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利落躲过,“你小心点儿,别伤着小鱼儿了。” 小鱼儿就站在两人之间,若是杯子不小心误伤了她,他肯定会跟这老头子发火的。 岳霖双手枕在脑后,淡淡的看着天花板。 “我没喜过哪个女人,所以到现在都不知道莫声到底是谁生的,只是很久以前突然收到了一封信,说他是我的儿子,当时我正好成为了你们的教官,就悄悄去做了亲子鉴定,没想到还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恰好小兔子出现了,超乎常人的天赋和能力让我快速的注意到了她,也就忽略了莫声,没想到他会心生怨恨。” 纪沉对这些纠葛不兴趣,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一个哈欠,将手中的在上,弯身朝着小鱼儿拍了拍手。 “小鱼儿,饿不饿,爹地带你去吃好吃的。” 岳霖本来还想说更多的,被突然打断,很没面子的踢了踢茶几。 “过了这么多年,你这小子依旧不讨人喜,当初就不该给你悄悄开门,让你死在那里得了,真是晦气的很。” 纪沉将小鱼儿抱起来,听到这话,脚步不停,“谁让你当时手呢。” 岳霖气得口一堵,不过气。 良久,他才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微微摇头,这小子心里的疙瘩应该是解开了吧?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刚刚被小鱼儿不消息拨给了容鸢,想来对方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小兔子的警惕一直都很高,哪怕记忆不完整,也该联想到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机开机。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佻的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小兔子,准备的怎么样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容鸢看着这条短信,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老不羞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人玩这样的把戏。 她没有搭理,倒是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起莫声的事情。 “容小姐,那个女人的行踪很狡猾。” 李虚从门外进来,脸上难得带了一丝烦恼,“滑得像条泥鳅似的,本抓不住人,而且她好像对周围的监控很悉,除了被警方拿到的那两个监控,其余时间,她都故意避开了。” 所以警察局里打人的那两个监控,是她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让容鸢被警察盯上。 “她来京都故意给我麻烦,也许只有我亲自现身,才能把人抓到。” 她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拿过一旁的车钥匙,“我出去转转。” 李虚言又止,最后还是缓缓点头。 容鸢的车开得很慢,直到停在一个漆黑的巷子口,她才打开车窗。 窗外很安静,这里路过的行人也不多。 她下车,四处看了一会儿,最后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柱子。 乍一眼看过去,柱子后什么都没有。 但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从自己出水云间的那一刻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她故意将车开来这个偏僻的角落,为的就是把人引出来。 女人缓缓从柱子后走出来,容鸢有一种错觉,这是另一个三三。 不是因为容貌,而是那种干净的灵魂。 三三的世界宛如一片白纸,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是。 尽管两人的容貌确实一样,但容鸢还是生出了这样的错觉。 秦鸢站在她的不远处,双眼直勾勾的打量着她。 容鸢已经做好了拔的准备,但是对方就只是站着,什么都没做。 而且身上没有任何杀气,仿佛就是出来打个招呼而已。 秦鸢的目光直白,似乎要慢慢的将容鸢的浑身上下都梳理一遍,牢牢记在心里。 良久,她才抬头,“我是秦鸢,是莫声的人。” 对于她的自报家门,容鸢有些错愕。 听到秦鸢这个名字,她的眉心拧紧,接着便诧异的问道:“是你?小哑巴。” 当初被莫声护在身后的小女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似乎就叫秦鸢。 但是她不长这个样子。 秦鸢点头,缓缓走近,“嗯,我认识容鸢你。” 容鸢还在脑海里搜索关于秦鸢的资料,可是在那个地方,秦鸢的存在很低,她就像条小尾巴似的,总是跟在莫声的身后,十天半个月甚至都不会说一句话,以至于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哑巴。 所以今晚听到她开口,容鸢还是有些意外的,原来她不是哑巴。 “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以前的她长得也很漂亮,是个安静的小哑巴。 那会儿大家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所以直接叫她小哑巴。 她也不反驳,似乎默认了那个名字。 容鸢知道小哑巴叫秦鸢,还是无意间撞见莫声正在教小哑巴写名字。 她那时候走近,恰好看到莫声用粉笔在桌子上写了秦鸢这两个字。 小哑巴很高兴,亮晶晶的盯着他看。 莫声的神很冷,将粉笔一把丢下,“这就是你的名字,真的笨,居然连这个都不会写。” 容鸢抿,仔仔细细打量现在的小哑巴。 除了那一身通透的气度,那张脸完全变了。 她知道这是莫声的手笔 ,心头莫名憋了一丝火气。 秦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很平静,“莫声想要看到这张脸。” “秦鸢,你太惯着他了。” 惯? 秦鸢似乎是不懂这个字,茫的抬头。 容鸢叹了口气,“因为你总是顺着他的心意,久而久之,他就能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容鸢,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种应该,早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容鸢多说无用,也就注视着对方,“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秦鸢脸上的表情未变,缓缓笑了一下,“来看看你,因为过不了几天,莫声估计就会让我杀了你。” 现在莫声只是让她给容鸢点儿麻烦,她很听话的照做了。 他若是要容鸢的命,她也会听话的。 容鸢觉得这人比三三还要单纯,三三至少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但是她的脑海里全都是莫声。 小哑巴从小就跟在莫声的身边,莫声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容鸢,那就下次见。” 她的语气很缓慢,大概因为很少与人谈,不怎么习惯吐字。 容鸢点头,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她有种觉,若是某一天莫声死了,小哑巴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死去。 没有莫声,她本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所有的身家命,全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种献祭般的情,只有小哑巴秦鸢能做到。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