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淑妃脸难看:“你胆子是真的大,我要是将一切都告诉皇上,你还能做这个和妃?” “是我没帮你吗?你知道二皇子做了什么?”和妃淡淡的:“他亲口告诉了皇上,于止要与他一起造反。” 谦淑妃一愣,之前的事,她知道的并不是十分清楚。 “可这事……难道不该说?”谦淑妃问。 “你觉得该说吗?于止都被他老子敲断了腿,永远锢起来了。可二皇子呢?连一顿骂都没有,你觉得是为什么?”和妃又问。 “那定然是皇上觉得二皇子做得对啊!”谦淑妃大言不惭。 “所以,你觉得我真没帮你吗?”和妃又问:“就你们母子这般的脑子,除非后女人死绝了,除非皇子也死绝了。” “你……” “谦淑妃娘娘,你就没想过嘛,如果二皇子做得对,这件事会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哪怕是暗地里赏赐他呢?娘娘啊,您是不是没有想过,纵然要造反是不对,可多年来,二皇子身边跟着的有几个忠心的?便是伴读,出了之后,也疏远了。唯有一个于止不离不弃。” “是,于止自然是个无能之辈。可他老子是于禅。而皇子一时情急去告发,是单单告发吗?如今御前沈清凌已经要取代于禅了,你觉得这件事与于止有关系没?” “二皇子得罪了于禅,二皇子出卖了唯一对他忠臣的人,二皇子另朝文武看出他无能。之前还有人请立二皇子,你看后来还有吗?皇上固然不会希望皇子谋反,可是如果他的儿子是这样没有担当的人,他又如何想?” 第659章 为什么 “所以,谦淑妃娘娘,是我没帮你吗?”和妃第三次问。 谦淑妃此时,没有了刚才的动和愤怒,她坐在那,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有些不真实。 似乎一瞬间,就想通了很多。 是啊,从去年起。皇上对二皇子就越来越冷淡了。 “景贵妃不会对你们如何,你们只要不做什么事。她恨的是当年,二皇子叫太子殿下受了那一场罪过。但她要想报复你们,这些年有无数机会。”和妃又道。 “至于我,我已经不能在生育了,既然二皇子如此,我也不想做什么了。以后咱们就都好好安生过子吧。” 说罢,她起身:“臣妾就走了。” 她丝毫不担心谦淑妃说出什么来。 谁还没谁的把柄呢? 谦淑妃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主子,她不敢说话吧?”浮香问。 和妃摇摇头。 “皇上给我这封号好啊,以和为贵。”和妃笑了笑。 “主子……您……” “我什么都不能做了。我试过了。有的人就是这么好命。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得到。”和妃伸出手,在光下看着那雪白的手:“我试过了。” “主子,您别难受,太子立了,后也不是不能改。”浮香道。 “我又没儿子,谁做太子不一样?”和妃嗤笑一声:“难不成,丽德妃的儿子就能对我更好?我也不过是不服气罢了。” 浮香不在说话,与她一道回去了。 玉芙里,沈初柳午睡起来喝了些水。 “杨美人叫人送来不少菊花呢。说是自己在御花园选的。”元宵进来。 沈初柳瞧着院子里的菊花笑:“这时节,菊花也是不多了。” “是啊。不多了,杨美人有心了。”折梅笑道。 “她自打晋位之后,是不是没有侍寝过?”沈初柳忽然问。 “还真没有……”折梅也有些恍惚:“这也是奇了。” “也不奇怪,她心思不在皇上身上。”沈初柳说着,摇头笑起来:“她对我兴趣比皇上多。” 折梅一琢磨还真是,杨美人每回见了自家主子都像是眼睛都亮了一般。 “你回头给膳房送些银子去,就说叫他们多关照杨美人,杨美人嘴馋吃,她那点子银子是不够吃了。”沈初柳道。 既然人家的要求不是侍寝,她就在生活上多照顾就是了。 “主子放心吧,元宵吩咐过几次了都。”折梅笑道。 沈初柳点头,就坐在院子里赏花了。 谦淑妃独自在鹿鸣湖边坐了许久,才回了福。 她进了福,就忽然问了一句话:“本这里,多久没有修过了?” 女不解:“娘娘,咱们中每隔半年都要检查修葺的呀。” “是吗?我怎么觉得,看起来这么旧呢?”谦淑妃轻轻蹙眉,慢慢走回去。 “娘娘,您累了吧,洗漱洗漱躺一会?”女小心翼翼的。 “叫人,将我这里的陈设换一换吧,我怎么看着,都这么旧呢?”谦淑妃依旧是蹙眉。 其实也不旧。 不管是不是得宠,地位在这里。 一品妃位,她的殿自然不会不修葺,她的陈设自然不会短缺。 皇帝不会少了她这些东西,皇后不屑于卡着她这些东西。 因有皇子,内事省也不敢省了这些东西。 所以她应当是什么都不缺的。 往,她也没有这个觉,可今不知怎么,就觉得哪里都是旧的。 殿是旧的,门窗是旧的,陈设是旧的,帐子是旧的。 人……也是旧的。 是啊,人…… “本……有多少年没见皇上来过了?”她忽然问。 她这里的女已经换过一次,如今的大女也不过跟她才三四年。 这样的话,如何回答? 这三四年里,皇上是从未来过的。 她沉默下来。 自打,二皇子住进了瑞庆之后,皇上就没来过了吧? 也或许来过几次?可她怎么都不记得了呢? 自打进了,生了二皇子,出了先帝孝期,皇上还有来过她这里吗? 她还侍寝过吗? 她也都不记得了。 她又想起意妃,当年为什么会拉拢意妃的? 哦对了。因为意妃宠多,而意妃出身不好。 而她自己呢,出身好,却……没有宠啊…… 原来她的好子是真的很少,原来在府里的时候,才是她最好的时光吗? 最开始的时候,皇上也是会对她笑,叫她素心的。 可后来进了之后,皇上客气的时候叫一声妃,不客气的时候,就是淑妃…… 和妃那个女人啊…… 她都看出来的事,自己怎么就不懂呢? 不过,二皇子又哪里是才失去盛宠?早就从那一年西南起,就失宠了。 亦或者,就算是没有西南的事,皇上也不可能立一个有冯氏血脉的太子吧…… “你去,传话给玫修仪,告诉她,不必死盯着妍妃,也空看看和妃。总能有收获的。” 女小心应了。 谦淑妃摆手就叫人出去了。 她想,她不认命又能如何? 她们冯氏的女子,不该入的。 她年纪不小了,似乎到了这时候,忽然想开了一切。 皇上对她比先帝对姑母好多了。 至少,她还有皇子养老,她还能好好走到头。 福的女辗转将这一句话传进了玫修仪的耳朵里。 玫修仪是个明的,自然听出了这意思。 这是说,妍妃自然不清白,但是和妃只怕是也不清白? 是了。 好些年了,能旗鼓相当与她争宠的,不就是一直做苏昭容的和妃和如今的妍妃吗? 只是她一直想着和妃没有儿子。 不过,害她的时候,妍妃也没有啊。 玫修仪又摸上了那疤痕,既然是这样,她不好过了,自然不会叫旁人好过的。 慢慢来吧,她忽然就不着急了。 “你们说奇了没有,这里,能得宠的,怎么就没有一个干净人呢?”玫修仪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啊哟,真是笑死我了,这只要干净啊,势必失宠。” 丫头们低头,心想那景贵妃娘娘没有害人呀。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