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护大业,只是尽自己的责任,从没想过会被谁或者铭记。可是她说的话,却温暖了他,他从心底汩汩地涌出热,涌进浑身的血里。就像努力攀登一座高山,终于在山顶看到了绝美的风景。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潆还来不及说话,吻就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裴延前所未有的热情。她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觉到裴延好像要拼尽全力,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愉悦。 她的伤已经被各种烈的觉覆盖,黑和白的光影替,她像被大水冲到了海中,上下起浮,急需一个依托。 “叫我的名字。”裴延低下头,起她汗的长发,嘴贴着她的脸颊重复道,“嘉嘉,叫我的名字。” 沈潆睁开眼睛看他。他眼中的光芒极胜,仿佛宝石般璀璨夺目。就算是结发夫,子都未必能直呼丈夫的姓名。特别是有身份的男人,名字更加尊贵。 他却许她叫他的名字。 沈潆仰起头主动回吻他。 “裴延,我的要断了。”她含含糊糊地说道,声音还带着哭腔。 裴延失笑,知道她喜这样。别看平一本正经,害羞胆小,他稍微做些出格的举动,她都要吓到。但她的内心,却住着一个勇敢善良,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嗯?”裴延把她抱了起来,“那这几都别下了。” * 裴延折腾她一个晚上,当时还没什么觉,她甚至还主动索要得更多。这个男人就是有办法把她得不像本来的自己,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说,但说了之后,却着实到酣畅淋漓。本来人活着,就应该真实地表现喜怒哀乐,喜就是喜,不喜便不喜。永远只有一种情绪的,那是布偶,不是人。 到了翌早上,她的就彻底动不了了。伤原本恢复的很好,这回反而越发地严重了起来。 易姑姑来给她擦拭身子,忍不住说了她两句:“姑娘伤还没好,怎么能让侯爷如此来?” 沈潆双手捂着脸:“不怪他,是我……” 裴延本来没那么疯,是她着闹着,才没停下来。这种事,也非理智可以控制。 易姑姑叹了口气,也没责怪她:“进侯府那会儿,我还怕姑娘跟侯爷的事不顺利。眼下看来,倒是不用再心了。您可有用我说的法子?” 沈潆红着脸点了点头。易姑姑跟她说,要她每次跟裴延同房之后,不要急着清洗,把下身抬高些,这样容易受孕。这是民间的土法子,据说会有些效果。昨夜沈潆就趁裴延睡着,偷偷这么做了。 她忽然很想给他生个孩子。想看他喜,想看他就像昨夜那样,发自内心的笑。她好像也会因此而高兴。 “你不是说民间还有些偏方吗?不如拿来试一试。”沈潆低声说道,“不过先瞒着府里。” 易姑姑点了点头:“姑娘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以前好歹在御医家中待过,用药还是有分寸的。” 子一天天过去,因为地动而受灾的百姓逐渐得到安置。在谢云朗和裴延等人的共同努力下,大同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疫病和动,百姓的生产和生活也在逐渐恢复。 谢云朗不止一次想对裴延说,让他将沈潆暂时送离大同,好避开皇上。但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个外人,突然关心起裴延的妾室,实在太奇怪了。 他能接受的东西,不代表裴延也可以接受。他不能再去害沈潆。可圣驾随时会到达,他的担心也与俱增。 裴延好几次都看出谢云朗的心事重重和心不在焉,不由地想起那他趁自己不在,主动登门拜访的事。一个堂堂的吏部侍郎,应该不至于觊觎别人的妾室。裴延接受了沈潆的说辞,所以尽管心中存疑,也没有主动去问谢云朗。 外面传他跟高氏琴瑟和鸣,可大凡高门之家的夫皆是如此,也谈不上情有多深厚。反而他对嘉惠后,可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否则也不会要赌上仕途,去查内中的真相。最微妙的是,高氏与先皇后乃闺中密友,这样的身份和情,实在是忌。 裴延终于没有那么忙碌,而是有空闲陪伴沈潆。 沈潆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拿出他给的盒子,放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像个管家婆一样数了起来。 “这次地动闹得这么严重,这些田契和房契还能用吗?”沈潆翻着一张张纸问道。 裴延点头。 “现在也没有从前那么值钱了吧?”沈潆痛心疾首,“地动死了那么多人,光是集市上就死了不少大商人,如今生意都没人做了。早知道当初应该卖掉一些,拿回京城去做生意,好过都砸在手里。” 裴延坐在她对面道:“皇上一定会想办法增加人口,否则无法供养军队。稍安勿躁。” 他倒是能沉得住气,沈潆却没那么乐观。