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回去用膳的半路上,被器灵叫住,【你的小跟 虫又跟来了。】 古熙最近有点奇怪,老 跟着古扉,古扉去哪他就去哪,远远吊着,也不敢打扰,好几次被它发现。 它虽然和古扉五 共享,但是有时候古扉的注意力不在,比如说古扉看到了这个人,但是他的注意力在这个人身后的那个人,他就会忽略这个人,眼中只看到这个人身后的那个人。 它对古扉 兴趣的人不 兴趣,所以它的注意力在这个人身上,也就是古熙。 古扉换了好几个地方,一个地方可以说是巧合,两个三个就不巧了。 古扉脚下不停,“他老是跟着我干嘛? 的我都有罪恶 了。” 如果一个人总是期待你回应,你不回应,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好像亏欠了他似的。 觉得自己不能回应他,所以很抱歉。 古扉现在就是这样的 觉。 “真像。” ??? 【什么?】器灵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冒出这两个字? “他和我小时候真像。” 他闭上眼,脑子里不受控制想起了一个小男孩,总是在期待。 很小很小的时候,期待母妃回应他,时不时找存在 一样,在她身前转悠来转悠去,穿的花花绿绿,格外显眼,生怕她在人群里瞧不见他。 后来他开始期待花溪回应他,花溪总是把他一个人放进空间里,那时候空间外内的时间是一比二十,最高达到了一比二十五,花溪把他放进空间一个时辰,他要熬两天多。 他总是期待花溪想起他,进空间陪他玩,或是花溪把他放出去。 花溪还特别死心眼,如果问他怕不怕,会不会觉得孤单,他说不会的话,她就以为真的不会。 这么 心的人,以后可怎么办啊? 不会有人要她的。 再后来,他开始期待明生,与明生一起看话本的时候格外开心,但是他能 觉的出来,明生不开心,他很担心这样的明生消失,有一天,明生还是消失了。 他很怕很怕,还好还好,他又回来了。 再再后来,他又开始期待起余 ,余 是他的哥哥,虽然脾气很硬,不 说话,十句里头不一定有一句话回应,但是在他身边很有安全 。 就像一座大山似的,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 余 总是自己宛如一叶扁舟,随便一个大浪就能把他淹没,那是在他眼里,在古扉眼里,他就是一座大山。 现在情况似乎变了,变成了旁人期待他做些什么? 他能做些什么? 他什么都不能做。 古修的话不中听,但是在理,他确实就像个馅饼似的,被人夹在中间,不小心就会覆灭。 和当时的余 一个想法,那古熙会不会跟当时的他一个想法? 古扉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啪,掉了一颗糖,他没捡,只用帕子擦了擦脸,然后丢给元吉。 元吉瞧见了糖,正要捡,脚上一疼,抬头发现皇上面 不善的看着他。 元吉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明所以,望了望地上的糖,再看看陛下的脸,最终也没捡,那糖就那么静静躺在地上。 这边是块草地,糖隐藏在矮草丛里,几乎瞧不见影子。 古扉一行人像没有看见似的,径直走过,没多久有人路过那里,四处瞥了瞥,没有人才偷摸着将东西拿在手里。 也不敢看是什么东西,做贼似的,连忙跑去某个没人的角落,顺了顺紧张到差点要跳出 膛的心脏,小心翼翼松开手,一个包裹着油纸包的东西赫然出现在手心。 ??? 这个是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哎。 有点奇怪的形状,两边卷了起来,中间是个硬硬的东西。 用油纸包包着,应该不是重要的物品,而且是他哥掉的,他拆开看看,如果很贵,就还给他,如果不贵,就自己昧下了,不,是先放几天,过几天再还回去。 古熙先把两边卷起来的部分 直,然后拆开,里面是个白 的小方块,没有菱角,像玉一样,白玉吗? 他想捏起来,一摸才发现有点粘,玉应该不是这样的,好像还有些淡淡的羊 香,凑近一闻,果然不是他的错觉,就是这么香。 吃的吗? 放在嘴边舔了舔,像饴一样,是甜的,又跟饴不一样,饴有一个又一个的小孔,上面还有芝麻,这个没有。 但是很好吃哎,甜甜的,很浓的 香味,他想咬,发现硬的咬不动,咬不动也好,就可以吃的久一点了,其实也舍不得咬,就这样就好。 哎? 等等,他怎么吃掉了? 还说要还回去呢。 