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刚才并没有说错,也是为了渔老好,如果他真生气,自己也愿意承担。 顾重心里忐忑,语气却比刚才柔了很多:“我说的是真的,您要是想喝酒,大可以把酒烧过了再喝,温温的喝着也舒服。” 徐怀宥脸怔忪,一言不发,一丝笑容也没有。 看来他老人家是真的生气了。 “外祖父,我突然有点肚子疼,要去入厕,等会再来找您老人家。” 郝邵说完这句话,拉了顾重的手,落荒而逃。 他们没有看见,徐怀宥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一股浑浊的眼泪。 他想起了自己的老。 他喝酒,游览山水名胜,脚步踏遍了大齐的大江南北,就是外海外他也去过,他的老陪着他伴着他,二人不离不弃。 他喝酒,别人都不敢管,只有老才会劝他少喝点,只要老才会这样直言不讳地对他唠叨。 可现在,老去世了,就留下他一个人。这这才发现自己老了他这才发现再也没有人陪他,再也没有人对他唠叨了。 两个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不在了,一个外孙却是个枝大叶的男孩子……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这样耳提面命,他不是生气,是动,觉得心里暖暖的。 老啊,你看,咱们的大外孙多幸运,找了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呢。他们两个跟咱们两个从前多像啊,一样的两小无猜,一样的情投意合。 眼泪终于从他的脸上落下,他哈哈一笑,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郝邵拉着顾重的手,又刻意带了力气,他们跑的很快,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很快就将丹心甩在后面。 他们一直跑到了湖的另外一边,二人方停下来靠着湖边的小树气。 她有多久没这样跑过来了,顾重大口大口的气,觉得身上微微出了汗。 郝邵也出汗了,他拉着顾重的手,汗津津的。 顾重想把手出来,拿帕子擦擦手,没想到郝邵却抓的更紧,甚至将她手紧紧包在掌心。 郝邵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紧张,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顾重:“重,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少年的情意,热烈而又真挚,顾重低下头,没有回答。 头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少年相遇,慢慢相知,然后相,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郝邵的好,一点一滴早已印在她内心深处。 未来会如何,她并不知道,如果有郝邵作陪,好像一切都变得轻快美好起来。就像他描绘的那样,扑蝶,夏采藕,秋坐在度了金黄光的葡萄架下吃葡萄,冬天围炉说夜话,不失为一种美好。 顾重抬起头看着他,郝少却突然低下头,在顾重额头上亲了一口。这轻轻的一个吻,不含情.,只是的喜。 顾重的脸也红了,手心也觉得发烫,心里也甜甜的。 “重,你害羞了,是不是?” 见顾重脸红,郝邵语气里的喜悦怎么都掩不住,有一种志得意的喜。 她是害羞了,是对他描绘的未来充了憧憬与向往,那是她上一世不曾有的。 郝邵哈哈一笑,轻轻摸了摸顾重的脸,语气里的高兴是那么的明显:“我回去就让人去庆侯府提亲,重,我保证以后对你好。我们天天在一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有人欺负你。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烦恼。” 提到成亲,顾重心里的粉红散去,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大半。 郝邵见她脸变了,立马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十分紧张道:“重,你怎么了?” “你要娶我?” “那当然。”郝邵握了顾重的手,放在心口:“不娶你还能娶谁?你……” 难道重表妹不愿意吗?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心口泛疼。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想起了从前的不堪,顾重郑重道:“如果不答应,我们是没有办法走下去的。” “什么事情,你说!我一定答应,别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也答应。”郝邵松了一口气,宠溺地望着顾重。 他的眼眸清澈,能倒影出顾重的影子。 “我所求,不是金银富贵,不是锦衣玉食,只求与一真心人两厢厮守,两情相悦,中间再无旁人。也就是丈夫不能有别的女人。郝邵,你能答应我吗?” “你这傻姑娘!”郝邵一声叹息,就将顾重紧紧搂在了怀里:“这世上我喜的,就只有顾重一个人而已。我何曾对别的女子有过好颜,唯有你,我讨好你,围着你打转,你却总是欺负我。你这傻子,到了今天还怀疑我,怎么对得起我的一片真心。” 甜言语,听在耳中,甜在心里。 顾重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膛,隔着衣服听着他的心跳:“那你是答应我了?” “答应,答应,我敢不答应吗?一千一万个答应。”郝邵答应不迭:“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顾重不解地看着他。 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就这样看着他,郝邵觉得心都软了。 “你要乖乖地让我画你,让我把你的样子画下来。”他不甘心道:“没有画到你,我那还算得上美人图吗?只有画了你,才算实至名归呢。” 顾重“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家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心心念念地记挂着。 她伸出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膛:“好,好,好,让你画,让你画。” “重,你可真好!”郝邵大喜过望,在顾重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吧唧”一声,还没待顾重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抱起顾重,快地转着圈圈。 顾重回到庆侯府,没想到顾重华竟然在关雎院等着她。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