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潆点了点头:“我本来应该先去老夫人那边拜见。正是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这才来了您这边,希望您能帮帮我。” 魏令宜道:“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有身孕是好事,母亲自然也会高兴的。走吧,我这就跟你一道过去。” “多谢夫人。”沈潆欠身,扶着易姑姑站了起来。 寿康居还是同往一样,伺候的人几乎都站在院子里。王氏不喜身边站着人,非说下人都是来监视她的,要她们都在屋外伺候,只她有需要的时候才叫人。 魏令宜在门外叫了一声,王氏似乎正在休憩,懒洋洋地说了声:“进来吧。” 魏令宜执着沈潆的手,跟她一道进去。 王氏果然躺在罗汉上,手边放着一张矮几,上边摆着几个烟壶。她正拿了一个放在鼻子底下,了一口,猛然看见沈潆,坐了起来。 “你几时回来的?”最近子太平,王夫人也不怎么上门了。她都快忘了沈潆的存在。 “我是来给母亲报喜的。沈姨娘有身孕了。”魏令宜笑道。 王氏双眼瞪大,不可思议地望着沈潆的肚子。但很快回过神来,跳了起来:“不对!裴延到西北去了,你怎么会有身孕?这个孩子是谁的!” 沈潆道:“请老夫人恕罪。妾身跟侯爷去了西北,没有事先告诉您。” 王氏更加吃惊,直接走到沈潆面前,大声道:“你说什么?你去了西北,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反了你们!这么大的事竟敢瞒着我!” “母亲息怒。带沈姨娘去西北,是侯爷的主意。他怕节外生枝,才没有告诉您。但不是给您带了一个孙子回来吗?看在孩子的份上,您就别生气了。” 王氏横眉看了沈潆一眼,一肚子的火,但发不出来。 这个沈氏真是厉害,竟然能唬得裴延带她去西北,这么短时间,还真让她怀了身孕。怎么说都是裴延的第一个孩子,王氏就算心里有千百个不,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得忍下来。否则以裴延的脾气,恐怕不会善了。 她暗想:这笔账,等沈氏生下孩子以后再算。 王氏不不地哼了声,坐在罗汉上。她没有发难,沈潆总算是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文娘在外面说道:“夫人,里来人了。” 魏令宜奇怪,怎么这时候里来人了?好像是掐着时间来的。她到前院去,只见是里的一个女官。魏令宜见礼,那女官笑道:“我是蒹葭庄妃娘娘身边的人,沈姨娘从别院回来了吧?” 魏令宜怔怔地点了点头。 女官接着说道:“庄妃娘娘让沈姨娘明进。” “不知娘娘找沈姨娘何事?”魏令宜问到。 女官摇了摇头:“娘娘没有说。夫人让沈姨娘准备一下,明自有里的人来接。” 这文大概还有三分之一不到,最晚下个月会完结。 写完这篇我会停写古言一段时间,开个现言,换换风格。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黑皮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 琴10瓶;24828306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魏令宜回了后院,把女官的话告诉沈潆。庄妃不止邀请了沈潆,还邀请了沈蓉,说是想姐妹之间聚聚。 沈潆还没说话,王氏道:“庄妃娘娘本就是你的表姐,这次生产听说万分艰险,去探探她也好。你们家跟徐家的关系不好,这不是个重修旧好的机会么?再者,你刚进门,她就知道你回来了,说明已经派人盯着我们府门口多时了。” 这话乍听之下是为了沈潆着想,其实不过是想借着沈潆,与如今炙手可热的庄妃拉拉关系。这位皇长子的母亲,听说马上要升贵妃了,自然是京城里人人都想要巴结的。 沈潆倒不惧见徐蘅。以前她在长信的时候,两个人之间隔着太多的利益和算计,在她面前,徐蘅总是骄纵无礼,事事要与她比肩。现在想想,或许徐蘅就是做给别人看看的。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戴着面具活着。 她只是不想在里再碰到裴章。 不过以裴章去后的次数,大白天的,应该是见不到的。 关于此番调查她死因的缘由,陈氏那边还没回消息,或许进里可以听到些什么。 晚上沈潆沐浴完毕,坐在边,易姑姑一般帮沈潆涂玫瑰润肤,一边说:“姑娘明进,紧张吗?” 