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啊。” 两个人拿了破了边儿的 瓷碗撑了面汤,一人一碗,就当做是晚饭了。 还没喝到嘴,就听见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舒教授放下碗,轻轻地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是徐 。 舒教授警惕的看了看外头,见没有人,才飞快的把徐 扯到房间里面来。 “徐 !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过来这儿干什么!” 一进了屋,舒教授的话就跟连珠炮似的打个没完,徐 一时间都找不到话口 话。 等到两个教授问的都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舒老师,凌老师,我是听大队长说你们病了,我不放心,怎么也要来看一看的。” “你看什么看,我们两把老骨头好得很,你现在就赶紧回去。你就这么大咧咧的过来了,也不怕被人举报了!”凌教授现在算是来了 神,骂道。 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 低了声音。 徐 从前是宜兰高中的学生,舒教授和凌教授曾经有一段时间去高中带了两个月课。徐 当初很喜 这两位老师,即使他们走了之后也常常保持联系,因此他和两位教授之间一直联系紧密。 自从运动开始,凌教授和舒教授的家里人都和他们划清了界限,谁都不敢和他们接触太密,不然的话有可能会被和他们一样打成□□。 因此凌教授瞧见他过来了,情绪才那么 烈。 徐 没有听凌教授的话,装作什么的都没有听见,自顾自的从自己的布包里面取出了带来的东西。 边拿边说:“我这次来的匆忙,带的没那么全,下次来我再多带点儿。” 再看看他拿出来的东西,一小包 粮,能煮大约两碗粥,还有两块点心,一看就是徐 能拿出来的最多的粮食了。另外还有一点儿他从老家过来的时候带来的药。 这么些东西把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头看的热泪盈眶。 还没来得及 谢,就听见外面的门再一次被敲响。 过来的人是楚越。 楚越到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住在柴房里面的两个老人家。 虽然安 穗曾提醒过他,不要和住在家里的两个□□有什么来往,村里人也曾刻意的疏远他们,但是从见了他们的第一面开始,楚越就一直觉得这两个人是好人。 再加上他们的身份 惑,自然忍不住想靠近。 他是趁着杨彩秋和楚一一都睡了才过来了,因此来的格外晚了一些。 得亏这两个老教授住的就是他们家后院,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怎么掩人耳目呢。 不过听见敲门声的两个老教授倒是一点儿都不好奇来的人是谁,反而着急的让徐 赶紧躲起来。躲在屋子里面稻草垛的背后,再把徐 带过来的东西全都藏好,舒教授这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前去开门。 下午的时候是安 穗和楚越一起去接的他和凌教授,因此舒教授还是眼 楚越的长相的。 人来了也没道理把他往外面赶,但是考虑到徐 在屋子里,舒教授也就没让楚越进来,反而在门口直接提问。 “楚同志,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言语中还喊着两份戒备。 他们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对不太相 的人,总会含着两份谨慎。 楚越自然也是听出来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可以 出了几分友善,说道:“两位同志不是受伤了吗,我来送点儿东西,你们快让我进去,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舒教授本来是想拦着他,但是一不留神就让楚越进来了。 “我这儿带了些自家家里做的饭,还有几斤细粮。你们都病了,可要好好补补。” 说着,楚越拿出了自己带的竹篓子,里面放的都是细粮,都是他从仓库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的。 这楚越拿的东西和徐 拿的可就是天上地下了。 瞧见这白花花的大米,舒教授的眼睛都直了。 但是他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楚同志,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拿回去吧。再说了,我们俩成分都高,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情,我们也不好收了你这么多的东西。” “两位教授,我没别的意思,刚才我也看见了,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两位都是文化人,都是有学问的,我吧,打小儿就尊重有学问的人,这你们都病了,我送点儿东西就当心意。” “不用了,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们俩还能过得去,楚同志你还是把这点儿东西给家里人吃吧。”