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樊小余几人入梦。 ——帮助时夜和bill唤醒邬博士的女儿。 ——窃取异能人开发计划的秘密。 进阶任务的内容几乎扼杀了温言最后一次情。 他觉得他的心,正在一点一滴死去。 他在樊小余“入梦”时,怀揣着人生中最后一点雀跃,仿佛那即将熄灭的烟火,无声的凑近她。 颤抖的拉起女神的手,将冰冷的嘴印了上去。 这大概是他最靠近女神的一次,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亵渎的机会了。 他的心要死了。 …… 直到三十几个小时之后,樊小余几人从梦中醒来,温言冷眼旁观着几人陈述在梦中的遭遇,心里默默计量着最后的任务。 一切都似乎在计算之中,除了那个时夜。 温言想不到时夜居然会成了变量,怎么,梦里有什么事刺到他,会让这样一个格稳定的人发生突变? 甚至于,时夜对樊小余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一时间,好奇心开始在温言心里疯长,他在手术室里努力配合着时夜的步骤,旁观着bill的分裂,渐渐地竟然觉到了复活过来的亢奋。 是啊,亢奋。 他的心在跳,汗在,他在专业领域上鲜遇能匹敌的对手,他的手速快的可以同时纵二十几台电子设备…… 据他的预测能力,他绝对能做到在时夜发号施令之前,就预设出十几种可能,并在第一时间超额完成。 可就是那短短三分钟……温言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了。 时夜跳出那十几种可能,接下来他的每一个步骤,都像是为了要死邬博士的女儿,更像是在和那些波动不止的数据博弈。 更有甚者,温言发现即便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拿出来,都未必能紧跟时夜的步调,他的预设习惯思维简直害了他。 直到温言亲眼见到已经取代了bill的阿坤,伸出手探入那女人的腔,用指腹按她的心脏。 “咚咚”、“咚咚”…… 温言似乎也听到了久违的心跳声。 然后,就听到阿坤说:“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难道阿坤不是在做心肺复苏么,怎么,竟然是在那女人的心脏里找东西? 温言明显一怔。 紧接着,就见到时夜出一指针,迅速在针管里灌上药剂,顺着那打开的腔,将针头探入,针尖顺着阿坤拇指和食指捏住的心脏一角刺入。 那女人的身体轻微的波动了一下。 温言一惊,立刻看到面前几台仪器上惊人的数字闪现,生命体征达到前所未有的活跃,有些原本不符合健康指标的数值竟然一瞬间爬上标准线。 “温言!” 这时,就听到时夜的吼声。 温言如梦初醒,手却突然不听使唤了。 他几乎僵坐在椅子上长达两秒钟,脑海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也正是这两秒钟的间隙,温言错过了最佳作的黄金时刻,由于这些设备没有及时跟上,那些数值很快就成了昙花一现,飞速下滑。 即便温言意识到这一点,已经伸出了双手,可再快的手速也不可能变成八爪鱼。 来不及了! …… 那一瞬间,温言再也顾不得其它,他的意念,远比手快得多! 于是,温言匆匆瞥向手术台那边的同时,选择垂下手。 就在“趁着时夜和阿坤没有看到”这个念头形成的瞬间,温言面前所有设备都飞快地运转起来,甚至发挥出比平时更高的转速,像是同时有十几个人在打配合,而且从始至终,他的手连键盘都没有碰到。 两秒钟算什么,他不仅能赶回来,甚至能超越! 温言瞳孔微微放大,眼球上布血丝,速度之快只要眼睛第一时间看过去,意念就能跟上。 那些设备在他面前,宛如被摆布的玩具,就连远在十几步外跟着阿坤在进行手术最后一步的机械手臂,也纷纷活跃起来,听他调配。 最后半分钟,其中一只机械手臂即将耗完最后一丝电。 但转瞬间,另一只机械手臂就迅速捏起一块电池,打开前者的后盖,将电池换进去。 阿坤正专注合,没有看到这一幕。 直到收针,阿坤出意的微笑,仿佛正在欣赏眼前的艺术品。 温言也不由得看向屏幕——在那片苍白且发育不全的女人的脯上,原本就横梗着一条蜿蜒丑陋的疤痕,那是上一次心脏手术留下的,而这次新的合路线几乎严密的着上一条。等时间久了伤口渐渐愈合,这两条织在一起的疤痕便会长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这个女人曾经做过两次心脏手术。 温言看着看着,渐渐瘫回椅子中。 他的背脊一接触到椅背立刻觉得酸麻,他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就那样任由汗水下来。 