沈潆在里住了几年,以前是厉王妃的时候,也三天两头的进,见惯不怪了,因此很淡定。倒是易姑姑明要跟着沈潆进,她还没去过皇,自然万分紧张。 沈潆笑道:“没什么的,就是屋子和人多了点,又不会吃人。” 正在收拾东西的红菱听见了,回头说道:“姑娘说的好像自己去过皇似的。里规矩多,就算庄妃娘娘是您的表姐,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奴婢说,还是让大夫人陪着您去吧?” 绿萝坐在一旁吃花生,不以为然:“庄妃娘娘只请了姑娘,又没请大夫人。姑娘向来胆子大,又有主意,不会有事的。” “庄妃娘娘忽然叫姑娘进,真的就是叙叙旧这么简单吗?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姑娘回来的时候。”红菱疑惑道。 这时易姑姑涂好了玫瑰,沈潆掀开被子,躺到了上,说道:“别猜了。明进不就知道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这算是久违了,躺在上面,莫名地有种安心的觉。在大同的时候,虽然也是舒适的榻,可在那儿,总会有种异乡人的觉。她这个人其实很念旧,从前进,厉王府和自己的陪嫁基本都带了去。连那棵梅花树都舍不下。 一夜无梦到了天亮,沈潆起,红菱和绿萝帮她梳妆。 她左右不见易姑姑,问了红菱一句。红菱说:“昨晚奴婢听动静,易姑姑怕是紧张得一整晚都没睡。这会儿正补觉呢。” 进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的确是件大事,对沈潆却是不痛不的。 出门的时候,魏令宜让玉来代了几句注意的事情。玉对着沈潆倒比之前恭敬许多,说话一板一眼的,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说完之后,就告退回去了。 里的马车在外面等着,看起来也不怎么起眼,只不过在车头的地方有个木牌,驾车的是内的内侍,点了人数后,就掀开帘子,扶他们上去。凡内命妇在后宴请宾客,为了避免身份尊贵的女眷在门盘查的麻烦,常有这样的马车从中到外头来接人。 沈潆如今不过是个妾室,谈不上什么身份尊贵,徐蘅用这样的马车来接人,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过这种门道是只有高阶的内命妇才知道的,沈潆装作不知,淡定地坐在马车里。易姑姑今话也很少,忐忑不安,眼睛底下还有一团青影。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皇是他们既向往,又不敢想的地方。 马车沿着京城中的大道一路驶向恢弘的皇城。沈潆能受到马车的速度逐渐减慢,然后内侍在外面说:“庄妃娘娘的客人。” 车帘被掀开,一个穿着盔甲的卫探头进来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沈潆身上,稍稍一愣,便把帘子放下去了:“过去吧。” 马车停在通往六的甬道门前,从这里设了门槛,什么车马都过不去了。沈潆跟易姑姑下车,门边有个笑容可掬的女官上来:“给三姑娘请安。请跟奴婢走吧。” 甬道吹来的风,裹挟着六的脂粉气。朱红高墙,黄的琉璃瓦,每隔十步就会有一个装水的铜缸。对于沈潆而言,这里的一切太悉,悉到每一下呼,似乎都能唤起记忆里的细枝末节。 蒹葭只有长信的一半大,也没有长信那样恢弘的摆饰。如果说长信像只傲视六的凤凰,蒹葭就像只孤芳自赏的孔雀。沈潆走上石阶,站在门外面,等着女官进去通报。 过了会儿,女官走出来说:“娘娘请三姑娘进去。” 沈潆深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跨入殿中。徐蘅和沈蓉正在说话,徐蘅穿着锦绣装,长裙拖地,妆容致,仍是记忆中那个模样。而沈蓉就比出嫁前憔悴得多了,虽然也心打扮,但能看出来是在强颜笑。 徐蘅抬头,看见沈潆走过来,恍惚中有种错觉。好像是嘉惠后站在那里。 她之前从未关心过自己家有几个表妹,更不知她们姓甚名谁。直到有一天,皇上问她这个表妹的事情。她问了母亲才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妹竟然跟先皇后同名同姓! 虽然只是个巧合,寻常百姓并会不知道皇后的闺名,但她们这些在深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女人们,彼此之间算是悉的。陡然听到一个与嘉惠后同名,又引起皇帝兴趣的女子,徐蘅自然想见一见。 