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跟家人见的最后一面,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李树林离开十天以后,开始了繁忙的农耕时期…… 其实年前就立 了,庄家人就这样,大年初一忙着相互祝贺拜年,初二走亲戚,初三祭祖上坟,初四闲暇一天,刚刚破五就迫不及待下地干活了。 那时候生产队还没有分开,人们想趁着这空闲,先把自留地干出来再说。 桂兰作为新媳妇,也不得不下地了…… 犁地翻土这样的重活儿,公公和小叔子可以唱主角,李栓柱把老二大林留下来,就是图他有把子力气。 老三玉林还在上学,夏天才能毕业,老四小林身子骨弱,在家里打个杂喂个牲口什么的。 烧火做饭是婆婆的事情,下种施肥这样的轻活儿就落在了桂兰的身上。 桂兰这段时间很纠结,她想跟树林离婚,可又不知道怎么跟公公开口。 再说金贵真的能带她走吗?他的童养媳香草可喜 金贵了。 香草十分的漂亮,一点也不比桂兰逊 ,身条的比例却绝佳,往那儿一站就像一颗亭亭玉立的小树,样子又文静,是黑石村数一数二的漂亮女孩。 香草是何金贵指腹为婚的媳妇,桂兰听说过完年等金贵 十六岁的时候,就要跟香草圆房。而且金贵的爹何老庚已经 颠 颠的在筹备婚事了。 嫁过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哪怕你没有跟男人 房,那也是个残花败柳。香草可是黄花闺女啊。 万一金贵嫌弃我咋办?再说香草还是树林的亲姐姐。她不能跟姐姐抢男人啊? 跟金贵分别的这几天,桂兰想了很多很多,她觉得应该委屈自己,成全金贵和香草。 她实在拿捏不定,害怕自己害了金贵,害了香草,也害了树林,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于是桂兰就拼命的劳作,想借着累忘掉这些烦恼,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干活的时候,有四只眼一直没有离开桂兰,一双眼是树林的爹李栓柱,一双眼是是树林的二弟李大林。 李栓柱和李大林是爷俩比j8,一个鸟样,都喜 桂兰。 李栓柱看着儿媳妇苗条的身材,哈喇子能甩出去二里地。 他口里喊着号子,迈着轻盈的脚步,把鞭子抡得震天响,“驾……驾…………”牲口都赶偏了, 他儿子大林更不像话,故意 了上衣, 出一身鼓鼓的腱子 ,在嫂子的面前展现了一下,他还弯弯腿,使劲鼓起手臂,显出了二头肌,很像个健美运动员。 发现桂兰没理他,他就 颠 颠的跟在桂兰的后头,一边拿铁锨平着山沟,一边打趣地问:“嫂子,俺哥不在,晚上你憋得慌不?” 婶子嫂,正该聊,就是说,婶子跟侄子,嫂子跟小叔子,在农村打情骂俏不算个事。像咱俩好啊,一块睡觉吧,这都是嘴边的话,因为这样显得亲切,所以大林在桂兰面前就很放肆。 桂兰是新媳妇,脸皮薄,腾地就红透了,像山里的苹果。忍不住骂了声:“去你的!!” 大林一看桂兰没反对,就乘胜追击,说:“嫂子,俺哥不在,如果你觉得被窝冷,晚上的时候我就帮你捂被窝吧?” 桂兰受不了拉,抬腿踢了他一脚,骂声:“滚!闭上你的臭嘴!” 李大林嘻嘻一笑,躲出去老远,:“我才不呢,你要是跟对俺哥那样,一脚踢断我的话儿,我就绝后了。” 桂兰知道大林在逗她,觉得很委屈,红着脸冲李栓柱喊:“爹,大林他欺负我。” 李栓柱瞪了儿子一眼:“你给我老实点!没出息的家伙!!”他就冲手掌吐一口唾沫,深深剜儿子一眼,扶住了铁犁把子,继续赶牲口。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因为有桂兰在身边,高家爷俩干起活儿来龙腾虎跃,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中午的时候,树林娘过来送饭,提着罐子,走进地头招呼爷儿三个吃饭。 李栓柱和李大林看到有吃食,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 颠 颠摇着尾巴冲了过来。 大白梨摆开碗筷,舀上了饭菜,拿出了窝窝头,亲手端在儿媳妇面前:“妮儿,累不?” 桂兰摇摇头说:“不累。” “吃饭,吃饭,家里条件不好,将就着吃点吧。” 也不是什么好饭,就是红薯,窝窝头,咸菜,小米汤。 桂兰娘的手艺不错,还在锅沿上贴了几个苞米饼子,烤得焦黄焦黄的,很好吃。 高家爷俩吃饭没德行, 溜溜声音很大,饿死鬼投胎一样,恨不得拧掉脖子,把米汤往肚子里倒。 这让桂兰想起了生产队的那两头叫驴,叫驴喝水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桂兰说:“娘,忙活了一晌,你也累了,吃点吧。” 树林娘说:“你吃,你吃,我在家吃过了。” 桂兰娘在说瞎话,其实她 本没吃。 