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以及他……浑身上下一股洗不尽的血腥味儿。 “江小姐见笑,我们老爷想要见您一面。” “李宗克?”这会儿江小鱼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么一个人了。 李宗克的保镖倒也是个人物,只是李宗克他哪来的脸让一个保镖来请她。 呵。 哪知黑衣男却摇了摇头,傲然道:“李宗克没有那个资格让我来请您。” “我家老爷姓崔。”说起这个姓时,黑衣男眼里猛的爆发出一道光彩,江小鱼瞳孔一缩——信仰。 江小鱼眸渐变,半秒后,浑不在意道:“没听过。” 恰好电梯到来,江小鱼跨进电梯,看着黑衣男脸上涌起冰冷的怒气,江小鱼角一勾:“告诉你们老爷,想要见我,让他自己来,或者,送上拜帖。” 电梯叮一声关掉,隔绝了黑衣男陡然发出的杀意。 电梯内,江小鱼脸上的笑意隐了下去。 她脑子开始搜索自己有没有听说过姓崔的玄门人。 她总共接触的玄门人也没几个,哪见过什么姓崔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江小鱼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方还真当她是三岁小姑娘,怕他吗。 江小鱼百分之九十九肯定这个姓崔的是因为李天泽的事来找她。毕竟短时间内,和她有仇并被她整了的,也就李天泽。 回到家,江小鱼给苏北辰打了个电话,结果连打几个也没接。 江小鱼啧了一声。 停车场 一处角落里停了一辆黑的商务车,黑衣男在被江小鱼拒绝后,一脸杀意的退回到这辆黑车上。 车的后座上坐了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老人须发皆白,面却如儿童般红润,一眼看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存在。 他的手上捏有一串佛珠,此刻,正一颗一颗的拨动着这串佛珠。 黑衣男上车后,老人眼也不睁的问:“没请到?” “属下无能。”黑衣男低头,惭愧道,低垂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意。 “无妨。”老人停下拨动佛珠的动作,缓缓睁开眼,一双眼睛光四,哪有半分老人的浑浊,只听他道,“对方怎么说?” 黑衣男把江小鱼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给老人。 半晌,老人没有说话,随着他的沉默,车内的气开始降低,黑衣男额头慢慢冒出细汗。 过了一会儿,老人轻吐一口气,车内的所一松,黑衣男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但他仍然低垂着头,没敢抬起来。 “倒有些意思。”老人长长的胡须抖动,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他便没再出声了。 倒是黑衣男小心翼翼的出口:“老爷,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崔老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做?李宗克用当年的人情和的那件宝物请我,他孙子的命自然是要救的。” 黑衣男大气不敢出一下。 * 又过一天,江小鱼下班的时候,发现她的车边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前天下午在电梯前遇到的黑衣男。 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人。 朱淘淘也看到了,戳了戳江小鱼:“那是谁啊?” 江小鱼转了转手里的手机:“今天可可那里我去不成了,你去吧。” 朱淘淘也不是傻子,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紧张的问:“这个老头是不是有问题?” 江小鱼推了推她:“放心吧,我能解决。” 朱淘淘还要再问,但见江小鱼脸上勾起凉薄的笑容,知道事情不简单,她便也不再掺合,只道:“小心。” “没事。”江小鱼怕朱淘淘担心,多说了一句,“对方有事求我呢。” 果然,此话一出,朱淘淘立马松了口气。 江小鱼走近自己车,笑眯眯的看着两位,也不说话。 她长相本就显小,这会儿歪着头笑着,看起来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然而,经过前天下午一个算不上锋的锋,再加上得知了江小鱼真正的身份,一老一少两个人,均不会把眼前看起来无害的小姑娘当成真正的无害小姑娘。 “江姑娘。”崔老慈和一笑,“无意得知江姑娘是同行,又听闻江姑娘正值双十年华,心中好奇,特来相见。不知江姑娘肯不肯赏老朽一个面子,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如果这老头一见面就对江小鱼直奔主题说明来意,江小鱼对他的印象估计还要好点。 