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浥在她额头亲了下,搂着人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样调皮,胆子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甜珠不服输:“难道不是吗?”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媚态尽显,“妾身哪里说错了,王爷这样生气。王爷跟妾身的二姐才是结发夫,妾身不过就是过来填房的。” 沈浥笑道:“我跟你二姐姐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 甜珠偏偏不顺从他,只趴在他前说:“这件事情,只有王爷跟二姐自己知道,你们做夫的时候,我又不在这里。你说没有夫之实,就没有了?反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妾身偏不信。” 甜珠脑袋别过去,沈浥手勾住她下巴。 “吃醋了?”他笑着,眸灿如星,“吃醋好,吃醋说明你在乎本王。”一手搂着人,另外一只手枕在脑后,本不觉得甜珠是真的生气了,“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本王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王爷赖皮。”甜珠终于撑不住,笑起来,扑过去咬他手臂。 沈浥身子硬,顶着她:“还嫌不累?” 甜珠实在元气大伤,立即老老实实躺下闭上眼睛。她想着,上辈子与他相处的时候,总是唯唯诺诺,觉得低人一等。这辈子,她总愿意耍些小脾气,觉得这样才有意思。 …… 曹妃的人去西域找那种毒,因为暗中有沈浥的人帮忙。所以,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毒是特别罕见的毒,不但在中原极为少见,就是在西域,也不是家喻户晓的。沈浥的人打听到消息后回来,顺便将这味毒背后的一个故事也带回来了。 西域有一个叫苗国的小国,苗国曾经史上有一个王后,王后貌丑无颜,所以非常不得国王待见。但是国王陛下后除了王后外,就只有一个女子,国王十分那个女子。 王后心生嫉妒,一心只想除掉那个情敌。所以,派心腹之人寻罕见的剧毒来。 当时请了一个毒医,本来是要制这世间罕有的剧毒的,结果因为下错了一味药,就成了如今这样的毒。当年苗国王后给国王妾下毒,妾毫发无损,王后一气之下杀死了那个毒医。 但是妾生下来的孩子,却是其丑无比。王后趁机陷害说该女子与马夫私通,并且找出证人来。 当时国王震怒,怒火烧脑,杀死了那个女人跟孩子。有人说孩子死了,但是又有人说,其实那个孩子没死,不过是国王的障眼法。 当时掉了包,人被偷偷送出去,成年后又接了回来。 “就这些?”沈浥坐在书房里,见过来汇报的人不说话了,敲了敲桌子。 那人抱拳说:“回王爷的话,就这些。不过,这些都已经是传说,属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先这样吧。”沈浥将书扔在桌上,抬眸,表情冷肃,“这趟过去,曹妃的人没发现吧?” “没有,属下们做得甚至隐蔽。” “那就好。”沈浥点点头,手不自觉转着大拇指上的那颗扳指,“下去吧。” “是。” 沈浥离开书房,仰头看了看外面的烈,他抬手遮住眼睛。如今已到八月末,虽然渐渐要入秋了,但是秋老虎也是十分厉害,渐入了秋,反倒是更加闷热。 “王妃呢?”沈浥走出书房,候在外面的来喜就跟着了。 “娘娘在后院,这个时候,该是刚刚带着王子歇晌醒来吧。”沈浥步子大,来喜步步紧跟,“王爷这是回后院?” 沈浥想了想,打算先回后院去,再带着子儿子一起进请安。顺便,也将外面打听来的消息,告知母妃一声。 …… 德妃里,德妃正闷热着,忽然人来报说,楚王殿下跟王妃来请安了,德妃瞬间神倍儿好。 “快,快去让他们进来。”德妃坐正身子,脸上含着笑容。 沈浥夫给德妃请安,德妃道:“自家人,不必客气。快,让本抱抱同心。” 