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才要说下去,姜小鱼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接话了。 “瓮棺葬是以瓮或者盆等作为葬具,用来埋葬夭折的孩子,在底部会有一个小孔,民俗上是作为孩子灵魂出入的地方。古人为了思念死去的孩子,就会将孩子装在瓮中,放入少量的陪葬品,然后埋在居住地的附近,或者有地下室的就埋在地下室里面。”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觉得自己又上了一课。 说话间,老财主等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是上次我们扮演稻草人的那块田地附近。 然后就招呼仆人开始挖坑。 我当时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在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野外的关系,所以老是觉得有什么在周围。 却又捕捉不到。 今晚也是一样。 这里的风,和乡下的风差不多。但并没有乡下那么荒芜,至少有山有水,土地肥沃,是个不错的地方。 但那种奇异的觉却一直都存在,总觉得哪里不协调。 我想不起来,就将目光放在老财主身上。 “你说,他既然决定要瓮棺葬,为何不埋在自己家?毕竟他那么喜自己的孩子?” “这个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而且孙云的鬼魂并不在附近。这里只有孤魂野鬼。”姜小鱼盯着罗盘,也百思不得其解,“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周围抓个小鬼问问。” “你小心。” 我站在原地,看着老财主那边,仆人干活的?利,他一直在催促,而且很是不安的看着周围。 “你说他在害怕什么?” “或许是做贼心虚吧!” “做贼心虚?”我狐疑的瞄了他一眼,“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好心虚的。” “这就是你见识太少的缘故。有时候呀,人为了利益,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古时皇族兄弟自相残杀,到现在家族的争锋相对,你还觉得利益不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吗?” 诚然,楚辞说的不错,但我还是觉得太残忍了。 尤其是老财主,他这把年纪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孙子呢?他不是很他吗? 我不明白,那边老财主的几个家仆干活很?利,很快就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将瓮放了进去,埋好土,磨平了地,就退到了一边。 然后老财主划破了自己的手,又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刚填平的地方,滴了几滴血在上面,又画了一个什么东西后就催促着几人离开了。 我看他们走远了,就和楚辞一起上前。 埋葬的地方是小河边的一块空地,四周除了几棵岑天大树,就只有些杂的树枝,还有几块散的石头。 尸体就被埋在中央。 老财主最后在上面画着的,并不是什么图案。 而是一个“咒”字。 “咒?”我用手电筒照了照,问楚辞,“为什么会是红的?不对。” 我蹲下身,再靠近一些,发现那些红的土并不全部都是后期加上去的,而是原本就从地下翻出来的颜。 “为什么会有红的土?” 我闻了闻,又说,“还有血腥味,是刚才老财主滴下去的。” “红的土。加上瓮棺葬,以咒字封印,放于野外,收月华,经久而成小鬼,这种情况下出的小鬼,鬼力强大,而且很少会被反噬。因为宿主有权利毁掉他们的躯体,躯体一毁,魂魄自灭。是非常残忍的一种手法。” 他说话的时候,我正仔细研究着那红土,还真发现只有这一片有。 正觉得奇怪的时候。这声音一响起,我顿时什么都忘了。 转头望去,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心中涌上来的是在寒风中少有的温暖。 “烛照!” 起身,朝他跑去,一直到抱住那冰凉的身躯时,我才大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里了?我都担心死了。” 烛照也张手抱住了我,下巴磕在我的脑袋上,轻声的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哦,对了。你的手给我看看。” 我想起手臂上的伤,松开他,就卷起他的袖子,两只手都不放过。 “没有。你是不是自己疗过伤了?刚才疼不疼?” 我姜小鱼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想确保他没事,才能安心。 “我真的没事,倒是你,疼不疼?” 他越是这么的温柔,我越是喜撒娇,抱着他不撒手。 把头使劲在他怀中蹭呀蹭的说,“对,疼死了。我都哭了,你太狠了,以后罚你不准受伤,否则,否则——” 我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就指着楚辞说,“我就跟他走。” “好呀!”楚辞倒是乐意的接口,“要不要现在打一架,赢了,你就跟我走。” “不要!” 我冲他吐吐舌头,现在烛照回来了,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正想问问烛照为什么知道这个的时候。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不好,是小鱼的。”我一拍头,“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拉着烛照,就追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过去。 也不知道短短的一小会儿,姜小鱼怎么会走了那么远的,我整整好一会儿才到。 然后就看到她倒在地上,罗盘滚在一边,四周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小鱼!” 我朝她那边跑过去,烛照却在身边拉了我一把,就连楚辞也一并出现在我的另一侧,拉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你们怎么了?” 我看到他们两个的脸都不太对,警惕的望向四周,眉宇间都带上了少有的凝重。 就连一贯喜用笑来隐藏的楚辞,这一次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第72章 君魑 他们两个都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不会轻易被喝住,但此刻却全身戒备。 就说明,这里有着隐藏的危险。 危险到尽管姜小鱼就在不远处,他们也不轻易靠近。 我站在原地,被握住的两只手上,传来一冷一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 却都是为了保护我。 “咳咳——” 姜小鱼咳嗽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捂着口,借着月光,我看到了她淡衣服上的血迹。 她果然受伤了。 “你们别过来。” 她的话音才落,在空旷无边的平地里就刮起了一阵莫名的大风。 烛照将我一拉,护在了怀中。 我隐约听到有很多的哭声笑声掺杂在一起,分辨不清。 却在须臾之间,又消失了,然后听到的是姜小鱼的声音。 带着一抹憎恨。 “果然是你。” 我从烛照的臂弯中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站在姜小鱼对面的一个人。 一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 尽管这样,在月下,那双仿若冬夜寒星的眼睛,冰冷中透着一层无情的诛杀之意,加上一头银白的长发,更显得那种天生的冰冷傲骨。 他身形颀长,却又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那与生俱来的冷,就更加的令人寒颤。 我下意识的往烛照怀中缩了缩,这样的男人究竟是谁? “姜君离!” 姜小鱼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似是随时都会摔倒。 可她仍旧站的笔直。 一股无形的愤怒从身体中散发出来,扩散至周围。 “你果然没死!” 我一惊,这个人难道就是姜小鱼的亲哥哥? 烛照轻轻地拍了我一下,行动当中已经是肯定。 我心下一沉,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到。 他出现在这里,难道和老财主家的事有关系? 想起老财主前后态度的改变,能做到这种左右他人之心的事的,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而且这个人,全身上下那种不怒而威的气魄,令人寒颤。 “君魑。”他突然开口。音如同夜下月,清冷无情,“姜君离已死,被你亲手杀死了,我是君魑。” “不管你是姜君离还是君魑,既然你出现了,今晚就别想走,我一定要杀了你。”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