结果这老头和李宗克一样,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在是虚伪至极。 真是白瞎他一副慈和的面相。 可见面相也不一定能准确的断定一个人的格等特点。 “好呀。”演戏嘛,谁不会,况且还可以吃一顿好的,何乐而不为。 崔老头倒也不小气,找了家气派的餐厅,两人落座,他对江小于说了些无关痛的废话。 总结一下意思就是: 一,前天下午他冒昧了,向江小于赔个不是。 二,后生可畏,一见江小鱼就知江小鱼能力不卓,想要和江小鱼来个忘年。 三,自报家门,说他叫崔安民,师从道真派,为道家一脉。 四是重点,他说他认识江达羽。 前三点在江小鱼听来都是废话,她一点也不关心,但最后一点。 江小鱼懒散的身子坐直了,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虾仁,听着崔安民在那儿说:“想当初,你爸爸的名号可是响彻现今玄门界,许多玄门中人都在说,你爸爸是第二个鬼幽,可鬼幽人人得而诛之,你爸爸是人人称颂,两者的质完全不同。” 江小鱼这第是第二次听到鬼幽这个名字。 第一次是从阿南那里。 “鬼幽是谁?”她忍不住问。 崔安民倒也没藏私,给江小鱼科谱了一下鬼幽。 这鬼幽,三十年前,名头极响,本是一名正派玄术师,可后来消失一段时间后,再出现,使的却是一手可怕的术,无人能触期其锋芒。 当时因他作恶太多,残存的玄门派系中人联合起来一起围攻他,最后死在众人围攻之下。 至于鬼幽为何会人人得而诛之,便是他修习的术,乃用无数普通人的命堆积而炼成。 这便是他被无数玄门中人围攻的最重要的原因。 江小鱼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崔安民一直观察着江小鱼,见状,不经意道:“江姑娘,你爸爸难道没有向你说过鬼幽的事?” 江小鱼回过神,将心中心绪按下,惊讶道:“原来这个鬼幽这么可怕呀,我爸爸很保护我,怕这些事污了我耳朵,带坏他的宝贝女儿,所以这些事他从来不会对我说。” 崔安民捂着胡须哈哈大笑:“也是,我记得有一次听江先生说过,如果他有了女儿,定会把女儿宠成宝,看来他实现了。” 江小鱼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对于这个说认识他爹的老人,她是一点好也没有。 这是一种直觉。 还有,知道她是江达羽女儿的这人身份,只有傅家人知道。 这老头是如何知道的? 江小鱼猜测,这个老头应该是这两天才知道她是江达羽的女儿。 他提起她爹江达羽的眼神和语气中,确实充斥着敬畏,虽然很淡,但江小鱼察觉到了。 如果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前天,他就不会那么无礼的派人来找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这老头一直不提正题,她也不催,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耗的起。 她耗得起,崔安民却耗不起。 半个小时后,崔安民似乎耐心告尽,直接向江小鱼提明来意。 “江姑娘,实不相瞒,此次来找你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江小鱼恰到好处的惊讶抬头:“崔老,找我帮忙?” 她微微一笑:“我只是个小透明,崔老在玄门内名声高望,您都做不到的事,我又怎能做到呢。” “这个忙,我恐怕是帮不上了。” 饲养455:的应(一更) 崔安民似乎早就料到江小鱼会这么说,并不以怵,只叹道:“江姑娘可是江先生的女,深得江先生传承,若你说自己是个小透明,那老朽怕是不配为玄门人了。” 江小鱼端起牛喝了一口,末了朝崔安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说话。 这老头打定主意要‘请她帮忙’,无论她说什么话,这老头都会找到说辞,她也懒得去费那个神和他转悠。 崔安民一直注意着江小鱼的动作,见状,心中已有计较,到底还是小年轻,沉不住气。 这样也好,他开门见山的说:“江姑娘,老朽也不跟你绕圈子了。说来惭愧,这事本应该我自己解决,奈何技不如人,因此,不得不找上江姑娘。” “哦。”江小鱼将手中的牛晃了晃,“您说说,我倒想看看还有什么是您不能解决的事。” 崔安民苦笑一番:“江姑娘可还记得李天泽?” “记得呀。”江小鱼快的说,“那个说‘我爸是李治群’的坑爹儿子嘛。” 此话一出,崔安民和他身后站着的黑衣男嘴角同时了。 好在崔安民老油条,水火不进,洒然一笑:“你说得对,这孩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些。但这孩子的爷爷旧时于我有恩,现在这孩子在医院生命垂危,他爷爷求到我手上,我本也打算让他受点教训,不过现在他苦头也吃够了,再耽搁下去,怕是来不及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