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郁鸢却清楚的看到自己面前不远处站着的雪女,身疮痍的脸上,留下了一行浑浊的泪水。 她一哭,这上面便是忽如其来的鹅大雪,还在祭拜着狐仙的众人们都以为狐仙大人发怒了,此刻没有人镇守的冰雪城顿时陷入一场慌之中。 恰好从异地赶来的北辰无忧到此,当即将众人安抚,可是却不见了高郁鸢的踪影,连带着朵雅也没了身影,这寻到朵雅家中,才从她弟弟的口中得知高郁鸢进山寻雪女。 冰雪城下雪是家常便饭,但是这一场雪却是诡异无比,夹杂在这鹅大雪之中,总会让人觉到一股幽怨的呜咽之声,那般伤心绝,又那般痛彻心扉。如此难免让人心惶惶。 北辰无忧问得了雪女所在的地方,当即就朝那片片冰川飞寻而去。 鹅大雪之中,心忧惶恐的城民只见那天空中一闪而过的偏偏白影,又误作为狐仙下凡,一时间又开始祭奠,只当狐仙来了。 没有过多久,北辰无忧就到了朵雅弟弟凿出来歇息的冰处,这里的确有高郁鸢的气味,不过朵雅弟弟所说的那尊像是镶嵌在冰中的雕像却是不见。 他正从之中出来,没料想到门口却是一股杀意并进。但见一白发妩媚男子抚琴悬空于之前。 青丘狐不归?这是北辰无忧第一反应,不过即便是对于这样活了上万年的狐,他心也无所畏惧,步伐从容的从中走出来,周身却是一道道比狐不归的琴弦里散发出来还要霸道冷冽的杀意! 狐不归身上的杀孽太重,北辰无忧几乎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到当初他屠城的身影,所以对于这样的杀伐意重之人,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那威慑霸道的杀意狐不归也觉到了,好看修长的手指不断的翻飞于琴弦间,加快了自己弹奏的速度,可是即便如此,一阵阵强劲冷冽罡风还是面袭来,像是一记又一记的刮骨刀。 他猛地一退,心身出了防备,再也不敢将这个凡人男子当做寻常人来对待,但是却也意外他一介凡人,不但能挡住自己的弦音,还能散发出这么霸道强韧的杀意,实在叫他忍不住好奇,几乎可以认定,这个人定然是九天上那尊大仙凡受劫。 一想到九天,狐不归心瞬间就被仇恨所占,九天之上,无一善人,只有披着虚伪善面的伪君子!“我不管你是谁,但今遇到我,便势必要让你元神俱灭,永不超生!” 随着他咬牙切齿的恨声,以眼能看到的杀意从他的琴弦中飞出,每一刃直锁北辰无忧命脉之处。 北辰无忧修习异世录虽不过是几年,但那是他本身的传承,即便脑中此刻继承的记忆极少极少,但是对于那些功法却是得心应手。可他修习的时间到底是太少,本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不过即便如此,也将狐不归击退几丈。 狐不归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弱到一个凡人都打不过的地步,他这万年来从未好好修炼,而去身上杀戮过重,法术早就不如当年那般有着洪荒力量。但不过即便如此,要杀一个凡人,还是难不倒他。他颇为狈的退了几步,口中默念法诀,与此同时,但见四周山川移位,一只只冰刃从冰川上剥落,犹如万箭穿心一般朝着北辰无忧飞过去,毫不留情。 此刻北辰无忧的身影已经彻底的被那些四面八方飞来的冰刃所淹没,但狐不归还是不放心,召唤起一座足足二十多丈高的冰川,朝着北辰无忧所在地方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一瞬说是山摇地动一点都不夸张,狐不归看着那冰山碎裂溅往四周的冰渣,有些自嘲的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曾几何时,他竟然已经变得这样弱了,居然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来对付一个凡人。然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冰渣之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响声。狐不归心生不妙,下意识的转过身来,顿时目惊骇,吃惊道:“竟然还活着!”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 但见此刻的北辰无忧,一身如雪的白袍此刻溅了鲜血,星星点点的,像是一朵朵红梅,在这鹅大雪之中显得异常的妖冶诡异。他的发冠已被击落,一头墨发丝在飞雪之中漫舞,却不觉得散,反而多了几丝以往没有的张狂与魅。而那双凤眸,此刻除了睥睨天下的威慑气势,还有一股从前没有的清明。 所谓不知死,便不能生。只有真正的经历了生死,才知道获得新生。