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三郎看着他,“李大人何必如此心急,这件事情还得李大人来做。当年李老夫人用三娘来威胁我大姐, 得我大姐悬梁自尽。今 我便效仿李老夫人,来一个以牙还牙。” 过去的十一年间,佟家人困在那蛮荒之地,如鱼陷泥潭怎么都 不了身。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二殿下相助,他们佟家终于可以和李家好好清账了。 常氏猛烈摇头,“不…她不是我 死的,是她自己寻死的…” 佟三郎充耳不闻,一字一字冰冷地道:“我佟家百年传承,在京中自有人脉。李老夫人,你若是想李大人继续为官,便以命相抵。否则你们母子打哪来回哪去,住你们的破屋子,每 里替人浆洗度 ,你们看可好” 常氏浑身冰冷,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这个佟三郎,好毒的心思。 “你说什么鬼话!你以为佟家还是以前的佟家,我儿是堂堂四品御史,岂是一个罪臣说罢官就罢官的。大哥儿,莫听他扇动,他就是想讹我们。” 佟三郎只是笑笑,并不分辩。 “李老夫人不信,我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走着瞧。”他转过身,又回头道:“你们别想报官抓我,因为我现在就离开京城,没有人能抓住我。不过你们不要心存侥幸,我即使不在京中,也依然有法子兑现自己说过的话。” 说完,他这才大步出了屋子。 常氏身体一软,瘫倒在 ,拼命 着 气。 李复儒神 莫名,看着她。 她心里一个突突,“大哥儿,你不会真信了他的鬼话吧” 儿子要是听信了佟三郎的话,那么会不会……不会的,大哥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 ,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的话,就对自己这个亲娘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如此虚,儿子的眼神中那种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叫人害怕。身上的被子像没盖似的,她冷得浑身发抖。 “大哥儿…” “娘,贞娘真是您 死的吗” “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听信了佟三郎的话我告诉你,他就是没安好心,他们佟家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是想害我们李家啊,大哥儿,你千万不能……不能相信他的鬼话啊!” 李复儒 觉自己都飘着的,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只知道,佟三郎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十年寒窗,为了出人头地 夜苦读。好在苍天不负,他凭着自己的能力中了童生、秀才、举人,再到探花。一举入仕,成了侯府的女婿。 一步步走来,不敢 走一步。 到如今他已是御史,如果佟三郎真的用佟家百年的人脉来打 他,他知道自己 本没有还有之力。因为李家没有倚仗,没有靠山。 为什么 他这么努力的人,要承受自己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娘,贞娘…” “你别问了,大哥儿,你赶紧回去歇着吧。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若是下次再见到佟三郎,我们立马报官。一个 犯,竟然偷偷回京,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佟家哪里还有翻身之 ,拿什么到我们李家来耀武扬威。” 常氏 厉内荏,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没做。猛地一骨碌翻身坐起,盯着李复儒,嘴里喃喃着,“没错,就这么办。大哥儿,你去锦宁侯府,把佟三郎回京的消息告诉侯爷。我相信,侯爷一定会出手的。” “娘,这能行吗”李复儒反应过来,觉得有些没底。没听说连家和佟家有什么过节,连家会帮他们对付佟三郎吗 常氏冷哼一声,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不说佟家和连家有什么恩怨,但连贵妃对佟贞娘是十分忌讳的。 当年,要不是连贵妃暗示自己,她哪里来的胆子 死佟氏。她相信,连贵妃一定乐意替他们出手,收拾佟三郎。 佟三郎以为他们李家没有靠山,想 垮他们李家,那不能够。 李复儒暗下了决心,要想对付佟三郎,还只能靠上锦宁侯府。以前是他傻,只想做朝中一股清 ,没有和其他的同僚一样靠上连家。 要不然,佟三郎也不敢在李家放肆。 “娘,您快点休息吧,这事儿子心里有数。” 常氏这才算是放了一半的心,躺了下去,却是一夜辗转无法入睡。 且说李复儒寻了一个机会,见到了锦宁侯。锦宁侯最看不起像他这样迂腐的穷酸,明明靠女人起的家,却还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这些年,侯府不停拉拢朝臣,为何一直无意李家,还不是看透了李家带不来什么实质的利益。不过现在不比以往,便是虾米也不放过,当下十分热络,让李复儒十分得意。 等说到佟三郎进京一事,锦宁侯是瞪大了眼。 “佟三回京了什么时候的事” “下官昨夜里见过他,不知他具体哪里回的京。” “李大人,你这件事情办得漂亮。像佟家的那样的罪臣,突然回必是有所图。我一定禀告陛线上,全城捉拿。这事你立了功,我记下了。” “能为朝中心忠,是我等身为臣子的责任。若不是碍于他是我的小舅子,我也不会求到侯爷这里。” 锦宁侯心下冷笑,这个李大人,还真是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小舅子都举报。不过也幸好他是这么个人,要不然他们哪里知道佟三竟然不声不响回京了。 当然,这事他是不会先禀告陛下的。而是私下搜查,等捉到了人再说。 