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都带‘口’,便宜不便宜,就是各自张口一说罢了!”陈嫣好笑地看着对方:“李公子觉得的这很便宜 通号?可要在下来说,这是贵府占了大便宜呢!” 见那李叟在一旁想要解释什么,陈嫣摇了摇头,阻止了对方:“李先生不必说什么了,在下虽然年轻,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傻子。既然能来这卧虎藏龙的边郡,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如今这边郡之事在下不敢说全都知晓,可是大概的还是知道的。” “贵府的这些条件,未免欺我了。” 李家和翁家提出的要求听起来颇为公道,但那是对不懂行的人来说的。陈嫣早就 清楚了边境这边的产业特点,也 清楚了边郡这些大家族的情况,听他们一说,就知道这里面有鬼了! 当然,就算人家没有 鬼,确实是诚心诚意来和她谈的,陈嫣也不会答应就是了…毕竟对方的家族已经被陈嫣定 了,如果不出现什么极为特殊的情况,在这件事上陈嫣是不会改变决定的。 “这、这…”李叟其实设想过陈嫣能看出其中猫腻,毕竟无论是从之前的手笔,还是见面之后陈嫣的表现,都能看出她不管 格如何,至少肚子里是真的有些东西,不是那等无能之人。 只是他很意外,意外于陈嫣会直接这样说出来。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种事情其实很少有一蹴而就的,互相之间谈判拉扯才是最常见的情况。 就算陈嫣她不 意,也应该先谈着,中间隐晦地拿这当 价的筹码才对,这个时候就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该说这是对方不讲究,还是对方的策略呢? 实际上哪一种都不是,陈嫣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和他们谈判而已! “刘公子不必急着这样说…此事自然是要讨价还价的,刘公子有不 的可以谈…”李叟就算有些意外,还是接着将话说了出来。 陈嫣本打算再和他虚与委蛇几句的,忽见进来奉 水的婢女朝她眨了眨眼,她知道这是找她有事了。 于是不动声 地笑了笑,找了个万能借口‘更衣’,暂且离席了。 到了后面的内室,陈嫣才道:“是何事这样急,还得将我从席上 下来?” “翁主,是这个!”婢女将一匣子递给陈嫣。 这是陈嫣的密信匣子!所有给陈嫣的机密信件都会用这种匣子装。匣子本身不算什么,关键是匣子上用的锁头,钥匙只有陈嫣这里有!就连用锁的人那里都没有,他们一旦将锁合上,自己都是打不开的。 这样一来,密信路上被人掉包了、打开过了,这都能提前察觉,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不错的保密手段了——泰和钱庄传递存款、取款信息的信件也是用这种密信匣子装的,就怕有人搞事情!泰和钱庄信誉就是一切,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挽回起来就麻烦了! 这种密信的紧急程度是很高的,陈嫣身边的人都知道,这种密信一旦到了,不管陈嫣原来在做什么,都要第一时间报告给她!所以刚刚接到这个,他们谁也不敢耽搁,立刻就暗示陈嫣离席了。 陈嫣让人找出这把锁头对应的钥匙,捅开之后取出帛书。帛书上的内容并不多,陈嫣一目十行看的很快。 旁边婢女觑着陈嫣的脸 ,觉得她是很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松了口气——一般来说,这种密信送来的不是大麻烦,就是大惊喜,看陈嫣这个样子,明显是后者了! 确实是后者…这信来自雁门,说的消息是汇总以后的结果。简而言之,匈奴那边,以及北方边郡这边,联合在一起建立一个安全的商业环境,这样的提议已经初步谈妥了! 虽然之后还有很多细则要 ,可是就现在而言,对于陈嫣来说事情已经十拿九稳。 “公子?”婢女轻声提醒陈嫣,“外面尚有客人等着…”不好把他们晾在一边这样久吧。 陈嫣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对极对极,尚有客人呢,得出去看看。” 不过这会儿她连虚与委蛇的必要都没有了,因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对于李家、翁家这等人家来说,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一切都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刘公子到底尊贵!”等到陈嫣重新回到席间,那少壮派又不 不 起来:“我等也不值得刘公子招待…” 其实宴会时主人离席这种事并不是稀罕事,人有三急,总不能要求人家一定整场宴会都能坐的住吧?只不过陈嫣刚刚离开的时间稍微久一点儿,让人颇有微词。 