此刻的北辰无忧,就犹如万丈光芒都照在了他的身上,虽说一身雪白的袍子再不如当时,可随着他一步一步沉稳的从碎冰之中走出来,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气势。 这种气势让人心生恐惧,不战而败!狐不归心里莫名有种慌张,九天之上他曾经也待过一段时间,几乎所有的神与仙他都是见过的,从来没有对谁表现出这样的慌张来。所以此刻不止是怀疑北辰无忧的身份,更是惊愕与他这生死之后变得更加强大的气势。 但,他乃青丘骄子,哪怕那是从前,但却也是个永不言败永不退缩的战士。他长身而立,站在那一处凸出的冰锥之上,七弦琴就悬空摆在他的身前,修长的指慢慢的抚过琴弦,终勾起一。 一声低沉,北辰无忧身前的冰山便炸裂开。 只是在炸裂之前,北辰无忧就早已经避开,甚至是已极快的速度到了他身前不过三丈远的空中。 “你,究竟是何人?”狐不归怔怔的看着这个所谓的凡人,却再也不敢将他当做凡人来看待。 北辰无忧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从前也是青丘万年难寻的天才,如今却是身杀戮,这一身修为只怕也耗得不过剩下半层,值得吗?” 狐不归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质问自己。至于值不值得,这个问题本就不用想,他只是想找到她,哪怕是元神具灭,飞灰湮灭也是在所不辞。他静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妩媚的眸光之中,全然是一片黯淡:“你是要杀了我替天行道么?”口气里,到底是多了些讽刺之意。 没想到北辰无忧却淡漠的收回目光,转向那冰雪城方向看过去:“天给了我什么,我为何要替他行道?”北辰无忧也不知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平心而论罢了。 此话叫狐不归一片愕然,这人一身浩然正气,定然不可能是妖魔鬼三界的尊者转世,可怎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于是他再一次怀疑北辰无忧的身份。这时只听北辰无忧淡淡说道:“我乃大唐摄政君,你回去北夷之时,替本君带一句话,屠一城,十倍奉还!”话到此处,目光倏然一冷,落到了狐不归的身上,“杀戮,本君不惧!” 北辰无忧早就知道自己和娘子早就算不得上是真正的人了,所以这人界之事,尤其是大事,都不是他们能干涉的。就比如此番大唐与北夷之战,他本意是坐镇后方,替羽淳樱出谋划策罢了,但是北夷却有狐不归这万年狐妖屠城,这边有违天道,不符合人界定律。 既然对方已经先违反了规则,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墨守成规! 狐不归挑着眉,他虽然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却受不了北辰无忧身上的强大威慑,至于北辰无忧的身份,竟然让他有些吃惊。 大唐既然有如此之人,只怕气运正旺,北夷此番出兵,的确不是明智之举。不过他只管带话,至于屠城一事,他却还是要继续。 因为,时间又到了,倘若没有那么些生魂,她如何能在这万里冰川中坚持下去? 直至狐不归走了,一直高傲悬于上空的北辰无忧就如同疾风中的枯叶,瞬间飘摇急坠,重重的砸在了冰上,口中不断的吐出大口的鲜血。 从地上跄踉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迹,盯着狐不归消失的方向蹙起了眉。 到底是万年狐妖,自己终究不是他对手。 好在这气势之上,勉强占了个优势,只是也不知那狐狸知道了,会不会恼羞成怒回来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北辰无忧苦苦一笑,当即将自己冰封起来,在原地打坐。茫茫大雪之下,很快就被隐匿于雪川之中。 哭啼之中的雪女忽然一怔,有些吃惊的看着高郁鸢:“你?”她身上的灵忽然都朝高郁鸢聚拢了过去,但却没有撕咬高郁鸢,反而是一个个面恭敬的围绕在她的身边,然后快速的噬着高郁鸢四周的冰。 很快,高郁鸢四周的冰就被噬完,给她留出了一个勉强可以活动的狭小空间。终于可以伸一伸手了,高郁鸢一面着自己酸痛的肩膀,一面看着面吃惊的雪女:“哭完了?” “你为何能驱使他们?”雪女却依旧好奇,这些灵都是因自己枉死,期初之时是凶猛无比,可是天长地久便开始变得麻木。可即便如此,也没有谁能任意驱使他们吧。 “你眼下不要心这个问题,还是该想一想,接下来我会如何处置你。”高郁鸢白了她一眼,虽说雪女已经是目疮痍了,但屠城之事与她不了关系,若是不将她带到那狐不归面前去,只怕此事永远得不到解决。 “你想作甚?”一听她这话,又见她那眼神,雪女下意识的心生恐惧。 “狐不归在寻你,你为何要躲着他?”高郁鸢忽然先前一倾,一张黄符就往只隔了一层薄冰的雪女额上贴了过去。 