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什么？”周洛 道。 “不做什么，看看你。”杜景随口道，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有节奏地叩了叩。 护照与文件还了回来，周洛如释重负，摇上车窗，杜景把车开走。 “你们在停车场？”杜景一瞥边检外的车辆，问。 庄力说：“我在。黄警官，你还没过来吗？” “至少还有二十分钟，”黄霆说，“2队先走，庄力等我。” “他们上船了！”周洛说，“把车开到了船上。” 过了边检的二十公里外，湄公河码头，渡轮停靠站上，那辆无牌车直接上了一辆小型渡轮。 侦察机沿着河畔飞去，周洛不敢让它距离渡轮太近，以免被发现。 “停在另一艘船的船尾，休息会儿。”杜景说。 在河上很不好 控，又天黑了，周洛生怕不小心让侦察机掉进水里去，渡轮又始终在行进，只得小心翼翼，让它靠近一艘船，停下。 “开红外线眼。”杜景点了屏幕上的指令。 “好了，”周洛紧张 减轻，说，“先这样。” 他伸手去拿糖，先前却被杜景吃掉了最后一颗。 杜景看了眼，以手指挟着吃了一半的糖，喂进周洛嘴里。 周洛：“……” “你太亢奋了。”周洛关掉通讯频道，低声说。 “过几天就好，”杜景说，“有时我控制不住自己。” 杜景把车沿着湄公河岸边的道路开去，自言自语道：“你更喜 处于什么状况下的我？告诉我实话。” “每一个你，都是你，”周洛说，“你是双相，又不是 神分裂，不存在多人格。” “唔。”杜景严肃地答道。 通讯频道频闪，周洛把它拧开，黄霆道：“能不能别关通讯？” “不小心碰到了，”周洛说，“抱歉。” 黄霆说：“距离你们三公里外有个旅游观光项目，游览湄公河全程，把车开到那里去，我的同事已经安排好了。” 杜景说：“船上包餐么？”说着又去捏周洛的下巴。 “吃完了！”周洛怒道，“一颗糖你想吃多久？” 杜景抬手示意投降，不片刻，找到一条上山的路，沿着路驰进去，周洛戴上耳机。黄霆说：“直升机游览项目，听他们的安排！” 庄力说：“天黑了，大哥，你终于过关了。报告老板，1队人齐上车。” “等你们？”杜景关上车门，环顾四周。周洛拿着手机，杜景背上一个运动包，走向不远处直升飞机的停机坪。 黄霆说：“我们沿河走，你们先去吧，找到地方以后别着急动手。” 周洛还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杜景让他坐好，帮他系好安全带，机师是个越南人，朝他们比了个拇指。 黄霆在耳机里说：“去哪里，告诉他们，让他们沿着河开就行。” 仿生侦察机有最远控距离，他们必须保持在三十公里之内，但只要找到无牌车下船的位置，他们就能成功定位第二个接头地点，抑或他们藏匿人质的基地了。 直升飞机声震耳 聋，杜景关上舱门，与周洛并肩坐在一起，望向窗户外的一片黑暗发呆。 “先沿着河开。”周洛朝前舱的通讯器说道。 机师比了个拇指。 杜景侧头，看着手机屏幕，周洛把手机还他，意思是你来控？ 杜景摆摆手，倚在位置上，眯起眼，开始思考事情。 “他们停靠了，”周洛说，“这是什么地方？没有到金边，定位显示在波罗勉省地区，他们在做什么？卸货？哦不，在换车牌，换了个柬埔寨车牌。” 船比车快，直升飞机又比船快，直升机快追上那辆车时，黄霆与庄力刚离开边防。 侦察机的第二块电池又快没电了，剩13%。 “你的手机也快没电了。”周洛看了眼时间，即将午夜，上午十点半出门，足足十三个半小时。 “还有第三块，”杜景说，“差不多了，最后的备用电池。” 周洛手指轻轻敲了下杜景的表盘，意思是要回溯吗？ 杜景摇头，说：“湄公河两岸大部分地区都是密林，哪怕提前盯梢也不容易发现目标，先找到确切地点再说。” 周洛点头，说：“他们往苏翁县的方向开了。” 