以这次西北受到损坏程度来看,没有三五年的光景恐怕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而这三五年,他可就没办法靠这些生财了。 “侯爷,不好了!”青峰一路小跑到院子里来,气吁吁,“府衙外面闹起来了!” 大佬们留言热情一点才是我更新的动力哦!! 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墨银1个;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梧桐清影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 梧桐清影10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沈潆将桌上的盒子收起来,递了一杯水给青峰,说道:“别急,你慢慢说。” 青峰将水一口饮尽,他一路跑回来禀报,实在是太渴了,还想再喝,望了望桌上的水壶。这水特别清冽,喝到嘴里还带着一点甜。 裴延不悦地看了青峰一眼,用眼神告诉他,这水是沈潆特意为他煮的,青峰已经分了一杯。 青峰这才作罢,说道:“府衙前聚了一批百姓,要找冯知府讨个公道。据说之前,冯知府用各种名义,将城中富贵人家的物资征作官用,还承诺给他们一定的补偿。可现在,他又忽然翻脸,说那些东西是他们自愿出来的,用于救灾,官府一钱都不会给。百姓们自然不答应,他就避而不见,闹得大了就把人打一顿,威胁恐吓,得民怨沸腾。不过我回来的时候,谢大人已经过去了。” 沈潆对裴延说:“难怪之前,他能调用到那么多物资,原来是这么强取豪夺来的。侯爷对这位知府,有什么看法?” “我只知道他的堂弟是锦衣卫指挥使。” 沈潆皱了皱眉,锦衣卫指挥使冯淼。如果她没记错,冯淼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到这个位置花了不少年的工夫。京城里头的达官显贵,常有因自己的职位高,而帮着家里人谋官职的。尽管这种做法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谋的官职也不大可能是京官,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这种情况。 九王之时,这种现象越发明显,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只要会溜须拍马,也能捞个一官半职。裴章登基以后,将以前太.祖定下的,王孙贵族可以靠祖上的恩荫做官这条废除,又将那些因为连带关系而坐到高位的官员悉数考评,再酌情升贬。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但想来那锦衣卫指挥使是天子的近臣,身份特殊,寻常官员不敢得罪。而西北是荒僻之地,没有京官愿意来此做官,所以冯邑才能踏实地做这一方父母官。本来他若是个民如子的好官,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他鱼百姓,好大喜功。 “侯爷是怕得罪那位锦衣卫指挥使吗?”沈潆直言不讳地问道。 青峰吓了一跳,这个沈姨娘是疯了不成,敢这么跟侯爷说话?虽然侯爷宠她,但这毕竟是男人的事,女人最好还是不要嘴。后还不得干政呢,这样太不成体统。 裴延不以为忤,解释道:“我在军中有绝对的权力,但还没资格任免官员。像冯邑这样的四品官,要么吏部管,要么皇上管。” 他说的是实话。靖远侯再大,也不过是奉命统一方军权,冯邑这样的朝廷命官,真不归他管,所以也谈不上怕得罪人。 “报!”一个府兵从外面跑进来,“侯爷,您快去看看吧!百姓闹得太厉害,谢大人都被打了!鲜血直!” 裴延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步离去。青峰也跟着他走了。 沈潆不放心,回到住处叫了红菱和绿萝,也跟着去了府衙。 靖远侯府离府衙并不远,裴延骑马,很快就到达。府衙正临着大街,大街上人山人海,群情愤。府中的衙役正拿着,努力抵挡那些冲动的百姓,但百姓还是跟他们发生了肢体的冲撞。百姓毕竟人数众多,很快衙役们就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府衙的门前。 冯邑躲在府衙的大门后面,往外探了探头,心道糟糕,今这事算是闹大了。刚刚谢云朗到府门前,本来要帮忙安抚百姓的情绪,但不知谁起了个头,竟然一拥而上将他给打了。冯邑赶紧让人把谢云朗从人堆里扒出来,送到附近的医馆去救治。 “关门关门,全部都退回来!”冯邑在门后面小声叫到。 衙役们便一边抵挡着如海一般涌来的人,一边往后退。 昆仑本来听见消息,带着手下过来帮忙。可他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后,决定站在旁边按兵不动。在他的眼里,这个知府无法无天,早就应该好好治治了。既然侯爷不敢管,索就让这些百姓自己做主。 裴延跳下马,几步走到衙役们的面前,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群。