可是吃都吃了,再吐出来还给他不好吧? 所以就安心的吃吧。 古熙舔着嘴里的甜,油然而生一股子幸福 ,走路都轻快许多,蹦蹦跳跳去找他的母妃,晌午了,该用膳了。身影拐入廊下消失不见,古扉才收了帘子。 开心是会传染的,不知不觉,他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 【小孩子真好,一颗糖就能开开心心的。】 古扉不赞同,“不一样。” 很大的不一样。 “意义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不是一颗糖,还藏了别的,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 “好了,饭菜都上来了,我们也该用膳了。”古扉心情好,难得动筷之前先问问器灵,“你想吃什么?” 器灵很受用,没有拒绝,【茄子吧,好久没吃过了。】 古扉喜 吃 ,它喜 吃菜,它又不是个喜 主动说的人,平时古扉喜 吃什么,它就跟着,基本上从来没见过茄子,太皇太后薨了,它反而沾了光,吃到了自己喜 的。 “原来你喜 吃茄子啊,也不早说。”古扉夹了一个放进嘴里,他自己不喜 ,随便嚼嚼咽了下去,碰到自己喜 的就细嚼慢咽,其实都是清汤寡水,没几样喜 ,也就蘑菇和木耳,吃着口 像 ,没得 ,凑合凑合吧。 这顿饭吃完,下午继续给太皇太后诵经念佛,丞相带着大臣们去皇陵看墓了,等他们回来才能结束。 晚上又是皇叔守夜,他是亲儿子,他不守旁人不够资格,白天趁着有人合过眼,晚上面 瞧着还行,只略微有些苍白。 看得出来,他与太皇太后确实 情不错,守的心甘情愿,没有半点怨言。 他在,大家就回去了,古扉也与元吉准备打道回府,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小小的黑影,一闪而过,躲进了角落。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古扉示意元吉去看看,自个儿带着人回去,一到长明 , 了一身麻衣躺在 上,越想越觉得不对。 【你怎么了?】 古扉摇头,“不知道,就是难受,特别难受。” 【生病了吗?】 “没有。”古扉把脸埋进枕头里,整个人丧的要命。 【那到底是怎么了?】 古扉还是摇头。 【是因为古熙吗?】古扉瞧见了古熙,它也瞧见了,而且比古扉还关注。 古扉愣了一下才回答,“也许吧。” 是不确定的语气,说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于古熙。 【古熙确实 令人心疼的。】白天看到他因为一颗糖而开心,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子心酸。 太卑微了,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 “太像了。”古扉似乎反应了过来,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对,就是太像了,“他和我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曾经他也做过类似的事,因为一颗糖,或者更小的东西开心。 他曾经比古熙还要卑微。 器灵突然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生曾经告诉我,人不能长得太漂亮。” “他一直念叨一直念叨,我起初听不懂,后来我明白了。” 明白的代价是沉重的。 “再后来余 告诉我,他绝对不会当着我的面死,那时候我还是不懂,现在我懂了。” “我应该做点什么?” “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他的母妃那么努力的不争不抢,就是为了护住他,让他置身事外。” “如果我和他接触,无异于把他拉进漩涡。” “所以我不能。” 所以他才会难受。 难受的要死。 已经是一只咸鱼了。 器灵再度沉默。 许久许久,久到仿佛一个世纪一样,它才问,“你还记得当初余 是怎么做的吗?” ??? “什么怎么做的?”指的哪方面? “余 是大皇子,你的亲哥哥,他当时背负着报仇的使命,不能暴 ,不能告诉任何人,比你还难,他是怎么做的?”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