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怀里掏出一枚泛黑的银戒指,看起来很旧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女鬼所说的她的东西? “我信她说的话!”师父坚定的看着我。 我正要和师父说起回来的路上碰到的纸人小队,师父却把一碗米洒在了三具尸体的身边,竖起食指示意我噤声。 他拿起引魂铃,轻轻摇晃着,“鬼婴已走,魂归来兮哎...” 难道这三个刚死的人,也没了魂魄? 师父在尸体四周踏着招魂的步法,也没见三具尸体上的小米有何变化。 如果魂魄归来的话,他们肯定会 食小米的 气,小米也会渐渐变黑。 只是,现在看来,他们的魂魄的确不见了! “幽幽...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师父刚才那么一打岔,我把要说的事儿给忘记了。 “没什么...就是...这附近也没有城隍庙啊,我们明天怎么过去啊?”我现在 脑子都是赶路、赶路,真不想走那么远了。 师父本来对魂魄不见的事儿很是恼火,听我这么一讲倒是把他逗乐了。 原来师父说的城隍庙,不是人间的城隍庙。 而在,地下! 地下的城隍,说白了就是 间的地方政府,县城隍管县级,府城隍管市级,分工很明确。 他们审判有了结果之后,就会派发给 司,相当于人世的监狱。 司就会把他们,该放的放去投胎,该行刑的依据审判结果送到对应的地狱进行改造。 “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听完,我倒是觉得地下的那个世界倒是蛮进步的。 如果他们的司法公正的话,岂不是人世间的冤假错案到 间都能得到昭雪? “当然,所以说,不要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 师父再次对死者鞠躬,让我叫族长过来,给这三具尸体葬了吧! 族长站在尸体面前,久久未动。 我却是能看到村长脸上浑浊的泪,从横 错。没有声音,不去擦拭,就这样任凭眼泪决堤。 原本是三个鲜活的生命,其他人看族长这样,也不敢上前收尸。 只有一个女人,挣开众人的围护,踉跄的从人群中跑了过来。 她的衣衫开着,一只手托着另外一只用 布包着的手。 扑到最左侧的那个男人身边,颤抖的手摸向男人的面容。风吹过,将另外一只手上的 布和沾血的棉絮悉数吹落。 那只手上,少了一 手指! 之后,女人的泪就簌簌落了下来。 没有哭天抢地,只是口中一直念叨着,“我说过,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之后伏在尸体的 前呜呜低声的哭。 这场面让我心里有些难受,到底是谁害的谁? 我捂着思思先往族长家走去,这事儿是我能判明白的吗? 想这城隍庙的官,可真不好做! 次 ,师父嘱托族长准备一些酒 ,晚上他要去城隍庙走一趟。 我从未见过地下城隍的模样,央求着师父带带我。师父被我磨得没招,应允了。 只是,我必须要 足他的一个要求。 让清风大人同行! 这还不好办?师父打坐的时候,我就坐在那张黄裱纸面前,燃上三炷香,潜心召唤。 等到晚上的时候,师父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拉着我坐到了炕上。 他拿出一张符纸点在我的额头上,顿时一股眩晕,我觉得自己坐不住了,便歪倒在炕上。 等眩晕消失,我爬起来的时候,师父已在旁边笑 的看着我。 “幽幽,清风大人来了吗?” 看着师父一脸期待的脸,我有些愧疚。 “我已通知仙堂,可是不知道清风大人有没有收到!” 师父说了句天意,便不再强求。 只是叨咕我,你们仙堂应该有报马这样的职位,总联系不上也不是个事儿啊! 说完,他拉着我往前走。 这漫天的荒草和我看到的黄泉路并无甚差别,也不知道师父怎么就能辩清方向的。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地府的大门。就是上次清风大人带我过来的地方!我还记得去 司的路。 “幽幽,记住进去不要说话,我们这次去的是城隍,不是 司!” 师父的叮嘱我一一记在心上。 走进大门,师父恭敬的递上一个小册子,看守的看过之后直接放行。 我随着师父蹦蹦哒哒的往里面走。看着鬼市和 间的房厦,不知道清风大人是不是就在其中。 就当我和师父安静的走在路上时,后面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府城巡察,闲人避让!” 瞬间,所有鬼魂都低着头退到路的两边。 师父拉着我躲在路边,低头不去直视。想是这 间的大人物,我好奇的偷偷抬着头。 只见十几个 差装束的人手里举着避让的牌子走在最前面,两面铜锣敲得震天响。 前面有几个近乎透明的游魂拦在路中,却被锣声震散。 中间是一匹白马,浑身 铁的盔甲,连笼头都泛着金光。一个鼻息甩来,都带着战火的气息,应该是传说中的战马了。 马上坐着一个威风凛凛的汉子。 汉子不怒自威,虽然不是将军的全副盔甲装备,但随身的配件和靴子上的匕首也能看出是个武将。 他一个眼神扫过来,让我从头到脚,遍体深寒。我慌 的垂下头,希望没看到我。 这到底是什么人物? 等车队过去的时候,师父大喜过望。 “今天来申冤,必定会得到公正的处理,正好赶上府城隍巡察,下方定不敢包庇!”师父开心的拉起我,往前走。 原来是府城隍,那就是市长下来巡查了!这女鬼和鬼婴运气真是好! “府城隍是谁?师父,你怎么这么 动?”我问师父,师父难以抑制的 喜,和要见到国家主席似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待走到一处府衙之时,师父停住了脚步。 我抬头一看,门牌上果然书着三个大字“城隍衙”。 情这就是县政府了,门前还摆着一个大鼓,师父走上前去击鼓鸣冤。 府衙内两个衙役开门,请师父入内。 我颤抖的走进去,这地方太冷了,那种来自 间的 寒和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师父瘦弱的身子依旧 拔,我不自觉地端正身姿往前走去。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