告饶,呵呵一笑,“各位官爷,今夜月真美好,我就是一人出来散散步,怎么各位官爷也出来啦!” 那些人看到她也是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居然在这。 突然一人大喝,“拿下她!狱长被杀,她就是内应!” 花瞬间懵了,就在她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几名官兵举着明晃晃的大刀朝自己走来时,突然只觉得身子一轻。 再回过神,她就意识到自己被人扛在肩头,一路急速快跑,星一般。 这一路也不知跑了多久,久的花受不住颠簸,开始狂吐。 后来总算是甩开了追兵,但是驮着自己的人还是一路的飞奔,她打他捶他,也止不住他的脚步,只能被倒挂着,不停的吐啊,吐啊,直到吐出了黄疸。 她想,自己这要是死了,也算是死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后来她昏了,待清晨一缕光照来,她觉周身死寂般的冷,呃……她被埋了。她几乎是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伸出胳膊,打开盖在脸上的雪,血都仿佛不在动一般,整个身子僵硬到毫无知觉,只有隐隐到心脏还在一下下的跳动,她突然想,南瑾每次发病也是这般的觉吗? 真是让人无力的绝望啊,明明心里是这般的清楚,慢慢的受死亡还真是怪吓人的呢。 就这么死了吗? 啊,又要说那句话了。 好不甘心呀。 南瑾呀,真是对不住了呢,我要死了,还得拖着你一起。 你会恨我吗? 嗯,你不会。 你这下可冤大了,因为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呵呵……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奇的稚的脸,非常漂亮的一张脸,也就十岁模样。 花想笑,呀,她看到仙童了呢。 是不是说明,这一世她还勉强算个好人,来接她的是仙童,她就不用入地狱了。 真好…… ** 南瑾猛的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利落拔剑,赤着脚疾风一般的出了房门。乌丸猛被惊动,嗖的一声站到他面前,“主子。” “她有危险,我得去救她。” “谁?” 南瑾怔了怔,眸中蒙的水雾散开。 是啊,他这要是去救谁啊,他看了看手中的剑,锁了眉头。 “主子?” “没事了,”他默了默,“派无影无踪俩个去查查她的下落,查到了速来报。” “……”乌丸猛犯傻,查谁呀? “凤君默的下落查到了吗?”南瑾话锋一转。 “据探子回报在秦岭一带出现过,看样子是去大金了。他太警觉了,跟去的人时常跟丢,要对他动手吗?” “还不是时候。”南摆摆手,突然又问,“你说她也去大金了吗?” “呃?凤君默确实去大金了。” 二人完全同鸭讲。 他看向远方,视线似乎要穿透云层,看到天空的彼端,“算了,不用查了,”他利落转身,眸中的温度一点点变凉。 既然她不愿回到他身边,那他又何必管她生死。 ☆、第181章 幽冥子 当花再次醒来,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发觉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突然有种顿悟的觉,了缘师父说她这一去“九死一生”,但那重点似乎不是“九死”,而是“一生”?! 属蟑螂的吧?命真硬! “噗……”她自顾自笑的不行。 突然一张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他发如泼墨,眸如星辰,袖子半掩着脸,一身白衣,宛若神祗谪仙。 太美了,这是花当时唯一的念头。 “你是攻派的人?”这声音噶似七八十岁的老头儿。 画面有些裂,花眨了两下眼,没反应。 “老子问你话呢?” 花这下总算是瞪大了眼,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绝世美少年。 美少年暴怒了,也不顾仪态了扯着嗓子朝外头喊,“风!风!” 花只觉得眼前一道绿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便倒挂在了屋梁上,他双手抱,面容稚,可的跟个瓷娃娃似的,却板着一张小脸,询问般的盯着说话的美少年。 “你从哪儿捡回来的这玩意,话都不会说,是被你毒哑了?” 风闻言也便偏头看她。 “丢了吧。” 忽的一声风过,风就到了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领口,轻轻一提,她就被拽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被扔出去了。花急得大喊,“鬼医老是我师父!” 提住她的小手顿住,风看了美少年一眼。继而手一松,又倒挂在了屋梁上。 美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过了好一会才说:“原来就是你,呵呵……” 他笑了起来,花莫名生出一股寒意,问,“你是谁?” 美少年笑的更了,说:“我就是你师兄幽冥子呀!”言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 花又在上歇了半功夫,约略身子没那么僵硬了,这才穿了鞋下,地面是大理石铺就,光洁如镜,她一低头就看到一张悉而漂亮的脸,看来有人已经趁她睡觉的时候用药水洗过她的脸了。 她身上的衣裳很单薄,却并不觉得冷,花四顾一瞧,并未看见炭炉之类取暖的东西,不觉有些奇怪。推门走了出来,一阵风吹来,竟带了几分的暖意。目之所及,院子内皆是火红的花簇。那花儿如烈焰一般,开的极是旺盛。 花不免好奇,快走几步,到了花圃前,心头狐疑,正要摘了一朵细看,突觉手背被什么东西砸了下,好痛,缩回手,却见风抱在一圆柱上,无甚表情的看着她。 