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五哥，我们也要骑马。”狗蛋和小勇大声朝卫成西韦喊。
“来吧，坐好了。”西远把狗蛋抱上卫成的马，西勇抱上西韦的马，红马慢跑了起来，两个孩子忍不住“啊啊啊”兴奋的大声叫。
丁香圃果然名副其实，一树一树的紫丁香开得正好，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略带苦涩的气息。
西远找一个背风、
光煦暖的地方，铺下垫子，扶叶先生坐下，其他人团坐周围，或者谈天，或者下棋，或者赏景。远处，卫成西韦把小勇和狗蛋放下，和王烨几个跑了几圈马。秋
看狗蛋西勇放风筝，一时兴起，帮着去放，不过，放了半天没放起来。“你拿着线轴，我拿风筝跑一段，我这边把风筝撒手，你再放线。”旁边伸来一双手，拿起蝴蝶风筝，接着人和风筝跑远。
西远坐在那儿看郑轩和秋
放风筝，郑轩今天很古怪，自始至终待人客气有礼，还主动跟西远搭讪，西远不是心眼小的，事情过去这么久，郑轩不计前嫌，他也没必要计较，于是，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不过，西远总不能把去年那个野外和西韦卫成抢吃的少年，和榆树下打人的郑轩联系到一起，
觉就像是两个人。风筝放起来了，秋
拽着线轴绕着空地跑，脸上闪着喜悦的光芒。郑轩站在飞起的风筝下，看秋。去年父亲让他去私塾读书，郑轩心里非常不情愿，到了学堂依旧是趴桌子上混
子，睡意朦胧间，抬头看见窗下认真读书的秋。光从开着的窗扇间斜斜照进来，映着秋的脸，仿佛镀上一层金光，浓密的睫
忽闪忽闪，如蝴蝶翻飞的翅膀。郑轩看了好久，浮躁的心，随着秋沉静的神情慢慢安宁下来，没来由的想跟这个人亲近。所以，有事儿没事儿的，郑轩都找话题跟秋
聊两句，他喜
看秋和煦的笑容，那让他觉到温暖。后来，郑轩无比后悔——当时在老榆树上睡觉被吵醒，没忍住脾气打了西远。因为从那以后，秋
就不理他了，这让郑轩到很失落，赔秋的砚台也被悄悄放回桌子上，一直到冬月散馆，郑轩也没找到和秋说话的机会。昨天碰到王烨，说他们今天来丁香圃游玩，听到卫成他们也来，郑轩猜测秋
会不会来，还好，秋真的来了，所以他让小厮跑了好几趟，才安排了这场巧遇。这次郑轩长了个心眼，没粘着秋
说话，而是先找机会同西远和解，西远原谅他了，秋就不会计较了，看来，他还真赌对了。刚才帮秋放风筝，秋就没有拒绝！郑轩越想越高兴，脸上很少见的
出笑容，跑过去帮秋一起拽线轴，看见郑轩笑，把跟来的小厮吓了一跳，他们脾气暴躁，
惹是生非的少爷，多长时间没这么高兴过了！卫成和西韦骑完马，跑过来帮狗蛋西勇放风筝，风筝放起来了，狗蛋两个兴奋的在空地上跑来跑去。
“长山哥，你也帮我放。”王烨的妹妹——王娟跑过来，将婢女手中的风筝递给卫成，自己手里拽着线轴，让卫成陪他放风筝。
卫成是个豁达的，三两下帮王娟把风筝放了起来，然后跑到西远身边，拿起西远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
“都凉了，那边炉子上有热水，自己倒点去。”西远拍了他一下。卫成起身倒了一杯，大咧咧地蹲在哥哥身边喝茶水。
“长山哥，我也渴了。”小王娟把线轴给了婢女，跑过来跟卫成讨水喝。
卫成找了个干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王娟坐在卫成旁边的垫子上，手里捧着杯子，和卫成聊天。