甜珠将同心递给德妃身边的嬷嬷,嬷嬷抱去给德妃。 “比上次见着的时候,又大了很多。这孩子,越来越沉了,长得真好。”德妃喜得不行,十分喜这个孙儿。 沈浥并甜珠一起坐在德妃下位处,沈浥道:“是王妃照顾得好,很多事情都怕奴才们做不好,亲力亲为。这小子又能吃,府里的人现在都围着他一个人转,怎能不好。” 德妃忽然想起平安了,对毕嬷嬷道:“去泡一壶楚王爷喜喝的明前龙井来,王妃喝碧螺。还有,小厨房的糕点做好了吗?去拿点过来。” 毕嬷嬷是德妃身边的老人,德妃每句话背后的深意,她都懂。 “奴婢知道。”毕嬷嬷喊着屋里的小丫头们出去,就只留下一个德妃的娘荣嬷嬷在。 德妃问:“平安怎样了?你可去看过他?” “母妃放心吧,儿子已经安置妥当。” 德妃点点头:“本知道,平安的事情,你会放在心上。知道你行事严谨一般人挑不出错来,但是凡事你也还是得小心着些才行。你们两个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沈浥道:“曹妃入了儿子的圈套,这些子,怕是早琢磨着怎么陷害母妃了。” 这件事情,德妃也是知道的。曹妃中安了沈浥的眼线,一举一动,都有人时时汇报给德妃。 “今时不同往,她却这样做……只希望早早揭穿了当年的那件事情,还我小五一个清白。”德妃叹息,将同心递给荣嬷嬷,她则目光涣散地道,“也不知道,小五在燕州那边怎么样了。” “小五没事,跟五弟妹两个人相处得很好。夫两个一个守城,一个在遥城开了一家医馆,行医救人。”沈浥对这对小夫心中还是有些赞许的,“小五比老三要有出息,儿臣替他到高兴。若是来平反了,希望父皇可以多加重要。” 第127章 想着指可待的好子,德妃心中十分期盼。 小五背着这不光彩的身世,已经十四年了。陛下坚定认为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本不待见他。小五可怜啊,明明就是陛下的子嗣,却无端过了那些年的糟心子。 三个儿子中,德妃最器重的是长子,但是最心疼的是幼子。至于中间那个,德妃则有些失望。 不过不管怎么样,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就算他不亲自己,反倒是亲曹妃母子,德妃也希望他将来至少可以过上富闲的生活,当个富贵王爷。 “现在想想,老三变成这样,未必不是曹丽彤的计谋。当初因为那件事情,我跟你父皇闹出矛盾来,老三还小,本无暇照顾。老三老四先后也就差几个月,曹氏若是求你父皇说要一起养,你父皇肯定会答应。”将过去的那些事情细细想来,德妃一阵心寒。 其实也怪她的,自己的儿子当初没有照顾到,现在谁养他他亲谁,也不怪他成了白眼。 “老三从小跟老四一起长大,他们两个从小开始就一起住一起念书,情难免会深厚些。偏老三是个书呆子,只会读书,很多事情他未必会去想。就算你再三提点他,他自己一筋,脑子转不过弯来,也不会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沈浥倒是不在乎这个:“曹妃母子不会真心待他好,魏王对他,更是只有利益。他需要吃苦头,栽了跟头了,自然就知道谁是对他好的,而谁又是利用他的。” 德妃放心了:“你这样说,娘就安心了。” 沈浥只轻轻点点头,就算德妃没说什么,他也明白过来。 两个弟弟,将来少不得要他照拂。小五不必他什么心,他自己争气。至于老三,还得他费心周旋。 沈浥只在德妃中坐了会儿,之后,便有沈禄身边的太监来说,陛下知道楚王进了,想见一见小皇孙。 沈浥夫抱着同心去沈禄的书房,沈禄看到人,直接免了两个人的礼,自己伸手将同心抱过去。颠在怀里,一朝天子,威仪至尊,此时此刻,就和蔼得像普通人家的祖父。 “又长大了。”沈禄颠了颠,认真说,“看着好像也更胖了些,你们两个养得好,朕得赏你们。” 甜珠只笑着不说话,沈浥却道:“自从同心落地来,父皇赏赐他的东西就没少过。他何德何能,实在不该承受这么多的皇恩。” 沈禄不高兴了:“他是朕的孙儿,朕给他什么,都是应该的。朕几个儿子中,也就楚王你……你的两任王妃,给皇家了龙脉。豌豌自然也好,但是平王妃生下豌豌后多年再无所出,难怪平王着急纳侧妃。现在好了,侧妃怀了身子,又要些喜气了。” “对了,平安如何了?”沈禄忽然问。 