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变化之术对他来说易如喝水吃饭，如今变个男子之身却恨不得伤筋动骨。 嵇清柏下马之前还因神海尚未平复吐了口血，他随手抹干净 角，蹲下身找着地上的踪迹。 雪才下了一会儿，就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嵇清柏扒拉开雪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他将马拴在原地，算准了方向提着弓飞奔而去，果然没离多远，已影影绰绰看到了人头。 檀章在里面自然是最显眼不过，他看着还算周全，身边仍活着两个侍卫，刺客似乎是江湖上的人，脸都没蒙，高瘦矮胖，兵器奇怪。 嵇清柏全然没有多想，就近折下一 树枝，夹在双指之间瞬时拉 了弓弦。 其中一个侍卫正 狈护着皇帝后撤，被高瘦的汉子直接削掉了半个脑袋，尸首像 一样，直 倒在了雪地里，檀章 身不及，红绢披风上被沾了几滴血，他面  寒，冷冷地低头瞧着。 “您还真是个冷心肠的人呀。”高瘦的桀桀怪笑起来，“这么听话的狗死了也不心疼下？” 檀章连表情都未动分毫，将身边另一个侍卫推了出去，矮胖的那个立马 了上来。 高瘦的换了钩爪，似是准备抓活的，结果刚一抬手，一树枝从后面穿过了他的左眼。 矮胖解决掉了侍卫，分神看过来时一个大骇，吼道：“金骁！” 高瘦哪还能有什么反应，屈膝跪落在雪中，脑袋一点，已经没气了。 矮胖的倒也不笨，几个 身上前，与身形异常相反的分外灵活，直取皇帝的咽喉处，眼看着躲不掉，又一树枝飞来， 穿了他的掌心。 檀章抬起头，看着从树上飞跃而下的嵇清柏，黑的狐裘披风旋开， 出来人苍白清隽的面孔。 “卑职救驾来迟。”嵇清柏当先跪在了檀章面前，磕头表忠心，“忘陛下恕罪。” 檀章盯着他的头顶，慢慢道：“把头抬起来。” 嵇清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扬起了脑袋，表情镇定。 皇帝细细地打量着他。 是张男人的脸，不过长了一双多情的柳叶似的眼。 矮胖的躺在旁边雪地上，痛得呻 声一阵高过一阵，檀章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他走上前，出 间一细软长鞭凌空甩了出去。 “谁派你来的？”鞭子住了喉咙，虽没看出来皇帝用了多少力气，但矮胖一手抓住鞭尾，双目凸起，脸极速地充血红紫。 嵇清柏皱着眉，倒不是怪自家佛尊暴 ，就他以往看画本的经验，这情形下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果不其然，人被勒了许久才死，模样惨的嵇清柏这么个神仙都不太敢看第二眼。 檀章收起了鞭子，递给他，有些嫌弃地吩咐着：“ 干净。” “……”嵇清柏只能默默接了过去。 雪现下落的极大，赶回营帐本不现实，嵇清柏打算的完备，想着自己不见了，曾德肯定会派人来寻，他和檀章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就好，免得雪中在林里子 路又碰到刺客。 最重要的是他的法力堪堪维持现状就已经是极限了，刚那两树枝又几乎耗尽了他仅剩的一点微薄神力，就跟大病之人回光返照一样，硬撑着的强弩之末罢了。 对于这名脸比较生的侍卫安排，檀章难得没发表什么反对意见。 要在深山老林里躲起来倒也不是太难的一件事情，嵇清柏的真身毕竟是一只貘，找个山 对他来说还是容易的。 将鞭子收拾好还给皇帝，又捡来干柴生起火，嵇清柏累的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了，默默随侍在一旁，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 。 檀章并未理会他，自顾自卷起袖子，出手臂上一条狰狞的青黑伤口。 “陛下中毒了？”嵇清柏很是惊讶，毕竟之前皇帝是半点看不出来受伤的样子的。 檀章撕了一半衣袖下来，声音暗哑：“点水去。” 嵇清柏赶忙拿着袖子去外包雪，就着火烧烫了，替檀章清理伤口。 皇帝出小刀，面无表情地又划了道口子，慢慢把毒血一点点挤出来。 饶是平时再强横，时间久了檀章也有些撑不住，失血多了容易发冷，嵇清柏看着皇帝乌紫的，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 了下来。 檀章只觉得肩膀一暖，抬头望去时一眼就见到对方从披风里掉出的荷包。 嵇清柏跟着看了过去，下一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荷包和 衣不一样，上头是绣着名字的，而且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上午檀章送他的那颗牙耳钩。 第13章 拾贰 电光火石之间，嵇清柏脑子里怎么花式残忍的死几百次都已经想好了。 檀章一只胳膊还在放着毒血，另一只手上也沾了血，他神情始终淡淡的，伸出手，捻起了地上的荷包。 