卫成现在身量已近七尺高，脸上如果不是还带着一点孩童的稚气，还真个是英俊少年郎。他和秋
的帅气不一样，浑身带着一股子刚气，蓬
的生命力仿佛随时爆发出来，配上
不在乎的笑，很容易
倒小小少女心。卫成是有哥万事足，只要西远在他身边，他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
大家玩了一上午有些累了，西远让栓子把带来的两个小铁炉子用炭引着，一个上面架上铁网用来烤
，少年们都很好奇，你拿一串烤，我拿一串烤，西远把调配好的调料碗放小桌子上，谁想用自己拿。旁边另外一个炭火炉上，煨着百合红枣粥，这是给叶先生准备的，他年纪大了，吃烤
什么的克化不了。栓子把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是西记卖的各种吃食，王烨他们也把自己带的吃食拿了出来，郑轩让小厮将自家的食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两只聚德楼的烤鸭。
西远：“……”
十几个人吃得很尽兴，一边吃一边聊天，小孩子在旁边追逐打闹。
也许被吃食的香味
引，几只鹞鹰忽远忽近的在天空徘徊，“把弓和箭拿来。”郑轩兴起，让小厮去他们马上，把自己的弓箭拿过来。郑轩弯上弓搭好箭，“嗖”的一声，箭离弦，向鹞鹰飞去，啪，没
着。郑轩：“……”
本来想显摆显摆，结果闹砸锅了！郑轩深悔自己平时吊儿郎当，不肯好好学习技艺。
西远憋笑憋得很辛苦，终于把郑轩和郊外抢吃食的那个少年联系起来。
“二哥，你
一箭试试。”西韦怂恿卫成。“对，长山，都说你箭
得好，给我们见识见识。”北地环境恶劣，民风彪悍，对尚武者带着自然的崇拜。“哥，”卫成看看西远，有些跃跃
试。“试试吧，看看自己有没有进步。”西远给卫成一个鼓励的眼神。
“郑兄，借你弓箭用一下。”卫成的弓箭还是那年西远给买的，现在用着已经不顺手了。
虽然刚才没
着，觉得很尴尬，但是郑轩取以前的教训，忍住没发脾气。此时，听卫成借弓箭，也不小气，随手递了过去。刚才的鹞鹰，被郑轩吓得飞出老远，可能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又徘徊了过来。
卫成拉了下弓，搭了下箭，试了试，然后飞身上马，红马向着鹞鹰疾驰而去，卫成在马上弯弓搭箭，回头向西远的方向望来：“哥，看我的！”
羽箭“嗖”的一声破空而去。
空中鹞鹰发出“喳喳”两声悲鸣，一个黑点急速落下。所有人，包括其他来游玩的人，都跟着鼓掌叫好。
“
中了，中了！”西韦急忙上马，一边叫一边往鹞鹰落下的方向跑，卫成策马跟过去，不大一会儿，马蹄踏踏，西韦手里拎着鹞鹰跑了回来。“哥，你看，二哥
中的是脖子！”西韦把带着箭的鹞鹰拿给西远看，大家更是惊讶。“咋样？哥，怎么奖励我？”卫成跳下马，蹬蹬蹬跑过来，抱着西远的身子晃了晃，得意的跟哥哥讨好处。
“行，奖励你。想要什么？哥给你买。”西远笑着拍了拍卫成的脑袋，刚才
鹞鹰的时候，妥妥一个潇洒帅气少年郎，到哥哥面前马上化身成个小孩童。“长山哥，长山哥，这只鹞鹰给我吧？”王娟跑过来，拽着卫成的衣角问，眼里
是崇拜之情。“娟子，不行，你怎么啥都要呢？”王烨想捂脸，太丢人了，深深后悔把妹妹带来。
“哥，不嘛，人家就想要。”王娟拽着卫成的衣角不撒手，带着小女孩的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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