凌教授依旧拒绝。 他虽然离楚越家的房子不近,但还是依稀能在干活儿的时候听说一些关于楚家的事儿,显然,这位也并不是个宽裕的人。 “是啊,不是光拒绝你,谁来给东西我们也是不能要的。”舒教授补充。 “是吗?可是我刚刚看...徐知青好像也过来了?” 楚越刚才在门口等了老半天,亲眼看见徐 进了门,等过了一会儿才过来的。 两个老同志死活不肯收,他得适时给他们增加点儿 力。 “没有,没有。”舒教授连忙否认。 徐 这要是被这位同志给举报了,会直接完蛋的。 “我真没别的意思,你们就安心休息吧。今儿下午大队长也没啥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不容易。这东西你么就留着吃,也不用还我了。出了这个屋,我就不认识你们了。” 楚越说着,就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走。 他看得出来,这两位还是对他存着戒备的,好在他也没想着就通过这么一次就和他们搞好关系,因此也没气馁,走的很快。 他毕竟年轻,走得快,舒教授归其也没追上他,只能留下了那一筐东西。 等到楚越走了一会儿之后,徐 也出了门。 这时候,舒教授才打开了楚越送过来的包裹。 棉布裹着两个细粮做的发面饼,底下放了一大袋子的大米。 发面饼虽然已经冷了,但是面的香味飘散出来, 人的很。 自从被下放,两位老人家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吃食了。 透着这软乎乎的面饼,舒教授忽然想起十几年前,儿子小的时候,他们家里条件尚且可以的时候, 子也曾在晚饭的时候,端上两张发面饼。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教授,有这令人羡慕的工作,家庭美 ,转眼间, 是唏嘘。 两个人烧了热水,泡了饼,久违的 受到了填 肚子的 觉。 再说回楚越,出了门之后就一直等在外面,等到徐 出来,他才拦住徐 。 “徐知青。” 徐 也知道刚才是楚越去的两个教授那里,见楚越在外面等自己,也没意外。 “楚同志。” 楚越点点头,只叮嘱了徐 一句话。 “我能猜到你大概和两位教授是旧识,但是下次还是不要直接到后面了,可以直接来前面,进我家里,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两个人都不是蠢人,话一出口,徐 就知道了,楚越不是个会告发他的人。 他 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点点头,消失在夜 中。 了了心头的大事,楚越终于能回到 上,踏实的睡了觉。 梦境还是 悉的御书房,楚越一点儿都不意外,或许说,已经麻木了。 他抬步走到御案边,本以为面对的依旧是摆放的杂 无章的奏折以及一封来自楚源的神逻辑的信,没想到,这次覆盖在上面的,却是一张大大的宣纸。 上面写着: 父皇!你骗的我好惨!!! 看着这笔触,很明显,是用最 的 笔写的,看看那字迹,绝对是楚源写的,童叟无欺。 再看看笔锋,锋利的很,像是要把前些 子找东西的不容易全部都撒到这张纸的身上。 总而言之,这笔字写的:丑陋,锋利,难以直视。 楚越看的恨不得自戳双目。 除了这么一张控诉的,大小快比得上横幅的东西,楚.写信小狂魔.源,同样的,也给楚越像往常一样写了一封长信。 大意就是: 父皇!你骗的我好惨!枉我还把你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骗我!!! 你知道我从前给你找东西找的多不容易嘛!!! 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忍心吗? 既然你是我父皇,那你往后的要的东西我都不找了! 其实这样最好啦,父皇你才是真正的皇帝啊,你儿子我就是个咸鱼,不适合做真正的皇帝的,那奏折还是比较适合父皇你来批,那 笔还是更适合父皇你来用。 皇  本就不信父皇你的存在啊,我说了她也不信,父皇你给皇 写封信吧,然后有事儿你俩商量。 我就安心当个废柴就好啦! 你的儿子! 看的楚越想回到十几年前,在楚源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他。太气人了。 当然,楚源还在这封信中,痛陈他找楚越之前要的那些东西有多么的不容易,以及现在他被皇 管的有多么惨。 楚越不 轻轻吐出三个字:“你活该。” 这倒霉孩子竟然说不给他找东西了? 还让他像从前一样帮着他批改奏折? 甚至要让他做更多的事情??? 他也就找东西并且把东西拿回御书房这点儿作用了,竟然还撂挑子不干了? 和他之前决定隐瞒身份的时候的猜测一样,他该夸自己不愧是楚源的亲爹,果然了解自己儿子吗? 不能忍,这绝对不能忍! 于是楚越十分潇洒的,愉快的放弃了帮楚源批改奏折这项工作。反而开开心心的在御书房里面转悠起来了。 反正最近没什么大事儿,也影响不了什么。 但是吧,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知道,他的父皇,因为他的信,非常的生气,并且撂挑子不干了。 楚越细细的想了想,决定以楚源的智商,他必须做的明显一点儿,才能让这臭小子发现。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