嵇清柏：“……” 他就这么一个荷包，上面“嵇玉”两个字还是自己装模作样歪歪扭扭绣上去的，现在全染了颜，以后怕是不能用了。 皇帝看的很仔细，一只荷包翻来覆去，最后抬起头看着嵇清柏，居然笑了一下：“哪儿来的？” 嵇清柏想都没想，下意识跪在地上，大声道：“捡的！” 檀章死死盯着他，内腹痛的翻江倒海，乌紫的动了几下，“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嵇清柏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他软倒的身子。 皇帝脸青白，一双眼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放肆！” 嵇清柏知道他动怒了，急的要死，慌不择言道：“陛下明鉴，我是……与娘娘是清清白白的！” 檀章死咬着，看着嵇清柏不知在想什么，他显然是怒极了，眼白都泛了红，睑下绯的莲花胎记像燎烧的火，轰轰烈烈着。 嵇清柏头大汗，他知皇帝是误会了，但现下解释觉怎么说怎么错，于是干脆心一狠，冷静道：“我先帮陛下把毒解了，之后要杀要剐，但凭吩咐。” 檀章哪肯让对方碰自己，他痛地发抖，使了浑身力气扇了嵇清柏一巴掌，这人也不躲，生生挨了那么一下，痛倒是其次，皇帝手上的血却印了他的半张脸。 嵇清柏的神力早就在油尽灯枯的边缘，脸比起檀章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如今苍白清隽的半张脸上是血污子，乍一看似乎比对方伤的还重。 “你、你要是敢碰朕……！”檀章的话还没说完，嵇清柏已经低下了头，含住了他放毒血的伤口。 嵇清柏想着我都和您一张 上睡大半年了，能碰的早就都碰过了，这要随便能死他早就回佛境和白朝打架了。 皇帝中毒的时间并不短，刚又气急攻心，内腹炽跟着窜上了头，嵇清柏边 着毒血，边挤出神力给他调理炽之痛。 说实话，嵇清柏都觉得自己真是太敬业了，就他现在还剩的那点斤两，既要维持男身又要照顾檀章，嵇玉要是身体再弱一些，他现下就能重新去找壳子了，不得不说这半年来他被佛尊养的太好，元神稳妥，灯油滋润，才能撑到现在。 檀章只觉着胳膊上一片温润，对方 的动作轻柔又熨帖，缓了伤口处的滚烫 痛不说，就连内腹的炽不知不觉也被 了下去。 嵇清柏了几口血，抬起脸，吐到一边地上，来回几次后瓣便殷红成了一片，他也没发觉，继续认认真真着。一旁的火光摇曳印出他另一半沾着血的脸，檀章的口起伏不定，目光隐晦，不清楚神情。 嵇清柏见的差不多了，才重新扶起皇帝坐直，檀章闭着眼，大概是刚才气狠了，现下两颊还飘着红团儿，瞧着真是娇，嵇清柏心软的不行，又殷殷巴巴的去摸他的额头，结果被檀章一把抓住了腕子。 嵇清柏：“……” 他忘了这是个鬼，荷包牙的事儿还没解决，力气恢复了大概就想着要怎么杀他了。 无论怎样，嵇清柏觉得他还是得再挣扎下：“卑职之前的确说了谎，这个荷包不是卑职捡的，是临走前娘娘 给卑职的。”他觑了一眼檀章，皇帝没说话，火光照着那人的眼，明明又灭灭。 嵇清柏只能壮着胆子继续编：“娘娘担心陛下安危，托付卑职一定要找到您，这荷包就是让卑职带来给您的，说因为是陛下您送的，有着陛下的福泽，一定能平安护着陛下。” 檀章还是不说话，于是嵇清柏硬着头皮又 了一句：“而且娘娘也想让您知道，她想您了，正盼着您回去呢。” 说完这话，嵇清柏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说借了人小姑娘的身子，但他毕竟真不是什么小姑娘，活了上万年的神仙，学凡人那套卿卿我我的还真有些尴尬。 只是没想到，皇帝似乎还真吃这套。 “你过来。”檀章突然说话，语气淡淡地，抓着他的腕子又用了些力气。 嵇清柏几乎是被半拽着拖到人面前，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结果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突然耳垂上一痛，檀章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居然拿着那只牙耳钩，硬是穿破了他的耳垂，明晃晃的挂在了左耳朵上。 这手法太 暴了些，嵇清柏慢半拍的疼了气，檀章却还不放过他。 嵇清柏只觉得牙坠子被皇帝扯着，痛的只能低下头去，紧跟着耳垂一暖，对方的脸近在咫尺。 檀章低垂了眉目，眼角旁的红莲 ，他伸出舌头，细细密密扫过了嵇清柏耳垂上刚被扎出来的血珠子。 嵇清柏：“……” 檀章抿了抿，似乎在尝他血的味道，攸地一笑，低声道：“那这耳坠子你就替你家娘娘带着吧。” 不出意外，后半夜嵇清柏的耳垂就肿了起来，外风雪漫天，曾德看样子是暂时找不过来了。 内虽然不灭篝火，但止不住寒风萧瑟，檀章裹着狐裘都冻的脸青白，嵇清柏当然也冷，冷到最后有些神志不清，连胆子都大了起来。 皇帝坐着没动，觉间慢慢上了一双胳膊，这不清不楚的侍卫跟只猫一样，往他怀里团。 檀章其实有些低烧，自己冻归冻，身子却是暖呼呼的，嵇清柏抱紧了他，还把狐裘给扯开，将两人裹在了一块儿。 