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觉得今天晚上得盯得紧一点。 这两个人,一个急匆匆开门,一个索不关门,简直就是明摆了要“暗通款曲”。 太危险。 杰哥听到这消息可能会当场撅过去。 陆瑾沉从浴室走出来,头发着,看起来像是刚冲了一把。 小周连忙把袋子递过去:“队长,衣服。” 陆瑾沉接过,说:“辛苦了,早点睡。” 小周转身想走,想到何子殊,又动作一顿,转回身来,支吾道:“队长,你今天…还要去哥那边吗?” 陆瑾沉淡淡看了小周一眼:“我要是去,这衣服就不用你替我拿了。” 小周松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陆队要是去的话,干嘛还要他特意跑一趟。 总不能是穿好睡衣再去找人吧。 emmmm……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小周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脑子黄废料。 陆瑾沉:“他睡了没?” 小周:“应该差不多了,我刚刚过去的时候,已经洗好头洗好澡了。” 小周低头,看了眼时间:“平常这个时候,不是在看剧本,就是已经睡了,而且明天开工早,因为有两场戏要早上拍完,下午可能会下雨。” 陆瑾沉“嗯”了一声。 小周:“队长,你们明天早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早点起来去买。” 陆瑾沉:“不用,我们一早就走,准备他的就好。” 小周:“那要我喊一下哥吗?” 陆瑾沉摇头:“让他多睡一下。” 想了想,陆瑾沉又道:“今天穿了一天衣服,又吹了风,小心别让他冒了,明天让酒店准备一些清淡点的午餐。” 小周愣了一下,随即小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可能真的是冒了!” 陆瑾沉闻言,皱眉。 刚从那边回来,这么说,是不是他哪里不舒服了? 陆瑾沉直接问道:“怎么了?” 小周:“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原本好好说着话,突然脸就红了,我还以为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可能真是有点冒,本来就脸红着,我一低头一抬头,看错了。” 小周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立刻补充道:“队长我记住了,明天我会特别注意一点!如果有冒的症状就及早吃药!” 陆瑾沉却顿了顿,慢声开口:“你和他说什么了。” 小周挠了挠下巴:“也没什么,就是跟他说酒店的睡袍不要用,可能质量不好,队长你不是说味道不对吗,我怕他哪天穿了会过。” 陆瑾沉突然笑了一下,这笑声轻飘飘落进小周耳朵里。 小周:“???” 怎怎怎怎怎怎么突然就笑了! 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陆瑾沉抬手,擦了擦头发:“说完这些之后呢。” 之后? 还有什么之后啊。 小周:“之后门就关了,连晚安都没跟我说!” 小周委屈。 陆瑾沉听完,又笑了下,看着小周:“你倒是厉害。”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能把人又惹急眼又惹红脸,那人还偏偏什么都不能说。 这要是换做他,可能还真没这个面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衣服还给带回来了,没被拿回去。 这本事,算是炉火纯青了。 有时候,突如其来的夸奖,和突如其来的批评比起来,反而让人更摸不着头脑。 小周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啊?” 从成为助理到现在,陆队第一次夸他厉害。 能从“不近人情陆大队长”口中得到这种评价,绝对是职业生涯高光时刻。 可原因却是因为帮着拿了件衣服。 不是做了件衣服,是拿了件衣服。 两间房间还只隔了一层楼。 除了关键词是“衣服”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陆瑾沉说话的时候,语气很真诚,小周甚至觉得陆队是在嘲讽他! 小周一头雾水回到房间,可是没多久,就收到了一个红包,来自陆瑾沉。 附带了一句“辛苦了”。 他点开一看,数额喜人,足足抵了他小半月的工资。 小周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陆队夸厉害了。 他现在只想天天给陆队送衣服。 跨市跨省也愿意。 翌,陆瑾沉他们摸黑回了天市,直到天亮,谢沐然才给何子殊发了一条消息,说已经在路上了,让他别担心。 小周准备了一些白粥和小餐点,给何子殊送了过去。 何子殊见到小周,想起昨天自己不由分说把人关在门外,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小周是无辜的。 何子殊刚想开口道个歉,结果就看到小周风面,直接坐到他身边,开口道:“哥,昨天穿了一天衣服,陆队怕你冒,所以让我准备一些清淡点的,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好像心情很好。 何子殊舀了口白粥,又拆了个勺子出来,把碗碟往小周面前一推:“我吃不了这么多,一起吃。” 小周乐呵呵坐下。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他已然发觉一个真相。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衣服”有什么特殊含义,但并不影响他将“红包”和“衣服”划上等号。 拿衣服=拿红包 这叫陆瑾沉法则,陆瑾沉等式。 何子殊见小周并没有在意昨晚的事,笑了下,拿起筷子,想要给他夹个小餐包,并轻声道:“昨天晚上……” 何子殊只说了几个字,话头就被小周截住。 小周现在想到昨天的事就开心,于是在“拿红包”的边缘疯狂试探:“哥,陆队让我告诉你一声,他把衣服带走了!” 何子殊还没来得及夹小餐包,手便一顿,手中的钢筷敲在陶瓷碗碟上,发出叮叮的脆响。 何子殊:“…………” 小周被金钱了眼,丝毫没有眼力见。 因为何子殊好些睡衣都是跟陆瑾沉成套的,尤其新年后,行李箱里带的两件,尺码都偏大一号。 小周在跟何子殊之前,跟过一段时间陆瑾沉,自然知道那是陆瑾沉的衣服。 情侣间穿同样的衣服很正常,小周也见惯了何子殊和陆瑾沉的相处模式,心里止不住想,陆队开心,哥应该也会开心。 陆队开心,他有红包拿。 哥对他更好,哥一开心,他的红包说不定更大。 小周又道:“哥,陆队……嗯呜嗯。” 何子殊终于夹起一个小餐包,到了小周嘴里,冷酷无情:“好好吃饭,别说话。” 小周毫无灵魂嚼了两下。 有点失望。 没有红包。 只有小餐包。 接下来几天,因为加了几场戏,所以拍摄时间有点紧张,何子殊一连三天都是两点多睡,五六点起。 一个星期后,何子殊正式杀青。 不知是凑巧,还是王野刻意安排,最后一场戏,恰好是他拿来试镜何子殊的戏份。 两个多月前,王野给的评价是瑕不掩瑜。 两个多月后,当他再翻过试镜片段,从头看到尾,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戏份,在他的镜头里,何子殊已经是林秋了。 王野放下对讲机,最后一声“cut”落下。 四面八方传来掌声,还夹杂着好些“子殊杀青快乐”的尖叫。 蛋糕车、彩带、鲜花,跟这灰扑扑的巷子比起来,亮眼的有些过分。 白英作为演员代表,也作为何子殊的引荐人,抱了一束半人高的花束,从王野身后走出来。 白英把花递给何子殊,笑着开口:“辛苦我们小殊了。”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