雪女是知道这符咒的厉害之处,自己可是被困了整整一,还受了不小的伤。当即就觉得有些恐惧,但她最害怕的还是高郁鸢的话,下意识的就放软了态度求饶道:“求你不要带我去见他,我求求你了。” 高郁鸢没想到自己才开口问,这雪女自己就先道出了她跟狐不归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为何不见,我看他寻你寻得上心的。”说着打量了雪女一圈,“你任由自己的身被这些灵咬伤,可是绝对他们有所亏欠?屠城一事,是不是因你而起?” “我……我……”雪女这一动,脸上就有一块已经幻化成了石像一般的碎落。 高郁鸢看了一眼,都觉得替她疼:“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何必?她也不想这样,可是除了这样,她还有什么办法?她此刻一脸的惊慌失措,甚至是急得有些六神无主,最后竟然朝高郁鸢开口道:“你既然能纵这些灵,那你定然也能杀了我,我求你,你杀了我吧!” “想的倒是美,我杀了你然后让狐不归追着我报仇?”这点自知之明高郁鸢是有的,她纵然天生奇才,可也不是个万年狐狸的对手啊,何况那狐不归说不定不止万年呢! 不过高郁鸢听到她的这话,似乎死对于她来说有那么艰难,不好奇的朝她看过去,“你是什么?” 雪女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只是却有些犹豫。见此高郁鸢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不说就算,我迟早能查到,还有有你若是在敢把我抓进这冰山中,我就将你锢在这里,然后去杀狐不归。”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但此刻心神不宁的雪女却没有思绪去分析这话,时间又到了,他已经屠了一城,只怕不会就这样罢休。这样下去,只会加重他身上的杀戮,不止是终不能修成,一身修为更会因为这杀意尽毁,迟早有一,就算不会被心魔所噬,也会被人界道人所杀。 她细思之下,还是想冒一个陷。 虽不知道这高郁鸢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也许她能帮自己和不归解也说不定。 原来雪女万年之前,乃凡界女子,因本善良,修道成仙,飞升到九天,成为了九天之上一名仙娥。 那时候她也是个天真无的少女,对着各路神仙也同其他的仙娥们一般会心萌动。 在一次蟠桃宴之上,早就名震六界的青丘奇才狐不归随着青丘帝君一同到天赴宴。天帝对于狐不归尤其喜,更是热情留下在九天小住。 雪女就是当时负责照顾狐不归起居的小仙娥。不过她只是个普通的小仙娥,而对方早已经是名震六界的奇才,甚至有人说若是将来他有造化,兴许能赶得上几位上神呢。 那几位上神,自开天辟地之时就已经存在了,比天帝还要早万万年呢!能与其相提并论之人,小仙娥们都觉得高高在上,不敢多看一眼。 然就在一次狐不归去大皇子的琼华宴上回来,就有些不对劲,雪女有些担心,就壮着胆子进去照顾。却如何有没想到,原来素来清高的狐不归让几位皇子很是不喜,更是觉得他夺走了天帝对他们这些真正皇子的宠,所以便邀他参加琼华宴,更是酒盏之中下偷下了太上老君刚炼出来的情动丹。 情动丹无无味,狐不归也是在饮下之后才发现不对劲,所以匆匆回来,便不许任何人靠近。 而雪女因为担心他,然后就情不受控制的他就想发疯了一般。 事后狐不归对于雪女很是愧疚,因此便回青丘禀明帝君,要娶雪女为。狐不归在青丘是什么身份,纵然雪女是天女,可一个小小的仙娥,怎么能配得上青丘的天才? 所以此事不但没有得到帝君的同意,反而引得帝君和九天生出了嫌隙,偏偏此刻又有关于雪女的言传开,所她勾引狐不归。 雪女一时间几乎就成了众矢之的,她不但被变成最低等的仙娥,还因此受了天刑。如此心生善良的狐不归更觉对不起她,多次暗地里看望,久而久之,两人反而生出了情义来。 所谓纸包不住火,此事到底传入了青丘帝君的耳中,而雪女也失踪了。 她当时收到狐不归的信笺,便到约好的地方相见,没想到却被青丘的人带回去,她在那里受尽了折磨,就在元神即将散去之时,狐不归闻讯赶来,眼见寻女所受的苦楚,所以他失手杀了同族的狐兄。 而也正是此刻开始,狐不归成了青丘的叛徒,被青丘除名。至此改名狐不清! 两人皆是重伤,好不容易从青丘逃出来,很快就被九天的神兵围住,雪女触犯天条,被天帝锢于人界,更在这一片人界设下了犹如寒冰地狱般的阵法,让她受着永世寒苦。 雪女之前已经身受重伤,若非狐不归帮忙疗伤的话,只怕早就元神具灭了。所以这犹如地狱寒冰的冷她的身体本受不住,除非有鲜活的生灵给养她疗伤。 于是,为了雪女能坚持下去,就有了接下来的屠城。 反应过来的雪女知道狐不归因自己造下杀戮,为了减轻他的罪孽,所以又让枉死的灵噬自己解恨。 高郁鸢起先想到雪女和狐不归之间有情债,但却没有想到其中会是如此。