李复儒了却一桩心事,觉得浑身轻松。同时心里更加确信,要想保一家平安只有傍上连家。所以当锦宁侯留他一起吃饭时,他假意推拒了两下就应承了。 推杯换盏,宾主尽 。 外面快宵 了,他才离开侯府。 酒气上头,坐在桥子上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糊糊中,听到很多人在说话,还有一个女子的哭气。那女子哭得凄惨,好像还听到什么死啊活啊的。 他头疼 裂,暗想着巩氏真是越的怠慢了。自打搬出原来的大宅子,巩氏比以前要惫懒多了,也没有从前的温柔小意,开口闭口就是银子。 为了晟哥儿名下的那些东西,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家宅不宁。 若是从前,巩氏哪里敢。想到如今李家过的 子,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早早依附了连家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心烦气燥。 不想一盆冷水泼下来,他浑身一个 灵。 哭声戛然而止。 “侯爷,人醒了。” 随着人声响起,屋子里呼拉拉又涌进来许多人。李复儒勉强掀开眼 ,一看之下睡意全无,眼睛睁得老大。 这是哪里 他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在这个地方 侯爷,什么侯爷 他看到虎黑着一张脸的锦宁侯,还有地上裹着被单的女人。那女人头发零 ,脸都被扇肿了,只知道哭。 “侯爷…” 锦宁侯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侯爷李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手伸到我的后院了!” 李复儒口瞪目呆。 锦宁侯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见,可是他怎么听不明白了的。什么后院,这里难道是锦宁侯府的后宅 “侯爷,下官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想起身,却不想看到自己光着身子,脑子里立马嗡嗡作响。这是怎么回事零 不整的女人,还是自己也没穿衣服… 难道… 不,他明明记得坐上了轿子的。 “侯爷…一定是有人陷害下官…” “侯爷,妾昨天睡着了,不想这人进了屋子……妾以为是侯爷,就从了他……”那女人呜咽着,替自己辩解。 锦宁侯哪里听得见半个字,要不是李复儒是朝廷命官,他现在就让人拖出去 打死了。竟然敢让他做 公,李大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是他连这事都忍得了,以后锦宁侯府还有什么颜面在京中立足。 “来人哪,捆上李大人,我要去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侯爷,别……您放过下官吧,这都是误会。”李复儒急了,真闹了陛下的面前,他这辈子就全完了。 千万不能闹开,闹开了他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侯爷,您说……您让下官做什么,下官就做什么,千万不能传出去啊…” 锦宁侯眼珠子转了两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李复儒这人虽然无用,却有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毕竟是寿王妃的父亲,倒是可以…… “李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我实在是想不到,你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要是我连这口气都忍了,传了出去天下人该如此 笑我侯府。” “侯爷,您说怎么办只要不传出去,把这事抹了,您让下官做什么,下官一定照办。” 李复儒一心想保住名声和官位,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礼义廉 ,什么清高气节,统统都抛在了脑后。 这样的人,在锦宁侯眼中,已经变成了一条狗。 他叹了一口气,“也罢,毕竟是丑事,传了出去都不好听。既然你喜 这个女人,我便送给你了。至于今天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下官多谢侯爷,谢侯爷。” “你可记得你说过的话,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李复儒哪有不应承的道理,只恨不得千恩万谢以示忠心。 锦宁侯很 意,让人侍候他洗浴换衣,派了一辆马车亲自送他和那女子回李家。为了遮丑,只说那女子是府里的丫头,并未说是通房。 李复儒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看也不看一眼那打扮妖娆的女子。 马车行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车夫说是前面堵了路,要等一会儿。他心情烦躁,恨不得立马飞回家中。 此时那妖娆的女子开口了,“李大人,何必心烦气躁,且静下心来,好好享受仅有的几天好 子吧。总归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无论你怎么折腾都是无用功。” 他顿时惊恐莫名,看向那女子。 第74章 紧 女子眉眼细长, 极具风情。上挑的眼就那么看着他,他心里已是惊起巨浪滔天, 骇得半天回不了神。 “你方才说什么” “李大人年纪果然大了,不仅糊涂, 耳朵还不好使。” 李复儒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 ,就是这个女人, 一定是这个女人算计了自己。他明明上了轿子, 怎么会莫名其妙又回到侯府了呢 “是你……是你对不对”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