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闭嘴!”黎川角抿紧,双手搂着白锦,而白锦窝在他怀中低声“泣着”。 黎晶被吓得一哆嗦,即使黎川是她亲哥,现在她也害怕他。 黎晶身边的女孩儿段立雪见黎晶都被吓傻了,而黎川一副完全袒护怀中女人的模样,竟然连妹妹都冷声训斥,心中不燃起了妒火,却还是温婉贤淑地做着和事老:“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晶晶话可能是有过分了一些,但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一直这样心直口快,对别人从来都是没有恶意的。晶晶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她?她一个小女孩儿,最是要面子的时候,三哥你这样以后让晶晶怎么在别人面前自处啊?” 卧槽,看不出来,黎晶身边还有这样的“狗头军师”,轻而易举就能把黑得说成白的!黎晶心直口快,对别人没有恶意,反过来不就是说黎晶说得全是对的?她就是个人、婊子?“当着这么多人?”我擦,除了他们四个,方圆十米都没旁人好不好?!莫非她看到的不是人,而是鬼?还特么地“无法在别人面前自处”,除了他们脚下有一堆蚂蚁,有个鸟啊!她怎么不说黎晶以后在全宇宙都无法见人了呢? 白锦泫然泣,眼中愣是水汪汪的:“晶晶以后没法儿在人前自处,那我只有去自杀的份儿了。这位小姐和晶晶都是心直口快,对旁人没有恶意的人。你们都喜见个人就骂一声人、婊子,这就是你们的待人之道吧?那我明白了,也容我说一句……”她看向段立雪,“臭婊子。黎川在教育他妹妹别走上路,你这个人不过是黎家的外人,还是别多管闲事!别平白惹了一身,摘都摘不掉!” 段立雪顷刻脸清白加,她没想到白锦竟然当着黎川的面儿爆脏话骂她“婊子、人”!偏偏白锦还像白莲花一样纯洁、柔柔弱弱,她靠在黎川怀中,如同一个单纯至极的女孩儿道:“川,她脸很不好呢?我说错了吗?是不是,她可以骂我婊子、人,我是不能还嘴的?黎川,你还是送我回去吧!这一群蚂蚁都看着呢,我以后在蚂蚁面前都没法儿自处了!” 黎川看她撒娇又撒泼。再听后面一句,忍不住就想笑,估计要把段立雪气得吐血了,可他带她回来,就是不想看她受气的,便温和道:“君子以礼待人,既是旁人待你的方式,你投桃报李,没有错。”他又看向段立雪,目光深沉,“我老婆虽然话可能过分了些,但她和晶晶一样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段小姐虽然是一片好意,但也应有些分寸,这是我们夫和我妹妹的事,与旁人无关。我也不喜别人我家的事指手画脚。” 段立雪的心已经彻底凉了,她认识黎川这么久,还未听他这么冷酷地对她说这样子地说过话,就像天的大雪飘啊飘,血都是冷的了。连黎晶都看不下去了:“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立雪!立雪本没有说错!哥,在你眼里……” “晶晶,别说了!”段立雪忽然喝止黎晶,“是我不该多嘴。”她把头再次对准白锦,“你既然是三哥的子,晶晶作为小辈,还是三哥的亲妹妹,你作为嫂子,就应该像三哥一样疼他妹妹吧?连小辈的无心之语都这么斤斤计较,不依不饶,也太没有嫂子的气度了吧?这以后,嫂子锱铢必较,小姑子单纯,必事事受磋磨,做丈夫的只会两头受气。三哥是个大孝子,你作为三哥的老婆。想的应该是不让三哥怎么为难,对他的妹妹就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而不是让三哥在家人与老婆之间难以选择,给他难堪吧?甚至还挑拨离间,引起他们兄妹争斗,这就是你作为三哥的子应该做的事吗?这就是你喜三哥的表现?” 段立雪可谓句句戳中要害,明显是在离间她和黎川,句句戳她的不是,句句都是站在黎川的角度说的,若是换作别的男人,一定觉得这些话是说到心坎儿里去了,从而对老婆产生挑剔之心。不过,段立雪不知道的是,她从没稀罕黎川老婆那个位置,是黎川绑着她不放,今天也是他带自己来的…… 白锦尚未反驳,黎晶已经大声反驳了:“她本就不是我嫂子!她本不配做我哥的子!”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默默给黎晶的“猪队友能力”点赞,这本就是在帮她推翻段立雪那比老太太裹脚布还要长的“很有道理的质问”! 也确实,黎晶一喊出这句话,段立雪就想拍她一巴掌,真是头猪! 白锦抹抹眼泪,已不复刚才白莲花的模样:“嗯,她说得没错,我现在已经不是她嫂子了。