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登时传来警惕声,“谁?” 古扉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也分不清哪是哪,慌忙朝黑暗里跑去。 那俩人听到动静,对视一眼,“好像是个小孩,他听到咱们说话了,会不会举检我们?” 另一个人蹙眉,“追!” * 花溪终于甩掉了那个人,使了点小手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又回到了听风轩,那人应该没料到,四处找了找她,没找着便一个人回来了。 在门口朝娆玉汇报,小妮子听完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指责的话,还说了声辛苦了,等人一走,屋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娆玉很是生气的大骂废物,背着那么大的琴都找不着人,养来有什么用? 看来她并不是真情实意送琴给她,还抱着别的想法,比如说有琴拖累着,搞不好可以追上她,然后查清她的来历。 那是不可能的,琴并不是拖累。 花溪进了空间,摸了摸已经固定在廊下的琴。 这把琴绝对是好琴,娆玉经常用,边缘被磨的油润光滑,保存的也很好,定是价值不菲,虽然娆玉目的不纯,小妮子别看才十几岁,心机极重。 不过能将这么上好的琴给她,花溪还是很 ,别的东西都可以自己 ,只有这个太大,拜托小五,小五说这玩意儿没地方藏,送不进来。 她为此苦恼了许久,娆玉一下子帮她解决。 有了这个琴,还有了琴谱,古扉以后就可以自个儿学了,他本身有点基础,只要能看懂琴谱,再多练练便能自学成才。 君子六艺又多了一项,现在每多学一样,以后就少求人一次。 花溪试了试音,音质纯粹干净,随便弹两下都好听,越看越 意,被跟踪的烦恼也不跟娆玉计较了,出了空间,直接朝长锦 走去。 这个点,古扉应该已经回去,余 会给他开门的,一般情况下出不了意外,所以她心情很好,就连看千篇一律的古风建筑,都觉得是可 的。 * 戍时一刻,余 将手里的话本收起来,朝远处看去。 没有 悉的人影,身后的门 里也没有透出光来,说明里面没人,古扉没回来。 他很怕黑,胆子还小,平时天不黑,已经嬉笑着凑过来,跟他挤在一个地方,有时候借他肩膀睡一会儿,有时候借着光看书,有不懂的就问他。 从他来了这里开始,两三个月左右,从来没见过那小子这么晚不回来。 有古怪。 余 将书 进怀里,拍了拍 股坐起身,踮起脚尖取了门口的灯笼,提着朝古扉的必经之路走去。 古扉话很多,偶尔会透 出一言半句,叫他晓得了每天去哪读书? 很会挑地方,去五皇子的长轩 蹭学,亏他想得出来。 不让人省心的小子。 * 古扉慌不择路,跑进了死胡同里,他奔到了尽头才发现,想回身已经晚了,那两个混蛋堵住了出口。 其中一个已经认出了他,“是上次帮余 的那个小子。” “他俩 情倒是 好的。” “上次咱们被余 打,那仇还没报呢,不如……” 目光朝这边看来,古扉一个哆嗦,“你们不是报过了吗?余 那天之后身上有伤。” “说什么胡话呢,那可不是我们打的,是管事用鞭子 的。” 高个的解释了句,“他以为打人是那么好打的,咱们杂役处最忌讳私斗,把咱们打成那样,管事怎么可能放过他。” 原来是管事罚的,不是被打了啊。 古扉憋着气,“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要找找余 ,找我干嘛?” 高个的叉 ,“就是打不过他,才来找你 愤的。” 古扉‘呸’了一声,“无 !” 高个的大笑,“无不无 ,先叫咱们 了再说!” 他说着 出灯笼的柄,想用那个打古扉,古扉绷紧了身子,在想怎么还手,怎么给他们致命一击。 上次之后余 教了他两招,虽然无 了点,但是管用就好,古扉做好了准备,还没动手,那人一声惨叫,被人握住手腕反手一折,一把推去墙上,撞的头骨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 另一个反应过来,想还手,也被他一击打中脖子,直接敲晕。 余 提着灯笼,冷着脸道,“过来。” 古扉愣了愣。 恍惚间似乎看到花溪,花溪也喜 喊他过去。 