花面上有些烧,这不问自取到底不好看,正要解释,幽冥子走了出来,说:“那花有毒。”花转着脑袋看了一圈,意思很明显,幽冥子又说:“但可取暖。” 用花取暖?花一惊,口而出,“这不会就是烈焰红吧?” 幽冥子笑,那意思不言自明。 花震撼了,整个大金传的神乎其乎的烈焰红,万金难求的烈焰红,在这里居然像普通的花花草草一般,种了一院子。 二师兄…… 你怎么那么美,我好崇拜你怎么办! 花抑住心头的狂喜,恭恭敬敬朝幽冥子作了一揖,面上一本正经,说:“昔年师父他老人家说二师兄得了烈焰花赠予他……”幽冥子一听这话就黑了脸,花却未在意继续说道:“只可惜他老人家被花毒侵害了神智,到现在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呵呵……”幽冥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大是畅快的意思。 花抬眼看他,有些奇怪,幽冥子看定她,眸中神不明,“你是来跟我讨这烈焰花的解药来了?” 花笑,“二师兄你真好。” 幽冥子依旧笑呵呵,“没有。” %% 次,花一大早就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幽冥子有洁癖,见不得人身上有半点脏,他自己也是早中晚各洗一次澡,简直比一三餐来的还规律,花住在他的地方自然也得客随主便,一通收拾干净后,见屋子内有整洁的衣裙也就兀自取了穿了,通体的白。 倒还合身,花兀自慨了下二师兄真是面冷心热的人。瞧,连衣裳都给她准备了。 幽冥子的住处在雪域高原的山坳处,巨石累成的房舍,总面积并不大,因此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幽冥子。 与幽冥子在一起的,还有形影不离他左右的小护卫风,虽然花没见风怎么身手,但是单看他的轻功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她真真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小孩儿,到底是怎么炼成这一身武艺的。 不过看了二师兄的脸,花又觉得,再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也不觉得有多不可思议了。 她走的近了,才发现叱干阿立也在,方才被假山石挡住了视线没瞧见。只见他仅穿了条短,盘腿坐在一块冒着寒气的巨大冰块上,全身上下跟只刺猬似的,被扎了至少不下几百针细长的银针。 幽冥子就坐在他对面喝茶,口内啧啧出声,说:“我再将你体内最后一点毒素尽,你就可以走了,如今你身有千钧之力,金刚不坏之身,想报仇还是想报恩,尽管去吧。” 叱干阿立没说话,却是看向了他身后,眸中闪过一丝困惑,旋即了然。 花也朝他看去,如今他被洗的干干净净,脸上身上的绒都被剃干净了,头发也剪短了,因此整张脸看得清清楚楚。非常普通的长相,普通到不会让人留下什么具体的印象,也看不出真实的年轻,二十?三十?花有些儿奇怪,与他的长相不符的是,他有一双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师兄和他认识?”花不免好奇。 幽冥子微微笑,“今之前他是我的药人,今之后,便什么也不是了。” “药人?”花吃惊。 幽冥子笑的如风化雨,那张脸在这样的笑容下,更显得温和可亲。 花回想到师父曾经评价这位二师兄,说他有绝顶的聪明,却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自然,在花看来,身为医者虽然没有神农尝百草之勇,但也不能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没有大夫就要为了治病救人牺牲自己的道理。但是大夫要用活人来做实验,不仅有辱医德,更是丧尽天良之举了。她越想越恼,面上就凝了怒气,正要说几句大义凛然的话。 幽冥子已然慢悠悠的开口了,“小掌门,师父他老人家收你的时候难道没有予你说过,攻派亦正亦,姜大牛继承的是正统医术,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发扬攻派,甚至能入皇门,享万民追捧戴。而我,我便是那……” “但你也不能……” “我说的你怎么还不明白,真正的攻派本就是亦正亦,我和姜大牛,一为正,一为,泾渭分明,所以我们都不可能继承师父的衣钵做攻掌门。师父收你这第三人,可不是说明你比我们就聪明到哪去,只是因为他需要这第三人做中间人,好将门法子钻研出的医术再光明正大的用在正途,那么,小掌门,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吗?你就是个掌门,仅此而已,所以你想用掌门的身份来教导我,请闭嘴。” 唔?什么聪明伶俐,什么有胆有识,什么什么什么……师父骗我!那她这个掌门做的到底是何意思啊?要说正,她也很正派的好不好!师父到底是那只眼睛看出,她亦正亦了?!她这一世的名声一直都很好啊,也不比那个大师兄姜家一门的名声差啊! 幽冥子似是看透她的想法,曲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帝王蛊那是什么玩意,你都敢随随便便往旁人身上种,你说你有多正直到哪儿去!” 花便不再说话了。 幽冥子拿起茶盏又抿了一口茶,说:“小掌门,你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这苦寒之地给个狱长做小妾作甚?” 花闻言,面上一黑,但话一开头,索挑明道:“师兄你会用这烈焰花解寒毒“吗?” “寒毒?”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