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阙这才收起窘迫,“我明天不能在府里。” “嗯。”陈容点了点头,“晚上会回来吗?” 凤阙道:“会。” “那好,明天我等你一起回来吃晚饭。” 节当天,陈容特意换了一身喜庆的红衣裳,和凤阙站在一起竟然还十分登对的觉,她这么想着反倒是自己有些难为情了。 太后在凤阙离开之后让人来召见她,可是陈容理都没理会。 直到第三道诏书下来,她才不得不上了马车。 车上除了陈容,还有一个丫鬟,“你别看着我,我怪瘆得慌。”她哼了一声,被人一动不动地瞪着,实在不是什么舒坦的事情。 丫鬟撇开视线,脸有些苍白。 “你们里的人,都是怎么行尸走的样子吗?”陈容忍不住问,不过那丫鬟也确实没有理会她,“我在想,你们太后是想要叫我去用好东西拉拢我呢,还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或者说,这本就不是去皇路,而是黄泉路?”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嗤笑出声了。 丫鬟忍不住看向了陈容,嘴诺嗫了两下。 “是不是很惊讶,我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上当?”陈容垂眸这下眼底的冷意,“我啊,只是在确认而已,我从来不会主观去衡量一个人的好坏,这么看来我若是去杀了太后,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你杀不了她。”丫鬟笑了笑,眼底是绝望,“前面旧书护城河,这辆马车马上就会开进去。我走不了了,你又能走得了吗?这个速度你跳下去,也会被摔死的。” 陈容掀开车帘,发现外边竟然只有一个车夫,而之前来宣旨的嬷嬷早就不见踪影了,忙要去夺缰绳,可是那车夫却不要命一般把缰绳窜在手里。 “没有用的,这车夫一家五口的命都在太后手里,他不敢放,也不能放你走。”丫鬟语气平淡极了。 陈容重新坐了回去,讥讽地笑了笑,倒是看清楚了这个太后的手段,“她要害我,又何必让你们当垫背的。”她叹了口气:“今天是节,我也不想闹出命,你们把马车停下,我随你们去救人。” 丫鬟抬眸看着陈容:“就凭你吗?没有人能够反抗她的。” 陈容去笃定地开口:“我能,你们配合好我就可以了。” 凤阙不知今为何总是有些不安,可是大祭司却难得的拉着她一起讨论公务,有各种理由可以牵绊住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可疑,凤阙让秋叶去府里看看陈容如何了,得到的消息是被一辆马车带走之后就消失了。 “什么?!”凤阙站了起来,声音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大祭司。 “如今正在商议正事呢,阙儿这是在做什么?”大祭司笑着问。 凤阙转头看着大祭司,眼底翻涌着怒火,“倘若陈容有事,你也别想再好好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为了区区一个下人?”大祭司被凤阙当众呵斥,真的生气了,手缓缓握紧,“我告诉你,陈容若是有事,你也该去找太后。”她笑了笑:“你也知道她是什么人,她要一个人死,那么,那个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凤阙脸上血尽褪,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你,你们……” 大祭司看着凤阙突然失态地跑了,“你要去哪里?已经来不及了!”吩咐旁人:“这外边冰天雪地的还不快去追啊!” 凤阙一路上脑子浑浑噩噩的,吩咐所有手下去寻人,她不信陈容会死。她是她这么多年来,遇到的唯一的温暖啊,如果连这都没了…… “主上,找到踪迹了。”秋叶跑来,脸上有些不忍。 “她在哪里?”凤阙看着秋叶,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声。她冰天雪地跑出来,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衣衫,脸早就已经冻得通红了,长睫上覆盖了一层冰,身子有些僵硬。 “还没有……”秋叶低着头不敢看凤阙的眼睛,自己的眼眶也温热了起来,“没有打捞到人……”她了鼻子,忍下了泪意,“有人看见那辆马车……”秋叶抹去泪,几乎说不下去,“看见那辆马车冲进了护城河,没有人下来……” 凤阙听着秋叶说完,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天昏地暗,若不是被人扶住了,已经跌倒在地。她摇了摇头,“我不信。” 她那般聪明的人,怎么会,怎么会淹没在那种地方。 “我说……我不相信,不相信!”凤阙的声音尖锐了起来,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人,眼眶泛红,“我比你们了解她,她绝对没有死。” 秋叶不忍心劝凤阙,这么多年来她知道凤阙对外人有多排斥,也看到她对陈容有多信任。就算是她一个外人,都无法接受陈容的死,何况是凤阙呢? 大祭司追了过来,神严厉,“你是巫殿的少祭司,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但不担得起这个名号!” 凤阙深深地了口气,冰冷的呼一瞬间灌入了肺腑之中,让她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她仰头看着苍穹,笑了,“少祭司?你需要的是一个少祭司,还是你那见不得人的孽障?” 大祭司一巴掌扇在凤阙脸上,面容凝霜:“你再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啊,赶紧把少祭司送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府半步!”咬牙切齿:“疯疯癫癫的,也该让你清醒清醒了。” 秋叶忍着泪,心疼凤阙。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