他带来的人马加入到衙役之中,军营里的铁盾排成一面,挡在了府衙之前,极具威慑力。 人群稍稍安静,甚至往后退了一些。 有人认出了裴延,就高声说道:“侯爷难道也帮着那个狗官吗?您可不能跟他同合污啊!” “是啊侯爷!这个狗官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请您让开!” “既然朝廷不管,我们来将他绳之以法!” 人群中好像有人在煽动情绪,百姓们又开始往前涌。 青峰大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千万不要冲动!你们可知道攻击府衙和朝廷命官,是不小的罪名?有话可以好好说!” “再说,我们就活不成了。今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家上啊,他们人少我们人多,要想活命的,一定要杀了那个狗官!” 百姓蜂拥而上,因为人数众多,是官府这边的好几倍,形成了巨大的迫。裴延不得不往后退了一些,青峰把他拉到护盾的后面:“侯爷,我看他们已经疯了,本听不进劝,您还是先到里头避一避吧?否则要像谢大人一样被打了!这事儿本来就不归您管,咱们没必要趟这浑水。” 裴延觉得今这些百姓有别于平时,人群里一直有几个人在煽动情绪。而且这样规模的集会,也不像是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冯邑固然可恶,但这些利用民心来充当利剑的人同样不可饶恕。 沈潆就坐在人群之外的马车里,手起车窗上的帘子,静静往外看。 红菱和绿萝凑到她的身边,红菱道:“姑娘,看样子闹得很大呢。侯爷未必能控制得住局面,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绿萝附和道:“对啊。我好像看到昆仑站在人群外面,要不要喊他去帮帮侯爷?” 沈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昆仑如山一样站在路边,丝毫没有打算手的意思。 沈潆对红菱和绿萝说:“我过去看看昆仑,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万一情况不对,随时接应。” 另一头,陈远好不容易从百姓当中挤出来,跑到昆仑的身边,仰头问他:“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侯爷都亲自来了吗?你就算不想跟我合作,也不能拿侯爷的安危开玩笑吧?” 昆仑眼睛向下,蔑视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看向人群。 “你这个蛮子!”陈远平时就觉得昆仑跟他不是一个路子的,关键时候,还是那句老话,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他伸手指着昆仑的鼻子,难听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昆仑,陈将军。”沈潆走过去。 陈远扭头看到一个顶好看的少年,红齿白,俏生生得如同枝头的梨花,惊讶地张了张嘴。咦,这小子,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他又想不起来了。 昆仑看了看沈潆,说道:“回去。” 沈潆摇头:“我没事,你怎么不去帮侯爷?” 昆仑皱眉,闷声道:“贪官该杀。” 他骨子里是个嫉恶如仇,善恶分明的人。尽管有时候一筋,也不懂那些所谓的利害关系。他所站的立场,就是这些黎民百姓。这几所见所闻,都在说明这个知府绝不是个好官。既然侯爷不管,那谁也不能阻止这些百姓为自己伸张正义。 沈潆拍了拍他壮的手臂,手指向人群:“你看到了吗?那几个躲在人群里,不断将身边的百姓往前推的人。他们是今这件事的主谋,唯恐天下不,把人心当做武器。冯邑固然该死,可这些百姓手无缚之力,真动起手来,血受伤的还是他们。而且攻击府衙,袭击朝廷命官,等同于谋反,要株连九族的。今之事,如果不尽快阻止,发展下去是何种后果,你想过吗?” 昆仑不说话,但好像在认真思考沈潆所说的话。 沈潆接着耐心地说道:“冯邑的事,侯爷就算有心帮忙,也超越了他的权限,所以他不能管。四品的朝廷命官,除了皇上,还真的没有人可以随便动他。侯爷如今陷在里面,你先帮着把那几个煽动人心的抓出来,平了民怨。至于处置冯邑的问题,我们从长计议。大同的百姓刚经历地动,已经再不起死伤了。” “好吧。”昆仑应了声,快步冲进了人群里。他长得十分高大,像堵墙一样,寻常人四五个的本奈何不了他。人群很快就被他的蛮力冲散。他一手抓着一个闹事之徒,将他提起来,直接扔进了府衙门前的盾阵之后。 这一切动作一气呵成,百姓们都看呆了,顿时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他。 “陈将军不去帮忙吗?”沈潆问道。 陈远本来看着她出神,闻言尴尬地收回目光,也顾不上问她是谁,跑去帮昆仑了。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