之前就听说这个表妹是个美人,只不过子有些懦弱,又不出门,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所以不怎么起眼。可她跟了靖远侯以后,一路高歌猛进,很快得了宠又怀了孕,不可能是真的与世无争的子。 “三妹妹来了。”徐蘅微笑起身。 此时的庄妃雍容华贵,平易近人,跟从前在沈潆面前判若两人。 沈潆行了礼:“见过庄妃娘娘。” “自家姐妹,称呼别太见外,直接叫我表姐吧。”徐蘅说道,又让女官拿了绣凳过来,让沈潆坐下。 沈潆微微颔首,还是没有叫。客气是一回事,规矩是另一回事。皇一向是最讲究规矩的地方。小皇子还很虚弱,在偏殿里由太医看着。徐蘅说他见不得风,就没有抱出来给两个人看。但沈潆和沈蓉还是分别送了见面礼。 到了小皇子喂的时间,徐蘅不放心,亲自去了偏殿。 沈蓉看到沈潆好像丰腴了些,容光焕发,竟似比之前在家里时还要鲜亮了,心里很酸,说道:“看来三妹妹在京郊的别院住的还不错。” 她只知道沈潆在靖远侯去西北的时候,被送到了京郊的别院里。外间猜测是这个妾室跟老夫人不睦,才被靖远侯送走。沈潆也懒得跟她解释,只是笑了笑:“二姐姐看起来倒是瘦了许多。看来阁老家的新妇,当得有些辛苦?” 沈蓉被她戳中痛处,气得脸发白。她倒不是因为沈潆的三言两语而耿耿于怀,而是想到自己痛苦的婚姻,无处诉说。高子松跟她情不合,成亲之后,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寥寥无几。刚开始沈蓉因为高家的关系,还隐忍不敢言。后来她发现,高子松在京中有名的风月场有相好的女人,不止是他,连高子清都有。 她才知道这些所谓的清贵门庭,也不过是说着好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沈潆以为沈蓉还要回自己几句,没想到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多说。 过了会儿,徐蘅从偏殿回来,说道:“过往是母亲不懂事,还记着一些陈年往事,不肯跟外祖母和解,我已经说过她了。往后你们都常到里来坐一坐,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 沈蓉赶紧说道:“表姐,我很早就想来拜访您了。可是听说您生产时伤了身子,不敢来打扰。” 沈蓉无意中问到了重点。 徐蘅叹了一声:“原本我这身子是没有问题的。也怪太医院和御药房大意了,竟然藏了个叛的余孽在里头,给各的香料里头下药。幸好我平不怎么用香,否则这次恐怕保不住皇子。” “竟还有这种事?”沈蓉惊到。 沈潆听出来,是里的香有问题。那她闻到中换了香,也没有在意。但高南锦可是用香的高手啊,她竟也没察觉异样么?沈潆扯了下嘴角。 “不知那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混到里来,恐怕来头不简单。”沈潆说道。 徐蘅见她与沈蓉的关注点完全不同,难免多看了她一眼。这个姑娘不过十几岁,没什么阅历,却异常地冷静。冷静到似乎很容易看透问题的本质。 “我只听到这么多。后不得干政,所以也没有多问。”徐蘅淡淡地说道。 如果是从前的沈潆,遇到这么大的事,肯定会向裴章问清楚。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后不得干政就能撇清的。那个人既然可以向内中下药,那皇帝的饮食用药是否也被动了手脚?到底是何人指使他?还有没有同? 只不过现在,她不会再关心了。 她以前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裴章喜徐蘅。这两个人,分明是貌合神离,哪里像是相的人互相关心的样子。果然被嫉妒蒙了心的女人,是没有头脑的。 徐蘅留沈潆和沈蓉用了午膳,然后就派人送她们出。往沈蓉肯定逮着机会,要挖苦沈潆几句,今却有些安静。沈潆侧头的时候,看见沈蓉的耳后有一道指痕。虽然用粉特意盖过了,但还是很明显。 女官送她们到门外,门外停着两辆马车。 沈蓉正要上自己的马车,沈潆忽然伸手挽着她的手臂:“二姐姐,好久不见了,不如我们坐一辆马车,正好聊聊吧?” 我只能说所有的剧情,都是有用的~~ 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 啷个哩个啷咚咚锵2瓶;ayaka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