既然她不想我做她嫂子,我也不会上赶着去做她嫂子。”白锦像念顺口溜一样,她看了一眼黎川,“因为我只想做他的女人。他的家人对我客气呢,我也会对他们客气;他们对我不客气呢,我也不会选择愚孝。斤斤计较,不依不饶,段小姐做个外人,对我能穷追猛打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相当不容易。旁人看了一定会以为你是我情敌,要跟我抢男人呢。” 段立雪心中已经冒出浓浓恨意,白锦那得意洋洋的语气,还有在黎川面前肆无忌惮地揭穿自己的心事,而她就站在黎川的身边,那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位置!段立雪简直是西怒火中烧,掐死白锦的心都有了。 白锦继续“秀恩”:“川他可说最喜我这真实的模样,不会装出一副博圣母的样子,背地里却干尽丧尽天良的事。像段小姐这么博的人,一心为男人活,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我还真是学不来呢,我更喜做我自己。”她抱着黎川的胳膊,娇娇地说,“川,还是少让晶晶跟段小姐在一起吧,晶晶本来人就单纯,对人从来分不出来好坏,再被段小姐熏陶成‘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傻白甜姑娘,这以后嫁出去老公指不定怎么往死里欺负她呢,到时又给你找一堆麻烦。你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可有你受的。” 一番话又将黎晶说成了“傻白甜”,可是踩到黎晶的痛脚了,可是她却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而黎川更是纵容到了极点:“做你自己就好。渴不渴。进屋去喝水吧?” 白锦傲娇地点点头:“说了这么多,还真是有点儿渴了呢,老公,我们走吧。” 黎川看了一眼妹妹和段立雪:“段小姐,我妹妹很单纯,你虽然崇尚‘三从四德’,但这种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妹妹说了。”又瞥了一眼黎晶,“晶晶,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要我提醒你吗?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对你嫂子不敬。你就跟着老五一起去黑水岛一起学种菜吧。” 黎晶听到黎川这番话,已经不是怄火的问题了,只见她脸白如纸,身体似要倒了的样子。 走了一段,白锦好奇地问:“黑水岛是什么地方?” “一个海上孤岛,与世隔绝,无法通信,老五正在上面钻研种菜技术。”黎川瞥了白锦一眼,“你不想也过去学种菜,就对我好一点儿。” 白锦心里咯噔一声,他的意思,她不对他好,惹怒了他,他可能一怒之下也把她送上黑水岛? 老五……黎川那个不着调的弟弟--黎轩辕现在在黑水岛钻研种菜技术? 白锦真想抹一抹脸,那思维跳到银河系的娃到底犯了什么错,居然被发配去种菜了? 白锦不又望了一眼黎川,她刚才那么羞辱他妹妹,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她记得他以前很是宠这个妹妹的。她刚才是故意在“挑拨离间”的,没承想,黎川竟然丝毫不生气,还纵容她到这种地步。该说他心肠冷硬,对家人都这般冷酷无情了,还是…… “我那么说你妹妹,你不生气吗?”她问。 “生气什么?扇你一巴掌吗?”黎川语气低沉。 白锦微抿,显然他又说到了她的痛脚,但黎川却似没有发觉,仿佛用刀刻成的完美容颜此刻也扑上了一层冷漠的霜:“带你回来,我就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今天会由着她“胡闹”下去?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他又知道他要一直这么袒护她下去,自己面临的又会是什么吗? ………… 另一方面,被黎川“点名教育”批评的那两个女人兀自站在停车场。 黎晶此刻才爆发了“后遗症”--大哭大闹起来:“立雪,我哥一定被白锦那个人下药了!我哥他居然……他居然为那个水杨花的婊子教训我?立雪,你听到没有。我哥为了她竟然要把我送到黑水岛!他忘了那个人怎么对他的?那个人本就是个潘金莲!她居然还有脸回来?不成,我要告诉爷爷去!