余 本不等他给回应,也不看他有没有跟上,自顾自转身,比花溪还冷,古扉意识到火光在减少, 神一震,连忙往余 的方向追去。 边追边问,“那些人怎么办?” 余 没说话。 “他们要是又举检你,你不是又要被罚了?” 他想起什么,“不对啊,他们人多,你人少,管事怎么会相信他们,不相信你呢?莫不是收了银子?” 其实怀疑是余 本没解释,他那么惜字如金,让他多说一句话跟要他小命一样,很有可能。 古扉还想说什么,前面的余 突然停下脚步,古扉没有防备,整个人撞上去。 余 跟花溪不一样,花溪是软的,余 很硬,他被撞疼了, 了 额头,抱怨道,“你怎么突然停了?” “你不是想学武吗?”余 答非所问,“我教你。” 古扉瞪大了眼,一脸的吃惊和不可思议,“真的?” “嗯。”余 难得大发慈悲,多说了几句,“练武很苦,你能坚持吗?” “我能!”古扉很肯定,“我要变强,好保护花溪和你们。” 余 直接无视他后面的话,继续朝长锦 带路,“明天四更准时到门口找我。” “好!”古扉一口答应。 四更而已,只比他平时多了一更,他有花溪在,花溪有空间,不怕不够睡,既然余 能做到,他肯定也能做到。 “你要教我什么武功?”他很好奇,“厉害吗?能打败大坏蛋吗?” “嗯。”这个很简单,回答一下无妨。 “所以到底是什么功法?”古扉绕到他正面,一双眼星星一般,亮的惊人。 “剑法。”余 平淡无波的心境难得动摇了一下。 “什么剑法?”本能上手,拉住他的袖子。 余 觉到了,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会 出来,今儿没有,大概月亮太圆,心情不错,懒得 吧。 “大自在剑法。” 古扉瞳孔放大,不是因为吃惊,是惊喜,“我也学过哎,以前在书苑的时候,后来……” 他眼神黯然下来,“后来我就被打入冷 ,没机会学了。” 他只学了皮 。 “你会大自在剑法?”星星眼。 “嗯。” “会的多吗?” “还好。” “还好是多好?”继续问。 “就是还好。”今儿的风吹得也很舒服,叫他意外觉得多说几句话没那么累。 “好吧。”古扉深觉有些无力,余 还是那么不 说话。 等等……”他意识到不对,“夫子说过,大自在剑法只有皇亲国戚可以学。” 他摸了摸脑袋,“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他初学的时候兴致 ,夫子讲的每一句话都听的很认真,应该不会记错啊,那是为什么? “你是皇亲国戚?”突然一 灵。 他很快摇头否认,“皇亲国戚不可能进 当太监。” 没理由啊,再落魄也不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父皇对皇亲国戚还是很维护的,只要不犯大错,不可能放任这么惨,丢皇家颜面。 余 脚下又是一顿。 古扉没留神,险些又撞了上去,他跟着停下来,问,“怎么了?” 余 突然回头看他,“你是谁?” ??? 古扉一懵,“我是古扉啊。” “你是六皇子。”他目光幽幽,“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 古扉又懵了,“我去长轩 偷学。” 很老实的实话实说,对余 不需要隐瞒,他嘴太严, 本不可能说出去。 “不。”余 纠正他,“是因为你身上这身太监服,你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 古扉凝眉不解问,“这有关联吗?” 和余 谈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有。”余 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既然你被打入冷 后伪装成太监出入长锦 ,那你就从来没怀疑过,有人跟你一样吗?” 古扉浑身一震,“你是说……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能讲清楚想说的话,余 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你以前不会这么没礼貌,每次见了我都喊——哥。”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