不过她有个疑问,“天帝不是很喜狐不归么?既然狐不归心悦于你,他直接将你送给狐不归就可以了,为何要追责?而且退一万步说,犯了天条的是你,又不是这人界的万千百姓,为何要他们一同与你处于这寒冰之中?” 这个问题,雪女还从来没想过,所以一时间被高郁鸢问住。片刻之后才道:“天帝素来刚正,我也确实犯了天条。” 不过她话未说完,就被高郁鸢打断道:“刚正个啊?在说你这样的天条触犯的多了去,我虽说是凡人,可是也听说过天帝将经常将仙娥赏给上仙们的事情,也没见哪个受罚。”更何况的是为什么要让雪女到凡界来? 雪女支支吾吾的也许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心里对于天帝是否刚正,也有些动摇了。 不过即便天帝不公,那又如何?高郁鸢也没法子,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小凡人罢了。只是听了雪女所说的一切,心中还是有些动容,看了一眼雪女此时此刻残破不堪的身体以元神:“你们既然都心挂彼此,为何不相见?”非要隔着这遥遥冰川,彼此相望? “我何尝不想,可是我之前一直被锢在这万年寒冰之中,也是一年前那个凡人小孩无意破去了锢,我才得意在这一片活动。可是我如今这个样子,我怎能出去见他?”便是这张残破的脸,这腐朽的双手,她都不敢出现在狐不归的面前。她只想在他面前留着自己当初最美的印象。 高郁鸢看了她这模样,的确是有些渗人,不叹了口气:“那你打算让我如何帮你?”高郁鸢可不以为雪女告诉自己这些,只是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果不其然,只听雪女脸祈求道:“我想求你帮我向不归传一句话。”她说到此,神情中一片黯然:“就说,我已死,缘已灭,让他忘记这前尘种种,回到青丘去吧!” 青丘是他的家,他定然是想回的,而青丘也不会真的舍弃他,只是青丘帝君需要狐不归先点头承认错误罢了。 没想到高郁鸢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道:“此事,我帮不了你,这世间之情,莫过于情最叫人生不如死,倘若我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执念消散,那么由此可见你们之间的情也没有这般深,如此的话,那么你们这万年来所受的苦劫便多么可笑。” 听到她的话,雪女不陷入了沉思。好半响才问道:“那,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不归放下执念?” “我也不知道,倘若你信我的话,先随我到冰雪城,待我家夫君来了,在一同商议此事。”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个办法。而去屠城之事与此紧紧相连,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雪女这个关键肯定要带回去。 雪女思索片刻,这才下定决心。“好,我同你一起回冰雪城。” 因为雪女的眼泪止住,所以风雪以去,冰雪城又恢复了宁静,高郁鸢在回到城中之时,已经是夜深了。却见唐四十七就在驿站门口,见着她来急忙过去:“你没事吧?无忧呢?” 他问完才看到高郁鸢身后那个凡人看不间的恐怖人影,顿时一脸惊吓,“这是?” “先进去在说。”高郁鸢推门进去,却见着冷水冷炉,不有些担心问道:“你来时不见朵雅么?” 唐四十七这才恍然大悟道:“哦,我在来的路上正好碰到她,兴许是去寻你的,冻得不轻,我给放在一户人家托人照顾着。” 闻言,高郁鸢才松了一口气,方问道:“你怎跑来了,那边怎么办?” 却见唐四十七一脸急促道:“我从一位小妖兄口中得知,包豹要先袭冰雪城,所以立即赶过来了,听说无忧也来。” “怕是与我错过了,不过此消息可是千真万确?”这不符合常规啊?不过高郁鸢随后看了身后行尸走一般的雪女一眼,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如今狐不归已经清楚的知道雪女所在。 雪女被她一看,是自责道:“都怪我。” 高郁鸢叹了一口气,这事能怪谁啊,说起来他们都是可怜人,尤其是那狐不归,好好的一个天之骄子,高郁鸢分明觉得他就是被人下了套却还不自知,哪里配为狐狸啊? 至于是谁在背后纵这一切,高郁鸢并不知道也没去多想,只是将雪女安排在自己房中,便去布置阵法。 包豹的妖法在唐四十七之上,而去还有一个万年狐狸狐不归,所以高郁鸢万万不敢与他们硬碰硬的,只能巧取,而且也不知道能坚持几时。若是能让雪女恢复从前的模样,哪怕片刻也好,那样由着她出门说服狐不归,到时候只对付一个包豹那就简单多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