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贺鲸叹了口气,“跟小舅客气什么。” 陈争和卢贺鲸又聊了会儿,陈争问及韩渠和梁岳泽的情况,卢贺鲸语气沉了沉,说韩渠的情况其实比梁岳泽稳定,他的求生信念很强,医生能做的都做了,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至于梁岳泽,他昨天又抢救了一次,病情反反复复,颇受折磨。 陈争说:“我和鸣寒下周就回来。” 卢贺鲸说:“对了,函省马上会派出援助单位,帮m国重建。” 陈争说:“难怪李东池最近这么积极。” 机动小组留在m国治疗的伤号基本都恢复了,文悟的情况却有些复杂,他身上没什么大伤,脑子里的血块让他昏了不短的时间,最近醒了,血块也基本被收,但居然有了后遗症,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吐槽李东池是个没文化的氓。 李东池傻在当场,李少爷出生就是纨绔,从未被人如此评价过,闻言呆呆地看向周决,“哥们儿,他说我什么?” 周决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文悟扫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上辈子可能是一匹马,下辈子当一辆车。” 周决:“……” 鸣寒也未能幸免,文悟幽幽看他一眼,“天天开屏,你股筋了没?” 只有陈争没有被波及,文悟一看到他,就像在南山市见第一面时憨憨地笑起来,还张开双手讨要一个拥抱,“陈哥,我厉不厉害?” 陈争哭笑不得,抱住他哄道:“不愧是机动小组第一全能队员。” 函省的第三批支援单位抵达m国时,机动小组要正式撤离了,文悟脑子里的血块彻底消失,人也正常了,拼死不承认自己养病期间的所作所为,被李东池开着装甲车追了半条街,“老子是不是没文化的氓?你给我站住!敢说不敢认吗?” 文悟跑得眼泪掉了一脸,看见陈争宛如发现救星,飞快冲到陈争身后,“陈哥!救命!” 陈争将装甲车拦下来,李东池骂骂咧咧下车,还要找文悟算账,文悟已经麻溜跑了。陈争颇有兴致地打量李东池,李东池被他盯得发,“干嘛?被我住了?让我看看鸟在不在附近。”说着就手搭凉棚,左右四顾。 陈争笑道:“李队长,你的志向是不是变了?” 李东池一愣,整整已经穿得很齐整的警服,又摸了一把寸头,“咳咳——哪有,我不是一直想当个让平民安居乐业的好警察吗?” 陈争不拆穿他,他一看陈争那笑得很有深意的模样就急了,“我说真的!我下一个目标就是让北部彻底安稳,犯罪虽然不可能全部肃清,但我会像你们一样竭尽全力!” 陈争说:“好,我等着。” 李东池又得意起来,“鸟给我说,很喜我们家酒店外面那片海滩。” 陈争挑眉,“怎么,你要送给他?” 李东池眨巴眼,“你们结婚来我这儿办喜酒怎么样?海滩让你们包一个月!” 陈争说:“鸟穷。” 李东池不信,“怎么会?他都跟我说他嫁入豪门了!” 陈争:“……” 直升机起飞,前往m国为数不多能飞国际航线的机场,李东池、李功盛、龙富生在停机坪上挥手送别。机舱拉起,天地倾斜,陈争撞在鸣寒肩头,鸣寒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 大地上,重建正在两国的力量下如火如荼进行,遥远的北部,m国警察深入犯罪腹地,声与炮火之后,一定有安宁降临。 机动小组全员回到洛城的三天后,梁岳泽离生命危险。又过了一周,他恢复到了能够清醒对话的程度。 陈争来到病房,梁岳泽缓缓转向他,眼神顿了顿,旋即出苍白的笑容,“争争。” 昏多时,身体机能几乎全毁,梁岳泽瘦得像一具骷髅,眼窝和脸颊深陷,毫无血。 “你觉得这个称呼还合适吗?”陈争保持着平静。 梁岳泽张了张嘴,点点头,“也是。陈警官,你也活着。” 陈争讽刺道:“你还没死,我怎么会先你一步。” 梁岳泽疲惫地摇头,“你想跟我说什么?这几天你的同事审问了我很多次,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陈争来之前看过审问记录,梁岳泽待,金丝岛案之后,他就被仇恨所改变,他在m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明知亲人的死是人为,却没有丝毫办法。周围的人都告诉他,放下吧,连最疼梁语彬的爷爷也让他放下,可是他放不下。 当时“量天尺”里相对弱小的金孝全找到他,告诉他真相,他和金孝全携手,蚕食金池也在华国的势力,制造命案,对金池也的附庸一网打尽。 云泉集团逐步恢复元气,而他也经过“量天尺”的眼睛看到了一个更加自由的天地。良善的商人最后能得到什么?他顶多只能走到爷爷的位置,随时可能被罪恶没。那么他为什么不成为罪恶本身? 他已经犯下了罪行,从和金孝全结盟的一刻起,他就不可能成为良善的商人了。何况他的仇还没有报完,霍家和卜家的人还活得好好的,金池也背后的金乌就像一颗发黑的星辰,在他周遭投下影。 他要杀掉金乌,成为金乌。 他在m国北部默默培植自己的势力,每一个雇佣兵群体中都有他的眼线,“量天尺”为他在世界各地赚取了海量财富,这些财富成为他布局的基石。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