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殡仪馆门口绕了四五圈以后,她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唐璜正和来宾聊天,送他们离开,眼神一晃,看到了某个东张西望的女人。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唐璜在她后面拍肩膀。 罗煦被吓得一抖,然后大喜,“可算碰见你了,我都绕了半天了!” “你这是......想进去?” “我知道有后门,我们从后门进吧,绝对不会给你和裴琰麻烦的。”罗煦抓着他的袖子,急匆匆的要走。 “你怎么每次干这种事都要拉上我?等会儿撞见老太太,我看你怎么办。”唐璜不的说道。 “我躲着她,不去人前。”罗煦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不干。 唐璜看她大着肚子一身黑,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脖子上的项链耳朵上的耳钉,手上装饰戒指都摘下了,干干净净的,的确是参加葬礼的模样。 “不知道舅舅懂不懂你的心意。”唐璜叹气,伸手摸上她的脑袋,心里好心疼。 罗煦却不以为然,拉着他往后面绕去,“我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 ...... 情的力量,不得不说还是惊人的。 裴琰在前面招待来悼念的人,有世家好友,有商场朋友,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是一个看重财富地位的社会,越是花团锦簇越是有人锦上花,况且这种机会,想结裴家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 裴琰难得到休息室喝一口水,推门就看到在屋子里转圈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裴琰惊讶的看着她。 罗煦双手绞在一起,一向怼天怼地的她竟然也有心虚的时候,“我来看看你,你放心,我马上就回去了。” 裴琰看她一副不安的样子,上前牵起她的手,说:“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 “是真的很好吗?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天下太平的。”罗煦认真的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脆弱的痕迹。 裴琰好像恍惚了一下,他伸手摸上罗煦的耳垂,说:“你母亲离开的时候,你很难过吗?” “难过也有,抱怨也有,但我理解她。”罗煦说,“毒品毁了我的家,它带走了我的妈妈,所以即使她还活着,但以她的脆弱和摇摆但绝不可能摆它。这样......还不如让她走。” 罗煦牵了牵嘴角,带着微笑,有些失落的自嘲,“只是不知道生前.毒的人死后能不能上天堂,我担心的。” 裴琰伸手揽她入怀,像是两互相取暖的柴火。 “今天来了很多人,对我说节哀顺变。” “嗯?” “我还是喜你的方式。”裴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大手一下一下地抚摸她。 “为什么我觉得像是你在安我?”罗煦了眼睛,沙沙的。 “安你,也算是在安我自己了。”他一声喟叹,揽着她,久久没有松手。 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的话好像显得太不地道了,所以她只好一边泪一边嘴角上扬,希望老爷子不要怪罪她。 裴琰在她的颈侧深了一口气,推开她,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暂时还不能休息。是唐璜把你带进来的吧?让他受累,再送你回去吧。” “好,我不打扰你做事,只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熬夜了。”罗煦松手。 “我身强体壮,这样熬几晚没问题。”裴琰把她的发丝绕到耳后别着,说,“也算是尽最后的孝心吧。” 罗煦握住他的手腕,有些留恋的用手指摩擦。 罗煦看着他眼睛下方的青以及微微冒出来的胡茬,不用想都知道他这几天过的是什么子。 一个干净得不行的男人,会在怎么样的情况下连胡子都来不及刮呢? “对了,老爷子明天上山,你要是身体可以就来吧。”裴琰说。 “我可以来?” 裴琰看着她的肚子,说:“这里还留着裴家的血,就让孩子也送爷爷最后一程吧。” 罗煦眼睛一红鼻子一酸,因为不想在他面前哭,所以她立马双手捂脸。 “我一定会去的。”她三下两下的抹掉亚雷。 “山上冷,记得多穿点儿。” “好。” 裴琰将她送到门口,唐璜接手将她送回去。 唐璜看着她的眼圈,说:“这么一会儿就哭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的灯泡眼吧。”罗煦扯出面前的纸巾,擤鼻涕。 唐璜翻下车前的镜子看,确实又肿又青,像是被人殴了一样。 “我外公虽然私生活不行,可对我们是真的好。”唐璜心情也低落了起来。 罗煦了鼻子,继续擤。 “唉,我包呢?”她突然想起自己两手空空的出来了,包肯定是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了,“你等等,我包包忘拿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