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让皇帝见一见他,应该不是坏事。 就这样,当 午后,常久河见到了皇帝。 他坚持不肯让第三个人在场,声称有关乎德妃、端王的要事禀明,说完这些,请刘允把一封书信呈给皇帝。 皇帝看完书信之后,面 奇差,随即就命刘允带着 人退下,要单独询问常久河。 刘允再好奇再心急,也是束手无策。大白天的,他没偷听的机会。 着急了约莫半个时辰,皇帝扬声唤他进去,指一指常久河,语气透着怒意和疲惫,“把他带下去,即刻 给陆开林,让他把人处置了。” 刘允恭声称是,暗自胆战心惊。 同一时间,周素音耐不住彻骨的失望,到端王府求见梁湛。 女子找上门来,梁湛如何都要见——怕她 后 说话,总得给她个 代。 在路上,周素音还在希冀另一个可能:兴许她以前和父亲查到的结果不对,对她许诺的那个男子并不是端王。 这样的话,她心里也能稍微好过一点儿。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 那个温文尔雅、笑容和煦的年轻男子,正是端王,正是与她私下相见的男子。 周素音望着他,登时落了泪。 梁湛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摆手命下人退下,随后起身请她落座。 周素音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来,只是要问你一句,你说过的话,只是哄骗我么?” 唱戏就要唱全套,缺一折都不行。梁湛敛目叹息,“自然不是哄骗于你,只是,如今我有着种种不得已,还请你体谅一二。” 周素音追问:“有什么不得已?”怎样的不得已,能让他连命人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的事情,与你哪里说的清楚。”梁湛宽 道,“你放心,就算我不能娶你,也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 周素音心头陡然生恨。食言也罢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了一个物件儿,想赏谁就赏谁么? “王爷,”她清了清喉咙,问道,“有些话,您就跟我直说吧。您要娶的是周国公府里的闺秀,并不是与国公府分家之后的周家闺秀,是么?” “我说是或不是,”梁湛睨着她,“你能将我怎样?” 第63章 更新(单更) 63 “王爷说笑了,”周素音笑容苦涩, “我能将您怎样?不过是想要个死心的说法。” “我还是那句话, ”梁湛面 有所缓和,“眼下诸多不得已, 不便与你细说。过段 子, 我再登门去见你父亲。” 周素音凄然一笑,屈膝行礼,“不耽搁王爷了。” 她刚走, 付兴桂匆匆进门, 神 有着少见的慌张, “王爷,常久河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属下觉得他近来对诸事都不尽心,不免担忧, 便命人查找。结果……他一早遮人耳目去了 里,午间面圣,不知是为何事。”停了停, 故意问道,“是您吩咐他去的么?” 梁湛面 一变, 缓缓摇头, “没有。此刻他在何处?” “不知下落。进 之后, 就没见他出来。” 梁湛的眉头紧蹙。 早朝之上,他向皇帝禀明在山西期间留意到的一些弊端。如今在 里,他已没有眼线, 偶尔来往的,只是几个见到银钱才肯说一些小事的太监。 他的处境,已不适合再关心 里的事,更不认为府里的人敢越过自己去 里。 今 却出了这样一宗意外。 常久河面见皇帝……这是怎么想都没好处的事。 梁湛犹如冷水浇头,实在坐不住了,在室内来来回回踱步。 最近诸事不顺,算是一件事都没办成,他已经怀疑府里出了 细。 现在他明白了, 细应该就是常久河。而在之前,他怀疑的是付兴桂。 安排给付兴桂的事情,都是他先与谋士商议再吩咐下去,双方不会互通消息。 此刻仔细想想,安排给付兴桂的事情,常久河都知情。 那厮真是会做人,一面在他面前积极地出谋划策,一面去给沈笑山或黎兆先传递消息,这样做,是不是起了投奔唐修衡的心思?或者,已经成了唐修衡手里比较特殊的一种死士? “夜间去他家里搜查。”梁湛停下脚步,吩咐付兴桂,“看看他家眷还在不在,把所有的书籍信件带回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察觉。明面上,端王府不知道常久河的去向。明 起,开始寻找此人。” “是!” 梁湛回身落座的时候,仍是 腹焦虑。 如果皇帝找他或别人兴师问罪,那还好。 如果皇帝一直不声不响,那才是天大的隐患。 问题的关键是,他还不能主动向皇帝询问:常久河是遮人耳目去的 里,并且是有进无出,就算皇帝承认有此事,他接下来又能说什么?问常久河有没有告他的黑状? 又或者——梁湛忽然有了新的猜疑,是不是皇帝召见常久河呢? 如果是那样, 后他还能相信府里的任何一个人么?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