这不要命的侍卫还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只要微微一转头就能看到对方红肿的耳垂和挂在上头的牙耳坠。 嵇清柏终于是暖和点了，他舒服的叹了口气，一呼一都散在檀章如玉的脖颈里，皇帝侧过脸，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你以前在哪儿当值？” 嵇清柏原本想眯一会儿的，整个人僵硬了一下，这不能怪他装了个侍卫的身份，原本天上的时候他就是个下属命，一口一个“尊上”的称谓，规规矩矩，守礼乖顺，哪怕檀章如今下界变成了凡人，嵇清柏也没半点在他面前拿大的胆子，当人面就忍不住地做小伏低，恪守本分。 于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个不在编的活儿，想着搪 过去。 檀章不知为什么居然起了谈兴：“你这次救驾有功，回去后就到朕的跟前来当值吧。” “……”嵇清柏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严肃道，“保护陛下是卑职的本分，卑职不敢求别的，只是平常闲云野鹤惯了，不适合朝堂纷争。” 他回去后就这法力又得修养个大半年，嵇玉身子太弱，养不养的好还是个问题，但又不能把话说绝了，佛尊渡众生之苦，难免艰难险阻，不变男身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以后总得有个合适的身份能在关键时候用来救驾的。 嵇清柏想了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道：“陛下只当今晚一夜水姻缘，卑职并非这世间之人，自有难言之隐，但只要您有万一，卑职一定赴汤蹈火保护陛下周全。” 檀章没说话，半晌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嗤道：“水姻缘这混账话都能被你讲出来， 卿莫不是神仙？” 嵇清柏眨了眨眼，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但对着檀章的脸又端不出上神的架子，咳了一声，假惺惺地道：“陛下终有一 会明白的。” 檀章懒得再理他，闭着眼不再言语，嵇清柏瞧了他半天，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佛尊一定是信了自己，最后居然还美滋滋安然地入了梦，准备借着檀章识海里的法印好好反补自己今天一天的辛苦。 大概就连皇帝自己都没想到，为什么会一觉睡得如此之好，以至于第二天檀章独自在中醒来，身上还盖着暖洋洋的狐裘，只觉一派神清气 ，腹内温舒。 曾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跪在外面侯驾，半天才终于看到了一双龙靴踩在他面前还未化干净的雪上。 檀章围着披风，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问道：“嵇玉呢？” 曾德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答了：“娘娘之前说出去玩儿，许是了路，昨儿半夜听丫鬟说才回营帐，现下应该还在睡着。” 没盯住人这事儿，曾德的确办的不好，但他哪里知道嵇玉是换了个模样，再加上皇帝失踪，贴身的人早火急火燎的四处寻主，谁有工夫管个没名分的娘娘呢？ 也不知哪句话又惹恼了这头上的人，檀章笑了下，语气意味不明，听不出喜怒：“他倒是还睡得着。” 曾德不敢接话，战战兢兢牵来了御骑，檀章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鞭子狠狠一，不管旁人，当先奔了出去。 ｘｔJiDiＡn.Cｏｍ |
角，蹲下身找着地上的踪迹。 雪才下了一会儿，就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嵇清柏扒拉开雪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他将马拴在原地，算准了方向提着弓飞奔而去，果然没离多远，已影影绰绰看到了人头。 檀章在里面自然是最显眼不过，他看着还算周全，身边仍活着两个侍卫，刺客似乎是江湖上的人，脸都没蒙，高瘦矮胖，兵器奇怪。 嵇清柏全然没有多想，就近折下一
树枝，夹在双指之间瞬时拉
了弓弦。 其中一个侍卫正
狈护着皇帝后撤，被高瘦的汉子直接削掉了半个脑袋，尸首像
一样，直
身不及，红绢披风上被沾了几滴血，他面
寒，冷冷地低头瞧着。 “您还真是个冷心肠的人呀。”高瘦的桀桀怪笑起来，“这么听话的狗死了也不心疼下？” 檀章连表情都未动分毫，将身边另一个侍卫推了出去，矮胖的那个立马
了上来。 高瘦的换了钩爪，似是准备抓活的，结果刚一抬手，一
身上前，与身形异常相反的分外灵活，直取皇帝的咽喉处，眼看着躲不掉，又一