然后,他闭了闭眼,眼睛又刺又痛,连大脑也像是短路一样渐渐被空白取代。 温言知道,这是意念用力过猛的缘故。 异能人开发的副作用太多,接下来他还会有持续几天的头晕目眩,会呕吐,会智商下降,记忆还会出现短暂空白,但这些都没关系,要紧的事尤其是任务,早被他用特殊方式记录在心脏监控表中,会按时提示他。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像是给温言吃了一记定心丸,他叹了口气,苍白的嘴笑了一下,缓缓抬起眼皮。 眼前先是出现细小的块,待渐渐看清了,他转过头,看向手术台。 奇怪,从刚才到现在,时夜都没有动静…… 直到温言对上那双冰冷眸子。 时夜就立在手术台边,一手搭着台面握成拳,那拳头上高高挽起的袖子沾着血污和药渍,再往上是在领口处的脖颈,绷紧的下颌线条,抿紧的。 以及那双眸子中清晰透出的讯息——他看到了。 第84章 时夜看到了…… 刹那间, 温言眼中闪过一丝慌, 一秒、两秒,他几乎成了一尊石像, 瞪住时夜的目光仿佛穿了过去找不到焦距, 眼前再次布块。 这大概是和格有关,有的人应反应极强, 心里素质也高, 加上坏事做多了能生巧,遇到这样被当场撞破的情形也能立刻做出“反击”或掩饰。 偏偏温言不是这种人, 非但不是, 还恰好是那种心理素质不太过硬, 也没经过长期做亏心事被抓包如何反应训练的萌新, 这回还是第一次被组织派出来执行任务,心里当下一咯噔, 很快就陷入了空白。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像是一个世纪过去了, 自己都没能做出一点反应,除了着急和头上一直汗。 紧接着, 时夜便有了动作。 他那眉头拧的紧,眼神也锐利,嘴却始终抿成一条直线, 没有半点要开口拆穿温言的意思。 片刻间, 待阿坤已经在洗手池前简单清理过自己, 还洗了把脸, 不慎碰掉了旁边的洗手,制造出了清脆的声响,这才将时夜的目光引过去。 时夜侧过脸时,神情已恢复如常,在方才高度亢奋紧张之后,面上的疲惫终于渐渐浮现,眼皮抬起时出一道深褶。 而温言却没有因为时夜这番云淡风轻而松口气,他更加害怕了。 在执行这趟潜伏任务的最初,温言就做好了一切功课,虽说中途杀出来一个不速之客时夜,他也没着急,因为组织很快就送来了时夜的资料,尤其是关于他的格解读温言背的滚瓜烂。 按照时夜的本和长年在心理案件上的处理手法,即使这会儿他不动声,浑身肌放松,恐怕心里也正在进行着恐怖的分析推断。 温言如此想着,如此吓着自己,越想越害怕,不定时夜通过他刚才的“陷”已经分析出了一整套谋,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拆穿他的机会? 温言的想法刚成型,实验室的门就从外面拉开了。 …… 樊小余和大猫走了进来,在大猫多次一问“怎么样”的同时,樊小余已经快步走到手术台前。 台上的女人,前的手术服已经合拢,脸比刚才从实验舱里出来时红润了些,手腕上的导针尚在输血,另一边的仪器上她的心跳脉搏都十分稳定。 樊小余谨慎的看了她片刻,心里算是放下一半,这才望向时夜。 这一幕看在温言眼中,不免又是一个咯噔。 来了,来了,时夜要拆穿他了,他要告诉樊小余了! 静了几秒,时夜了眉心,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开口时声音略带沙哑疲惫,却只是简单四个字:“一切顺利。” 说话间,时夜的目光轻轻侧开了些。 温言一怔,并不十分确定时夜的目光是不是望他这边瞟了一下。 可是……仅仅这样吗? 仅仅是“一切顺利”? 没有其它,没有拆穿,没有“温言可以用意念纵电子数据,却一直对此隐瞒,必然和sp基地有关”? 温言正在愣神,另一边靠着洗手池的bill(阿坤)接话:“术后观察二十四小时,尤其是今晚需要有人看着,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清晨会醒来。” 也就是说,明天清晨,很多事都会问出个所以然。 樊小余没有迟疑:“好,我值夜。” 随即就见到时夜捡起手边台子上的几支试管,随手就进兜里,轻描淡写道:“今晚我要开夜工,她身上的样本还需要进一步化验,明早五点之前不要打搅我。” 时夜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 大猫立刻问:“化验什么?” 时夜:“不知道。” 大猫:“……” 时夜仰了仰僵硬的脖子:“在没有结果出来,一切都是未知数,我最快明天能得到初步结论——证实我的猜测。” 大猫:“哈?有什么想知道的,明天等她醒来一问不就行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