农村的女人就这样,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丈夫和孩子,等他们吃 了,剩多剩少是自己的,有呢,就吃点,没有就等下一顿。有时候能饿上好几天。 农村女人总是一如既往的伟大,那种伟大是生活所迫,也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忍耐,看着丈夫和孩子们健康,她们不吃饭也乐意。 树林娘把饭送到就走了,李栓柱趁儿子没注意,偷偷往桂兰的手里 了半个玉米饼子,桂兰脸蛋红红的,不好意思接在了手里。 她吃完以后,李栓柱擦擦嘴问:“桂兰, 了没?不 ,再 ……” 桂兰的脸红的像块布:“爹,我 了,都紧着我了,你呢?” 李栓柱就长叹一声:“我跟你不一样,你身娇 贵,我是从大跃进过来的,那时候啊,吃的是树皮草 观音土,照样 过来了,现在虽说条件也不好,可饭菜管够,妮儿啊,嫁给树林,让你受苦了。” 桂兰的心里就很 动,含着泪水说:“不苦,不苦………………” …………………… 桂兰陷入了纠结。 大白梨和李栓柱越是对她好,她越是不好意思提跟树林离婚的事情。 李栓柱和树林娘都不是省油的灯,跟村里很多男女睡过觉,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可虎毒不食子。 李栓柱是喜 儿媳妇,有时候只恨自己早生了20年,没赶上跟桂兰相同的时代。 那种无 的事情,李栓柱做不出来。 吃 喝足,继续劳作,牛吼驴鸣声,鞭子的啪啪甩动声,赶牲口人的吼叫声,再加上不远处几声狗的犬吠声,好一副和谐的乡村 响曲。 山坡上翻起了黑黝黝的泥土, 抑了一个冬天的泥土终于得到了晾晒,冒出了呼呼的热气。 太 落山以后,夜幕笼罩下来,桂兰才跟着栓柱爷俩回到了家。 晚上,她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了需求,觉得身上 的,那个地方很难受。 恍惚中,他看到何金贵走了进来,金贵还是那么的英俊…… 桂兰一下就惊醒了,发现身上还是完完整整的。 桂兰的心里砰砰跳,哎呀,我这是咋了…… 她的脸红彤彤的,心跳不止,也有点害怕。 为啥自己非常想要?为啥何金贵上次 她的时候那么的疼,而且疼并快乐着?难道男人跟女人非要干那个事不可? 这时候她非常的想何金贵,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面前,一下扎进他的怀里。 可她知道这不可能,何金贵已经进黑石山很久了,干着急没有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子 了,桂兰觉得没脸见人,后来想想,赶紧爬了起来,必须要洗洗 子,要不然明天咋穿啊?上面黏糊糊的。 桂兰打开房门,赶紧烧了一锅热水,这时候公公婆婆睡得跟死猪一样,小叔子的房间里也静悄悄的,传来一阵鼾声。 她把热水倒进木桶里,没敢点灯,跳进了木桶里…… 被热水包裹的 觉真的好舒服,好像金贵的手…… 她慢慢 起水,两只玉手划过脖子,掠过锁骨…… 要是金贵立刻出现该有多好啊,就是 死我也在所不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都快凉成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哎呀,我这是咋了? 她赶紧从木桶里钻出来,用 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慌 地穿上了衣服。 桂兰把那件脏衣在木桶里洗干净,放在了煤火边,这才钻进被子睡觉。 可是她怎么也不知道,就在她洗澡的当口,一双眼睛正在窗户外面死死盯着她。 外面的人口水差点砸到脚面,眼睛跟 一样放着绿光,双手扶在窗棂上,差点把整个窗户给掀飞。 那个人就是李大林。 这段时间李大林夜里一直睡不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嫂子就睡在对面的东屋,哥哥又不在家,不知道嫂子闷得慌不,憋得慌不?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安 她一下。 整整一个月,脑袋上的窟窿才痊愈,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又 心泛滥了。 夜里偷偷爬起来,想听听嫂子睡着了没有,需要不需要人暖被窝。 他把耳朵竖在窗户上,紧贴着窗户纸,听到里面哗哗的响,立刻明白嫂子在洗澡。他还听到嫂子在喊何金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梦话。 大林立刻明白了,喔——这娘们外面有人,还是忘不掉何金贵。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