陈嫣笑呵呵的, 本不生气,直接道:“确实不值得招待了…从今以后,诸位也无须登在下的门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相比起对陈嫣这话的反 ,少壮派首先还是疑惑。 陈嫣微微一笑,端起 水饮了一口:“还不明白么李公子,在下是在送客,也是在道别呢!” “北方边郡的事儿已经定了!”陈嫣缓缓站起了身,脸上的神 再也不是一个 通号‘大人物’能有的,更加气定神闲,更加说一不二。 第257章 宛丘(1) 通号在边郡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按照陈嫣的规划, 新的秩序建立起来—— 通号在边郡兴建货栈,特别是进行汉匈贸易的地方, 更是拥有超大货仓,这里有的是各地调配来的各 货物,丰富多样、质量上乘。 而向草原上扩展, 在草原上也建立起了据点。 在边郡的贸易市场 来了整改, 正经做生意无所谓, 但那些有歪心思的、黑吃黑的…这些全都会被警告!如果以后再有人遇到这种事,这些人就等着被找上门吧! 找上他们的是官府的人…这在以前就是个笑话, 因为众所周知, 官府在这种山高皇帝远, 地方势力又过大的地方 本没有什么存在 。相比起官府, 他们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但现在不同了, 地方大族, 包括子弟遍军中的那些家族,都站在了官府那边——准确地说, 就是他们背后指使官府做这件事的,不然官府也不敢贸然 手这种事!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天存在了, 以前就没管, 现在要是没有理由,谁又会突然管起来呢? 边郡的经商环境为之一肃, 可以说是焕然一新!不敢说里面再也没有 暗面, 但至少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上升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程度。这种程度可以让原本对边贸不 兴趣的人尝试着做这门生意,而原本就做这门生意的人更加做大。 打通大汉和匈奴之间的 易通道也是差不多的效果,保证了这条路上行商的安全(至少不会比大汉境内其他商道上更加危险),多得是商人愿意来此赚钱! 通号没有霸道到垄断这条商道,也无法垄断,不过 通号也没有白白做好人就是了—— 通号自己的货物过路不要紧,其他商队过路却得按照商队车马数量收‘保护费’。当然,说得没有那么 骨,只说是维护治安费…这一路能这么安宁,那是要花钱的!无论是匈奴贵族,还是边郡的大族,都得拿钱喂 ! 陈嫣并没有按照货物的价格收费,原因有很多,其一,她又不是朝廷, 得像收税一般,多大脸?其二,商户不见得愿意将自己的货物清单、价值之类的暴 出来,还是那句话,陈嫣又不是官府,他们对此是心有芥蒂的。 另外,统计货物价值这种事太容易掺水了,里面作假太容易…索 算车马数量大小,这总归是一眼看得见的。 保护费…不、是治安维护费,大家 的还算是积极。这笔费用虽然是新增成本,本该是大家深恶痛绝的东西,但给商人带来的安全 却是无法衡量的。此前做汉匈贸易就是把头拴在 带上讨生活,很多人就是赚个快钱,搞到钱之后就去做别的生意了。现在,做汉匈之间的贸易似乎和做别的也差不了太多,这种‘美好的’ 觉,没有经历过之前提心吊胆 子的人 本不理解! 一开始大家或许还有一些疑惑,疑惑这条商道真的安全了吗?同行难道没有使坏的?匪徒难道都从良了?匈奴人难道也乖乖听话了?… 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当他们半信半疑地走上商道,保持着极大的警觉做生意,一次两次…最终他们总会相信,他们确实安全了! 度过了最开始那段战战兢兢的时间,这条商道就 来了大发展! 消息扩散开来,会有大量的投机者、冒险家、商人来到这里,寻找属于自己的机会! 业内传闻也在这个时候适时而出—— 通号联系了许多大人物,在匈奴、在边郡进行沟通,如今的局面是各方面共同配合的结果。边郡这边,十几个最有权势的百年大家族都被 纳进了利益团体,而中间做说和的人物竟然是剧孟的一位子侄! 剧孟是什么人?他是朱家之后又一位名 天下的游侠。实际上,于秦汉之际游侠已经彻底没落了,之后的游侠大多名不副实,沽名钓誉或者干脆就是仅仅好勇斗狠者居多。而剧孟大概算是最后一个比较传统的游侠了,堪称游侠时代的谢幕者。 之后华夏的历史彻底进入了大政府时代,大政府是无法容忍这种名 天下的游侠的,所谓‘侠以武犯 ’,可以概括大政府对这种人的‘深深恶意’。至于称颂这种人物,那更是想也别想! 不过现在出于‘惯 ’‘固有观念’等原因,整个社会还很崇尚那些有名的游侠,事实上两汉时期都有这个风气。 剧孟活跃在陈嫣她舅舅在位时期,最有名的事迹是帮助了周亚夫平定了七国之 …他在其中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周亚夫称赞他顶的上一个国家。