周洛对柬埔寨相当不 ，除了知道吴哥窟所在方位外，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哪里 哪里治安好，毫无概念。 “苏翁一带华人多，”杜景沉声道，“合理。” “老板，”庄力忽然在耳机里说，“麻烦了。我们这儿出事了。” 直升机停机坪上，一伙柬埔寨军人持 ，包围了黄霆与庄力的车。 杜景没有说话，把手放在表盘上。 周洛抬起头，就在此时，直升机飞过密林，紧接着地面 来一枚rpg火箭飞弹。 轰然巨响，飞弹击穿了直升机驾驶舱，失重状态下，杜景与周洛同时飘飞起来，却被安全带扯住，杜景马上转身，抱紧了周洛。 直升飞机在黑暗中旋转，坠落，擦过密林中的树木，拖着熊熊火光，几下缓冲，油箱发出爆炸声。 周洛手中，杜景的手机飞了出去，剧烈的旋转与失重令他一阵晕眩，杜景却双手抱紧了周洛，左臂护住他的头，右手固定他的 椎。 一声巨响，眼前一片漆黑，周洛被爆炸甩飞了出去。 声音时近时远，眼前时而一阵大亮，时而尽是黑暗。周洛觉自己的肋骨似乎撞断了，他不断 气， 口一阵阵地刺痛，闷呕。 他挣扎着起来，听见又一声爆炸，拖着座椅，安全带还扣在他的身上。 周洛解开安全带，耳机已不知飞去了何处。 “杜景？”周洛说，“杜景！” 杜景躺在火海里，周洛踉跄冲了进去，四周的树木全部着火了，呛得他睁不开眼。他把杜景的手臂扛在肩上，把他从火里拖了出来，扑灭他身上的火焰。 杜景额头淌着血，淌过他的半张脸，显得触目惊心。 “杜景！”周洛吼道，“快醒醒！” 背后械声响，一把ak抵着周洛的后脑勺，数人围过来，说着高棉语。 周洛以手指按在杜景的表盘上，尚来不及旋转，后脑勺上便挨了一托，昏了过去。 第48章 现在 周洛睁眼时, 听见外头雨水声淅淅沥沥, 昏暗的病房里, 一名护士正在给他注。 周洛的手脚被皮铐捆在了病 上，换上了病号服，他尝试着挣扎了几下, 全身仿佛散架一般，稍微一动就疼得厉害。 杜景呢？ 护士说了句高棉语，他听不懂, 想来意思是让他别动。 “你们给我打的什么针？”周洛颤声道。 “止痛剂。”护士却听懂了, 用生硬的中文回答他。 柬埔寨人常与中国人打 道，会说简单的中文, 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医院里，连一个护士也会说中文, 这意味着什么？ 在这之前，她接触过中国人。 药物发挥了作用, 周洛全身疼痛减轻，逐渐镇定下来。 杜景还活着吗？他们不在同一个病房，周洛环顾四周, 看见斑驳的墙壁, 以及一扇破旧的木窗，窗外是深绿 的树林，下雨天分不出时间，算上直升机坠机的时刻，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为什么他们会突然遭到攻击？周洛瞬间心脏狂跳, 是黄霆出卖了他们？不，不可能，黄霆不像坏人。而且哪怕周洛看不穿黄霆的身份，杜景身为探员，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从宛市到香港，再到胡志明市，黄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那么，是他的线人出卖了他们？不知道黄霆与庄力现在情况如何，被抓住了没有。 杜景也许就在附近的病房里，他比自己伤得更重，坠落的刹那，杜景保护了他，导致他陷入了昏 。而在坠机时，他们甚至来不及设置时间回溯。 杜景服用的药物与某些药有冲突，不能让他们给杜景用药……周洛想起来了，他必须尽快与杜景会合，现在是几点了？他在哪儿？ 周洛尝试挣扎，手脚上的皮铐绑得不紧，却很难挣 ，他被铐在了病上。 室内一片寂静，周洛听到不远处病翻倒的声音，随即医生带着护士，从病房外的走廊里匆匆跑了过去。 “杜景！”