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熙熙攘攘的人从火车站出来,远远的,楚盛顶着烈朝她走来。 上午十点的太已经很刺眼,白花花一片洒在他身上,矫健的身姿在金的光线中越发英伟夺目。 苏柳眯着眼,拉着行李箱跑过去,笑嘻嘻说,“盛哥,今个儿不是周末,你居然翘班?不是说了不用接嘛,人家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 “上午刚好出来办事,比较顺利,我看还早,就过来了。”楚盛微笑着解释,心里想,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第一次来,但你第一次来那会儿不是死活不让小辙通知我,我哪有机会接? 无论如何,柳柳这次肯把列车班次和期告诉他,已经是跨越历史的进步了。 他伸手轻松拎起粉红行李箱,带她往附近的地下车场走。 苏柳碎碎念。“时间早就回家休息下嘛,工作可辛苦了,赚钱也不容易,盛哥你可别太累着。” 这话说的…… 虽然明知道她就是在那儿学人瞎慨瞎关心,楚盛还是忍不住雀跃了。 他呵呵一笑,转移话题问,“你们寝室其她人都来没?” “没,我是第一个。”苏柳说着,忽然翘起,愤愤道,“又要打扫卫生了,每次我都扛不过吴嫣那小妮子,盛哥你不知道,今年初我故意迟来了2天,结果她请假一星期,于是每次开学宿舍大扫除都是我来。” 她一边抱怨,一边很行动派的拿出手机拨号。“不行,我一定要把怨念传达给她,这家伙太过分了!” [嫣嫣,姐姐我已经到学校了,你快点回来。] [收到,苏苏妹子,你把咱窝先简单打扫下,擦擦桌子板凳门窗,拖拖地,记得把我的被子晒下,好了,姐就去陪你哈哈。] 电话里传来少女朗的大笑。 楚盛停下脚步,站在苏柳身畔等她聊完电话煲。 离得很近,即使不算故意,他还是清楚听到两个小姑娘家就“卫生”一事展开热烈的讨论。 [吴嫣我告诉你,回头偶就把你被子给扔了,叫你不来,叫你逃避劳动!]苏柳威胁。 [扔吧扔吧,扔了我就跟你睡,苏苏妹子,姐姐肖想掐着你那身光滑如玉的肌肤睡觉好久了,哦呵呵呵呵呵] …… 楚盛忍不住、忍不住被很没营养的对话得耳有些发热。 他后退一步,不让自己再听俩小丫头七八糟的对话,可脑海里,不知怎地跳出一副让人血脉张的图片。 昏黄的头灯,睡的少女,盈盈一握的纤,叠着的修长玉腿,圆润翘起的美,以及那……软腻柔滑的触。 咚咚、咚咚、咚咚。 心忽然不受控制狂跳起来,像是要蹦出腔,热烈而动。 他口干舌燥,抿抿,烦躁的解开领口扣子,又将衬衣的袖子往上锊两下,借此缓解体内突如其来的燥热。 等一切平息,侧过身,就见苏柳在挂电话,约是没占到便宜,她微嘟着,俏脸上又是愤然又是笑意,复杂的很,楚盛忍俊不,略一思索,他开口道,“柳柳要不先去我那儿休息下,中午吃过饭,再送你回宿舍,跟舍监说下,我上去帮你打扫?” “不用。”苏柳摆摆手,“唉,早晚都得面对!不如化悲愤为气力,先干完活再说。” “其实——”楚盛稍顿下,话说到一半,停住。 “什么?”苏柳不解,反问。 俊朗的脸微微有点发窘,楚盛沉默片刻,才接着说,“其实我那儿离你们学校蛮近,也有地方住,你可以不用回宿舍等室友来再……”他含含糊糊,又说不下去了。 这话要搁五年前,他肯定想都不想就出口,搁前两个月,本没机会说,而放现在,却总觉得很心虚,为那脑子的旎画面而心虚。 “那可不成,我家大人知道会揍我的,读书时寝室就是家,夜不归宿可是大罪。”苏柳笑嘻嘻道,“安拉,我就是发发牢,实际上嫣嫣平可勤快啦。” “这样就好。”他微侧着脸,点头,淡淡笑,黝黑的眸子中,失望和窘意一闪即逝。 “盛哥,等我收拾好宿舍,就去帮你布置——”苏柳歪过头,话未说完,忽然顿住。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看到那半张线条畅的侧脸上,有个未曾散掉的浅浅酒窝。 光从半空争先恐后的跳过来,记忆中凶狠的酷脸像是被施展了魔法,忽然变得柔和而清俊,让她安心却……陌生。 脑海中忽然跳出吴嫣的话。 苏苏,你这个盛哥有味的,你真不喜? 第一眼看起来酷的男生,笑起来居然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有铁汉柔情的味道。 那不叫凶狠,那是霸气,你丫眼睛风不轻滴说。 …… “好的,最好周末,我们一块去家装市场看看。”颊上的笑容越发大,楚盛微翘着角,细心地用空着那条手臂隔开个快要撞到苏柳身上的匆忙行人。 走了老长的路,快到地下停车场,确定不会再有匆匆的行人碰到她,楚盛才松口气,一转脸,看到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眨也不眨盯着他看,又窘住了,“柳柳,我脸上有……” 他力求镇定,可是她的眼神,莫名却让心中刚才平息的燥热又升了上来。 “啊?”苏柳似吓了一大跳,她急忙转过脸去,摆手。“什么都没有。” 苏柳握紧小拳头,脸上热热的。 天呐,地呐,神呐! 话说,盛哥什么时候长好看啦? 话说,盛哥什么时候长的这么有……安全啦? 关于盛哥怎么长的跟她记忆里完全不像这个困惑让苏柳返校第一天都糊糊。 于是,糊糊中,俩人之间又历史的飞跃了一次。 整整一天。 他带她先回家梳洗,陪她吃饭,送她到学校,帮她铺、勾蚊帐。 一切,自自然然的发生。 就像六年前一样。 “我那个心理障碍好像好了耶!”吃过晚饭,楚盛离开之前,苏柳笑嘻嘻下结论。 他哈哈笑。 “盛哥,你可不准再亲错人,再挥舞着拳头恐吓人了!”她又说。 愉悦的表情凝固。 楚盛脸绿了。 其实很想说一句:本没有亲错,从始到终,他本没有亲错!那只是……年少时不知怎样表白的张皇,那只是……忍不住亲近后不敢说明的无措,那只是……不能自己鲁莽行事的借口,那只是…… 如何告诉你,我已经上你很久很久了,柳柳。 从我也不知道的时候开始。 千言万语,哽在心中。 到最后,他只是宠溺的笑,“哪敢呀?我有几个六年再继续被你冷冻?” “盛哥,对不起。”苏柳停住笑,郑重说,“对不起。” 漂亮的小脸上都是自责,她咬住,眼歉意和难过。 “得了,盛哥也有错,这事儿咱俩扯平。”他按捺住揽她入怀的冲动,后退一步,挥手,转身大步离去。 不能再待了,再等一秒,他怕会忍不住亲上那被她自己咬的红肿的粉,他怕……埋在心底深处的会不受控制涌出来。 灼烫了本没有心理准备的她。 望着高大的背影,苏柳低低自言自语:盛哥,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但最没良心的也是我,这六年来,让你伤心失望了,都是我的错,不过——你放心。 她握拳举起,做韩式可美少女自勉状。 妹妹一定会把你家布置的美轮美奂、高雅大气,让你那挑剔的女同事一脚踏进去就舍不得出来,嘿嘿、嘿嘿…… 苏柳虽然是美术专业,但走的方向是动画设计,所以她玩游戏,总研究虚拟人物的动作,好在吴嫣学的是环境艺术,平俩人嘻嘻哈哈,倒把对方的都学了点。 苏柳算盘拨的老响——这次说什么也要把偷懒的吴嫣给出去免费干活,当她不知道呀,吴嫣那小妮子可是接了不少私活,帮人布置屋里很有经验。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