爷爷一定会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段立雪因为白锦那番话也是恨不能砍死对方,黎川的话也像一把大刀割着她的心,他居然说她“崇尚三从四德”,这不就是在骂她蠢吗? 可是黎川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她跟黎川的关系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总是淡薄得很,但黎川起码对她很客气,没有这般鄙夷过她。所以,段立雪本不去想她在黎川眼里连个都不是,只把黎川今天对她的态度统统怪到了白锦头上,都是因为白锦。黎川才对她如此的!这个货,她不会放过她的! 段立雪比黎晶有些脑子,不像黎晶这样只会大吵大闹地放马后炮,在她哥面前时却连个都不敢放:“她就是你哥的前?” “除了她还有谁能让我哥像个傻子一样?!”黎晶又破口大骂,“她背着我哥和别的男人上,给我哥丢尽了脸!过了这么久,我哥居然又跟她搅在一起了!她简直就是我哥的克星!” 真的是那个女人。 段立雪对黎川和他前的事也有所耳闻,当年那件事闹得城风雨。别说段立雪了,任谁都不会相信,如黎川这样狂傲自负、高高在上之人,居然还会接受一只破鞋,而且为了她不惜跟整个黎家翻脸! 段立雪面上假装出一片担忧:“这个女人很有手腕。现在你哥已经完全被她控制住了。她一定对你哥说了很多你的坏话,所以你哥现在为了她连你这个妹妹都不顾了。你哥今天带她回来就是来见你爷爷和阿姨的,就怕他们反对,你哥还是会坚持跟她在一起。” 黎晶想起刚才黎川的态度,也有些慌了,她哥现在在黎家是中砥柱,说一不二,早就不是六年前的她哥了:“立雪,你说得对,我哥现在心里只有她,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我该怎么办?爷爷和妈妈要是也说服不了他和那个人分手,我哥是不是真的和那个人在一起了?我死也不会让我哥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我哥会被他毁了的!” 段立雪眼中出狠之,握着黎晶的手,还是关怀道:“晶晶,你也别急,我知道你一心为你哥好。虽然今天三哥对我说了很过分的话,但我一点儿也不怪他,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三哥才会这样!我也很担心三哥,我知道黎伯伯和阿姨都把三哥当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她就算是想回来,也首先要过黎伯伯和阿姨那关……” …… 白锦与黎川走在通往那如殿一般的房屋的青石路上,身边不时有俊哥美女走过,看到黎川皆是出“瞻仰”或惊叹的目光,看到她时,则都是无比的好奇和惊讶,因为黎川正搂着她的。 那屋子越来越近,记忆也如海浪拍击得愈发地震耳聋,然后碎裂无数片。 白锦恍然看到了那一天的自己,黎川面冷硬地让她滚,她就无比落魄地走出那道白的大门。 就在那间明亮的客厅里,她被当成小偷一样检查了所有的行李,衣服、鞋子,东西都被人当成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只要是黎川给她买的。不能带走,所以黎晶当着她的面儿把她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小猪存钱罐砸得粉碎;她喜的照片说是用他们黎家的相机拍的,也给撕得粉碎;她买的衣服、鞋子,更是因为是用黎家钱买的,一件都不能带走,都送给了保姆;她身上的耳环、项链、戒指被人按着抢了过去,耳垂直血,得到的,只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与羞辱。 那一天,她如一个乞丐一样被撵出了黎家;那一天她成了九原最不要脸、最下、最声名藉的女人,旁人提到她只会大骂“潘金莲转世”、破鞋;那一天,她遗弃了整个世界,世界也遗弃了她;那一天,她以为拥抱的是自由和情,却没想到会跌得那么惨。 如今,她以黎川的情妇的身份回来了。人生大概就是这么可笑吧,你永远不知道在某一个时间段会遇到什么,生活也都是以这种玩笑的方式看着人们死命挣扎。心情好,给你个“心想事成”;心情不好,则是以最大的愚来嘲笑你,让你恨天恨地也毫无用处。 袁昕眉的生俨然又是隆重而盛大的,被办成了一个超级瞩目的生会。此时里里外外皆已就站了了不少人,皆是衣着丽,这里已然是九原上社会的缩影。人们觥筹错,虚伪的笑容下是那些腌臜不堪的心思。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