沈浥镇定从容,面上不丝毫怯意,只回答说:“送去城外休养了,儿臣也有时常去看他。还是老样子。不过父皇放心,会好好调理着。 沈禄逗着同心,看着跟前的这个孙子,再想想平安小的时候,他也有些心疼起来。 “平安是朕的第一个孙子,朕自然也喜他。当初在燕州的时候事情多,朕……有些怠慢他了。”沈禄心里对那个孙子有些过意不去,将同心递给沈浥,又说,“到底什么病?朕听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送外面去,会不会不太妥当?” “王爷,妾身来。”甜珠将同心接到自己怀里,不管他们父子说什么,她只坐在一旁抱着儿子。 沈浥道:“城外安静,适合养病。平安的病很怪,需要静养。儿臣写了信去了燕州,过不了多久,洪老前辈会赶回京城来。到时候有他在,平安的身子也就不担心了。” “提到燕州,朕还是需要夸一夸五皇子。年纪虽然小,但是有你当年的风范。燕州边境有他镇守,朕算是放下心来了。” 沈浥知道沈洪刚刚打完一场胜仗,所以刻意提了燕州,也是想将话题绕到沈洪身上。 果然,沈禄不再提平安。 就着沈洪打了胜仗的事情,沈浥掂量着进言。知道陛下不喜小五,沈浥也不会明着夸沈洪,白惹陛下不高兴。 不过,沈浥只稍稍说了几句,恰大好处。沈禄心里自然有一杆秤在,他心里此刻,对沈洪是有些重视跟欣赏的。 “中秋怕是他赶不上了,等重节,朕让他回来跟德妃聚一聚。”沈禄此刻还想着要哄德妃开心,所以便不留楚王一家三口了,“你们先回去吧,朕去德妃里坐坐。” 出了陛下的书房,沈浥跟外面的小太监万忠打听:“刚刚谁来过?” 万忠倒是也聪明,什么都不问,只老实回答:“赵王殿下来过,给皇上请安的。” 沈浥点点头,没再说话。 果然是老三。 老三来这里肯定是说了什么,必然是老四与他说了什么。沈浥心中暗骂老三愚蠢,却也无可奈何。 他现在暂且还管不着老三的事情,先彻底解决掉曹妃还小五一个清白,这才是他当务之急需要做的。老三子软弱,不是个能成事的,纵然老四挑拨离间,那他一时间也做不出什么来。 只要曹妃倒了,老四……不彻底垮掉,也得少条胳膊。 …… 曹妃派出去的人给里带了话,郝嬷嬷将话带去给曹妃。顺便,也将在西域寻到的毒递给曹妃。 “这个真的就是本曾经用来陷害过德妃的那种毒药?”曹妃手上拿着药包,觉得事情办得有些过于顺利了,总不对劲,“郝嬷嬷,你说,这事情要不要让魏王去查一查?万一错了呢?要是错了,本在陛下那里,可就什么都完了。” “娘娘,此事不能让魏王殿下知道。如果殿下知道了,他一定不会同意您这么做的。”郝嬷嬷劝着,“娘娘您想想,这事情多冒险啊,殿下孝顺,他定然不会让您再冒险。他肯定会劝着说,让您再忍着,忍到他可以独拥天下的那刻起。殿下说的纵然也对,但是等到殿下坐拥天下,那个时候,陛下怕是也……” “别说了,本明白。”曹妃到底是不肯就这样让自己的寝变成冷,她还在期盼着,盼着德妃失宠,陛下再重新宠于她。 “可是……十多年前,那是老天爷也帮本。那时候德妃怀了孩子,本才得以下手。现在德妃没有怀孕,本下毒给谁?”曹妃有些心灰意冷,“她年纪也不小了,那么受宠,肚子也不见有动静。这种岁数如果再怀孩子,那必是老蚌生珠了。” 郝嬷嬷奉茶:“德妃老了,但是娘娘您还年轻。若是陛下能够踏足娘娘您这里,说不定,新皇子早就有了。” “那是,本就是比她年轻。”曹妃手紧紧攥住那个药包,咬牙切齿,“本熬也得熬死她。” “娘娘,奴婢替您将这药包收起来吧。咱们,从长计议。” 郝嬷嬷边说,边小心翼翼打量着曹妃。待见她渐渐松手后,郝嬷嬷才将装着毒药的纸包拿过来。 曹妃在一旁的凤榻上坐下,目光死死盯着一处瞧。手撑着额头,此刻脑子里一直反复在想着一件事情。 “嬷嬷,您说,如今咱们能不能再重新设计陷害德妃失贞?”曹妃歇了好久,忽然开了口。 郝嬷嬷已经将药包收好,听到这话,惊了下。然后走过去,站在曹妃身边:“娘娘,您是真的要这样做?” 曹妃却是笑,摇摇头:“难!太难了。如今在里,不比从前在王府。而且,条件也不允许。这里除了皇上外,到处都是太监,本就是手够长,也没那个夫。” “其实……倒也不难。” “不难?”曹妃看向郝嬷嬷,半信半疑,“嬷嬷且细细说说。”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