这种称赞类似后世领导人称赞科学家顶的上几个师,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剧孟已死,但江湖上到处 传着他的传说!当年他母亲死的时候,整个关中有三千辆车来为之送葬,可见其人气! 如今剧孟家的子侄没有他的名气,也比较本分。但是顶着剧孟子侄的身份行走江湖,到哪里都是有人争抢着给面子,将其奉为座上宾的——有的时候也不是这些人真的那么敬佩剧孟,只是宴请过剧孟家的子侄呢!说出去都是极有面子的。 有这么个人人物穿针引线,再加上 通号舍得分出利益,这件事总算在一次次的酒宴中被定了下来! 而匈奴那边就更让其他人吃惊了… 通号竟然走通路子,直接找到匈奴左贤王於单! 陈嫣有相关的见识,所以知道联系匈奴左贤王实在不是一件难事(至少对一部分人来说并不难),只要利益到位,匈奴左贤王其实很好接近!但在其他人眼中并不是这么回事,那可是匈奴左贤王啊!匈奴单于的太子,在大汉,太子时随随便便能见到、能买通的吗? 不过在接受这个之后,大家反而觉得这才对…若是没有搞定匈奴左贤王,又怎么保证商道在草原部分的安全?一个一个匈奴贵族去打招呼?且不说实在难做,就算表面上做到了,恐怕也会有人没那么守规矩! 于此, 通号借着建立起全新的商业环境,终于搭建了一个比以往大得多的舞台——原本的北地边郡对匈奴贸易就不算小了,但相比起现在的成果,未免有些小巫见大巫。 舞台大了,不只是数量级上的差别,更是给 通号辗转腾挪的空间!从此 通号调配资源的量级、方向…通通都与之前不同…是向好的方向转变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 通号在此往来, 吐货量很大,也是因为其他往来于此的商队——别看他们运输贩卖的货物都和 通号无关, 通号除了收取一些治安维护费,似乎没有别的 集了。 实际上不是那么简单的, 通号可以影响到他们,通过收费,通过倡导各种规则,建立各种行会,在边郡货仓调配不同货物。 这类似蝴蝶效应, 通号并不直接去做什么,但是他做的事可以影响到他想影响的方面。在这种情况存在的前提下,这些往来于匈奴草原与北方边郡之间的商队,他们的货物一样可以成为 通号的资源、力量! 另外,说真的,淘金的真不一定比卖牛仔 的赚钱——虽然陈嫣的本意并不在于赚多少,觉得能够回本也就行了。但真的收取治安维护费之后才发现,这真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袋子。 商人不是没钱,关键是得有办法将他们的钱从口袋里掏出来! 通号保证了商道安全,他们自然也心甘情愿地愿意为此付出一些金钱。而这笔钱并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随着边郡与草原上的经济活动往来越来越频繁,会越来越多! 虽然因此每年给边郡、匈奴上缴的好处也在增多,但对于 通号来说,赚的还是越来越多了!关键是这笔钱是无本买卖赚来的活似个中间商赚差价(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在边郡各大家族之间牵线搭桥,还要说服匈奴那边,听起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利益给到位就完了,但具体 作其实是很难的!全天下能做成这件事的其实也没几个, 通号能做成,就在于其实力不一般,大家都愿意相信他,唯他马首是瞻)。 不过这些都是 后的事情了,包括这件事将 通号的名声又推上了一个新的顶点——回到现实,陈嫣在这件事初步有了个框架之后就离开了边郡。 事情最开始的谋划阶段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做实事的人的事了。倒不是说陈嫣从来不干实事,只是随着集团越来越大,她离第一线也越来越远了。事实上,她所处的位置也要求她不能专注到一件具体事务上,因为那往往意味着对其他事务的忽视。 “公子,已经到广昌县了,不出几 便能离开代郡。”找到可以歇息的地方,婢女便向陈嫣通报最新的情况。 离开边郡之后的陈嫣并没有走来时的原路,就是自云中郡向东,穿过定襄郡、雁门郡、代郡、上谷郡、渔 郡,然后搭乘海船回到不夜县。而是穿过定襄和雁门之后抵达代郡,然后从代郡南下。 代郡的南方就紧挨着常山国…去常山国见刘舜一面是陈嫣这一次出门的重要原因呢。 “已经到广昌县了吗?”陈嫣这些 子 都是在马车上过的,一开始还有些新鲜,后来就真的没意思了。走到哪里也是靠身边人通报,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浑身颠的酸痛,这公元前的 通工具乘坐体验,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广昌县是代郡的大县,而且走到这里了,就真的离离开代郡不远了。 “公子,咱们真的要往常山国去么?”身边的心腹婢女始终有些担心。