穿了他的掌心。 檀章抬起头，看着从树上飞跃而下的嵇清柏，黑
出来人苍白清隽的面孔。 “卑职救驾来迟。”嵇清柏当先跪在了檀章面前，磕头表忠心，“忘陛下恕罪。” 檀章盯着他的头顶，慢慢道：“把头抬起来。” 嵇清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扬起了脑袋，表情镇定。 皇帝细细地打量着他。 是张男人的脸，不过长了一双多情的柳叶似的眼。 矮胖的躺在旁边雪地上，痛得呻
声一阵高过一阵，檀章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他走上前，
间一
，就他以往看画本的经验，这情形下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果不其然，人被勒了许久才死，模样惨的嵇清柏这么个神仙都不太敢看第二眼。 檀章收起了鞭子，递给他，有些嫌弃地吩咐着：“
干净。” “……”嵇清柏只能默默接了过去。 雪现下落的极大，赶回营帐
路又碰到刺客。 最重要的是他的法力堪堪维持现状就已经是极限了，刚那两
对他来说还是容易的。 将鞭子收拾好还给皇帝，又捡来干柴生起火，嵇清柏累的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了，默默随侍在一旁，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
。 檀章并未理会他，自顾自卷起袖子，
了下来。 檀章只觉得肩膀一暖，抬头望去时一眼就见到对方从披风里掉出的荷包。 嵇清柏跟着看了过去，下一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荷包和
衣不一样，上头是绣着名字的，而且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上午檀章送他的那颗
上睡大半年了，能碰的早就都碰过了，这要随便能死他早就回佛境和白朝打架了。 皇帝中毒的时间并不短，刚又气急攻心，内腹
着毒血，边挤出神力给他调理
痛不说，就连内腹的
了下去。 嵇清柏
给卑职的。”他觑了一眼檀章，皇帝没说话，火光照着那人的眼，明明又灭灭。 嵇清柏只能壮着胆子继续编：“娘娘担心陛下安危，托付卑职一定要找到您，这荷包就是让卑职带来给您的，说因为是陛下您送的，有着陛下的福泽，一定能平安护着陛下。” 檀章还是不说话，于是嵇清柏硬着头皮又
了一句：“而且娘娘也想让您知道，她想您了，正盼着您回去呢。” 说完这话，嵇清柏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说借了人小姑娘的身子，但他毕竟真不是什么小姑娘，活了上万年的神仙，学凡人那套卿卿我我的还真有些尴尬。 只是没想到，皇帝似乎还真吃这套。 “你过来。”檀章突然说话，语气淡淡地，抓着他的腕子又用了些力气。 嵇清柏几乎是被半拽着拖到人面前，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结果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突然耳垂上一痛，檀章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居然拿着那只
暴了些，嵇清柏慢半拍的疼
过去。 檀章不知为什么居然起了谈兴：“你这次救驾有功，回去后就到朕的跟前来当值吧。” “……”嵇清柏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严肃道，“保护陛下是卑职的本分，卑职不敢求别的，只是平常闲云野鹤惯了，不适合朝堂纷争。” 他回去后就这法力又得修养个大半年，嵇玉身子太弱，养不养的好还是个问题，但又不能把话说绝了，佛尊渡众生之苦，难免艰难险阻，不变男身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以后总得有个合适的身份能在关键时候用来救驾的。 嵇清柏想了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道：“陛下只当今晚一夜
卿莫不是神仙？” 嵇清柏眨了眨眼，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但对着檀章的脸又端不出上神的架子，咳了一声，假惺惺地道：“陛下终有一
会明白的。” 檀章懒得再理他，闭着眼不再言语，嵇清柏瞧了他半天，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佛尊一定是信了自己，最后居然还美滋滋安然地入了梦，准备借着檀章识海里的法印好好反补自己今天一天的辛苦。 大概就连皇帝自己都没想到，为什么会一觉睡得如此之好，以至于第二天檀章独自在
，腹内温舒。 曾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