周洛隔空喊道，“是你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周洛又喊了几声，病房门蓦然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为首一名 脸凶相的东南亚人，穿着本地的彩服，身后跟着一名青年，正是阮松！ 周洛静了，阮松出现的刹那，他就知道完蛋，他们落在kcr手里了。 他没有再试图挣扎，只平静地看着阮松。 那士兵朝阮松说了句话，阮松便走过来，打开周洛手腕、脚腕上的皮铐。 “给你准备了衣服，”阮松指了指病房一侧的储物柜，说，“你可以换上。” 周洛心底涌起不祥的预，但他没有问，打开储物柜，里面放着他破毁的衣服，护照与从素普处收缴来的口红被收走了。 他看了眼，旁边放着一套柬埔寨人的民族服饰。 “换好衣服就出来，跟我们走，”阮松又说，“别想逃，这里附近有很多守卫，外头全是树林，树林里还有电网，你一跑，他们就会开杀了你。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只有配合，你才有活命的希望。” 周洛：“格鲁特呢？” 阮松说：“他不会有危险，至少现在没有，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士兵朝阮松问了句话，语气仿佛很不意，阮松便朝他解释了几句，士兵没有再说话， 暴地以高棉语斥责周洛，周洛听得出意思是让他快点。 他被带出走廊，看了眼不远处的病房，他怀疑杜景现在就被关在那间病房里，然而咫尺之隔，他不敢贸然行动，且知道他们真的会开杀人，并非恐吓。 XｔJｉＤｉａN.coＭ |
道。 “不做什么，看看你。”杜景随口道，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有节奏地叩了叩。 护照与文件还了回来，周洛
控，又天黑了，周洛
减轻，说，“先这样。” 他伸手去拿糖，先前却被杜景吃掉了最后一颗。 杜景看了眼，以手指挟着吃了一半的糖，喂进周洛
处于什么状况下的我？告诉我实话。” “每一个你，都是你，”周洛
神分裂，不存在多人格。” “唔。”杜景严肃地答道。 通讯频道频闪，周洛
聋，杜景关上舱门，与周洛
，除了知道吴哥窟所在方位外，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哪里
哪里治安好，毫无概念。 “苏翁一带华人多，”杜景沉声道，“合理。” “老板，”庄力忽然在耳机里说，“麻烦了。我们这儿出事了。” 直升机停机坪上，一伙柬埔寨军人持
，包围了黄霆与庄力的车。 杜景没有说话，把手放在表盘上。 周洛
来一枚rpg火箭飞弹。 轰然巨响，飞弹击穿了直升机驾驶舱，失重状态下，杜景与周洛
椎。 一声巨响，眼前一片漆黑，周洛
气，
口一阵阵地刺痛，
上，换上了病号服，他尝试着挣扎了几下, 全身仿佛散架一般，稍微一动就疼得厉害。 杜景呢？ 护士说了句高棉语，他听不懂, 想来意思是让他别
道，会说简单的中文, 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医院里，连一个护士也会说中文, 这意味着什么？ 在这之前，她接触过中国人。 药物发挥了作用, 周洛
的树林，下雨天分不出时间，算上直升机坠机的时刻，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为什么他们会突然遭到攻击？周洛
。而在坠机时，他们甚至来不及设置时间回溯。 杜景服用的药物与某些药有冲突，不能让他们给杜景
，他被铐在了病
脸凶相的东南亚人，穿着本地的
暴地以高棉语斥责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