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主厨,明栀在一旁打下手。 这是她第一次吃邵希臣做的饭。 明栀被吩咐站在门口就行,望着他有条不紊游刃有余地动作,心生好奇:“你是进修过厨艺吗?” “没有。” “但你动作很练,而且我已经问到香味——”明栀偏了偏头,“颜也十分人。” 邵希臣端着盘子放在餐桌上,聆听夸奖后,心情很好:“在国外经常吃不惯,会自己下厨。” “那何特助也一定擅长做饭。”她推测。 他意味深长地回:“有机会你可以品尝一下,放心,毒不死人。” “……”明栀领悟了。 半小时后,随着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明栀在一旁拍了好几张照片。 邵希臣没有立刻落座,去储物室取东西。 是瓶红酒,能加点儿微妙的气氛。 她平常不怎么喜喝酒,但念在特殊时期,还是象征地请他在高脚杯里稍微倾倒了点儿。 碰杯后,稍抿了口。 与她之前饮过的酸酸甜甜的红酒大有不同。 入口微涩,红酒润过牙齿与舌尖,留下口的清新,入喉后再回味,只觉得厚醇。 酒不是主题,饭菜才是。 邵希臣口味偏清淡,明栀亦然。到底是吃过两个月一模一样的午餐,显然,他很了解两个人饮食方面的偏好。 明栀是真的饿了,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两人将饭菜吃了个干净。她主动提出刷碗,却被赶到客厅看电视。 吃得有点撑,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明栀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有点犯困,给订购蛋糕的商家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才能配送。 商家回复约一个小时候。 邵希臣关上厨房门,瞧见她窝在沙发里,提议:“去楼下散步?” 明栀应允。 他所住的是高档小区,房价是北城最高,公园建设与绿化质量也要比普通住宅区高出一大截。 小区里住户本就不多,公园里人不多,蝉鸣的声音占据大半个夏夜,安静极了。 吃的实在是有点儿,刚走没多久,明栀便有点累。 上午爬山的累延迟到此刻显现。 已经到公园最末尾,再不济也是要原路返回的。 “走不动了?”他问。 “太累了。”明栀请求,“能不能歇一会儿。” 话音刚落,邵希臣忽然在她面前微俯下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来,背你回去。” 明栀犹疑:“这不太好吧,你不累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催促:“快点儿。” “行吧。”明栀担心坏他,慢慢地覆上去。 邵希臣直起身,她立刻搂住男人脖子。 风吹得人很惬意。 她的脸贴在男人右肩,受着他凸起的肩胛骨。其实不至于累到走不动路,只是不愿意从宽阔有力且温热的背上离开。 邵希臣的呼还是均匀轻缓,应该不太吃力。 这么想着,她问出口:“你不累吧?” “还好。”他答。 她攥住另个手腕,结结实实用胳膊住他脖颈,善解人意道:“等你什么时候气吁吁了,我再下来走路。” 他低低笑了声。 让明栀良心不安。 他今天毕竟是寿星。 她慨:“好久没有被人背过了。你呢?” “你是问我,被人背,还是背人?”邵希臣在路口转弯,月牙黄光线下,明栀忽然生出几分警惕,口吻严肃:“你背人。” 闻言,邵希臣驻足片刻,明栀艰难地歪着脖子试图去打量他的神情,伸长脖子只能望见他垂着眼睑,似在认真思索。 她能清楚听见心底咯噔一声。 邵希臣确实是没有谈过恋,但作为年近三十、身心健康、多金帅气的男人,曾经有过暧昧对象,不是件稀奇、值得被人批判的事情。 邵希臣能清楚受到她绷紧了身体,无声地勾了勾,微微用力将人往上托了托,明栀一下子回过神来。 她慢地松开胳膊,改为虚搭在男人肩上,微微弓起上半身,拉开两人之间距离。 忽然间不是很想听答案了。 邵希臣显然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慢悠悠道:“一年前吧,应该也是九月份。” 九月。 他们初识在八月,九月曾有过多次接触,可全部是作为上下属。理看待,只要不是发生在他表白后的这段时间内,全都无可厚非。 但人往往是生物。 明栀“哦”了一声,沉默着,示意跳过不愉快的话题。趴在他背上的觉也变得奇怪,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 他却用力地拖住大腿,让她重心不断前倾,迫不得已贴得更近。 “你还没问我,背的是男是女?”他声音轻快。 明栀念起某种可能,猜测他是在故意引人遐想,下意识地顺着话问:“是男是女?” 竖起耳朵等回答。 可惜答案让人非常不意。 “女孩。”他停几秒,似在回忆,又补充一句,“很漂亮的女孩。” “是吗?”她声音闷闷的。 再往下问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本是美好的一天,不应该因为小曲颠覆幸福的基调。 偏偏她不愿意问,他还要一直说。 “这个女孩,你还见过。” 明栀不能第一时间猜出对方是谁,首先排除公司里的人,其余她所认识的邵希臣朋友中,能够称之为女孩的,似乎只有方乐瑶和赵迪。 她有了答案,却不愿被牵着鼻子走,只低低“哦”了声,以示不兴趣。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沉默半晌,邵希臣皱眉,“怎么不说话了?” “无话可说。”明栀闷声回。 “你不好奇?”他语气上扬着,很欠揍。 她忍住在背上狠狠拧一把的冲动,故作无所谓:“不好奇。” “那我偏要告诉你。”他笑了声,知道逗人要有个度,故意拉长尾音,“是小珍珠。” 他显然能够料到背上人的反应,故意懒懒说道:“是女孩,你见过的,我半年前背过,确实是小珍珠。你想到哪儿去了?” 明栀知道自己被耍了,只恨自己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气不过地在他脖子后面咬了一口。 他嘶了一声,大手轻拍了下她的,惹来一声惊呼。 “你干嘛!”明栀不道。 “注意点儿。”他好心提醒,后颈处温热离去后仍留有意,与空气接触,凉凉的,“咬出火来谁负责?” 她不敢高声坚定回一句我负责,黑眼仁提溜转了圈,佯装烦恼地叹口气:“哎,你这样让我很难办诶。” “嗯?”男人皱眉。 明栀语气躲闪:“没什么没什么。” 他不相信,“说来听听。” 明栀在心底偷笑,语调略羞,“还是不说了吧,担心惹寿星不开心。本来想着你背过别人扯平了,谁想到……哎呀。” 她故意不说完整,刻意加重“扯平”二字,眼底是狡黠。 哎呀两字实在是惋惜,又带着那么点儿愧疚。他当即问:“扯平?” “是呀,你就别问了。”明栀特地放柔了声音,透着点儿不忍心,好似是在为他考虑,好言相劝。 他突然又捏了把大腿上的,隔着轻薄的雪纺,明栀有点吃痛。 “老实代。”他哑声道。 明栀:“好吧,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哦。其实几个月前呢,也有个男人这么背过我。” “哦?”他反问。 她继续回:“这个人呢,你也认识,年龄和你相当,长相嘛,也帅。身高一米八八,在我们学校可受了。” 邵希臣脚下速度越来越慢,不用看就能知道脸有多黑。男人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学校?” 意思就是同龄人? “对呀对呀。”明栀回忆起旧时美好,“就在我们拍照的场,晚上时候灯光跟现在一般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