陈嫣离开长安之后一直躲着过去一个圈子里的人,姓刘的更是一个不见…如今却是要去见一位诸侯王,实在是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倒不是不相信那位常山王,既然自家翁主信任对方,那么自然就是值得信赖的。但是常山王身边的人就不见得也值得信任了,而对方是一位诸侯王,身边肯定少不了人,说不定还有长安那边的人… “嗯。”陈嫣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用担心,表兄应已做好准备,万无一失了。” 陈嫣在从云中郡动身之前给刘舜写了信,说明了自己抵达中山国的大概时间。她知道刘舜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她去到常山国之前,他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的。 护送陈嫣的车队在关城门之前进入了广昌县,很快找到了一个可以歇脚的邸店。虽然不是自己家,谈不上住的开心舒适,但总算可以离开马车,浑身放松放松了,所以陈嫣还是 享受的。 下了马车之后就站在邸店院子里,看着身边婢女们忙碌,将今晚她要住的那间房子好歹擦洗一番——也做不到多细致,就是换换铺盖,到处擦擦灰,地面上清扫洒水之类。 陈嫣深深 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是 末了,白 渐渐热起来,但临近晚上,却让人觉得有些寒意浸透衣衫。带着寒意的空气 入肺部,让陈嫣觉得一天的疲劳也消解了一些,脑子开始逐渐放空。 也不能说是彻底的放空,在这种状态下她还是想了很多的。只是大多天马行空,这里想一点儿,那里想一点儿。 中间她当然也想到了刘舜…说实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刘舜 悉起来的(或许说 悉还有些问题?)。 小时候她和刘舜其实并不 悉,之所以没到陌生人的程度,纯粹是因为刘乘的关系。而且说实在的,陈嫣小时候能 觉到刘舜其实不太喜 她,这不奇怪,在当时的未央 ,不喜 她的人还是 多的。 特别是皇子皇女们,对她更是很有怨气——毕竟她一个并不是舅舅亲生女儿的存在却独得舅舅的喜 ,这虽然不是她的错处,却是其他人看她不顺眼的天然原因! 刘舜不喜 她,对她态度冷淡,甚至排斥,这是几乎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他对她还有两分面子情,估计也是看在他哥哥刘乘的面子上。 不过陈嫣对他也没有什么讨厌的,因为对方虽然不喜 她,却也没什么恶意。这和另外一些表面上对她亲亲热热,似乎真拿她当亲妹妹,实际上却在用非常恶毒的念头想她的皇子皇女不同。 他对她的不喜摆在明面上,然而却也仅此而已了。 相比起其他人,他这样的当然要好得多…陈嫣也不觉得自己是黄金,人人都该喜 她。对方不喜 她就不喜 呗,她又不会少块 。 陈嫣手中还收着一些他送的礼物——这当然不是刘舜心甘情愿送她的,大都是刘舜送了,他随着送的。再不然就是一些特别的 子,比如陈嫣的生辰什么的, 内 外都给她送礼物,他一个人漏下也不像样子。 这些礼物都是非常奢华的东西…很符合刘舜的身份,也和其他人送给陈嫣的东西没什么两样。相比之下刘乘每次送给陈嫣的东西就亲切多了, 致、贵重倒不一定,但肯定是非常花心思就是了。 说来也是巧合,这些礼物大都收在了陈嫣长安的老宅中,但有几个特别好看的珠宝匣子陈嫣一直在用,后来也带到了不夜,然后留了下来——陈嫣上次翻出这些,还颇为 慨。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十年时光倏忽而过…她甚至还记得,曾经一次次的 宴上别的小孩子都跑来跑去,只有刘舜从小就‘高冷’、别扭,站在一边就不动了。 陈嫣看得出来,他很想亲近舅舅,但相比起其他的皇子皇女,他似乎更拉不下脸去‘撒娇’什么的。如果陈嫣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是看不出他的心情的,但陈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所以她看出了刘舜对‘父亲’这一角 的渴望。 陈嫣:所以为啥这么别扭? 十多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陈嫣想起了很多很多,高大华丽的 殿,照的人浑身暖洋洋、亮堂堂的巨大连枝灯,走来走去,端着托盘的 女。那个时候还没有一个人离开,所有人都还在。 大舅、外祖母、刘乘…每一个都在。 那个时候刘彻还是一个小少年,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之间还没有如今这样复杂而不可触碰的纠 。陈娇也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是她的长姐,宠 她非常,会常常拉着她的手,在 宴中照看她。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