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兴跟徐易扬等人奉了茶,贤明道长喝了口茶,突然问道:“张老施主也是苗人?” 老张诧异的看着贤明道长,随即摇头:“假苗,这位是……” 徐易扬赶紧介绍:“这位贤明道长,茅山来的,这位是我的师叔祖,俗家姓石,石坚,人称笑弥勒,他们二位此次纯属凑巧路过……” 老张点了点头:“原来都是高人,幸会幸会……老朽家里这点儿事,有三位出手相帮,实在是荣幸之至,对了,道长此问,是否怀疑此间有蛊?” 贤明道长也不隐瞒,答道:“确实有此怀疑,不过,近来,贫道连连遇上毒蛊之事,再加上张施主家里也有藏蛊之象故有此疑问,得罪之处,还望张施主莫怪……” 老张点头:“我祖上并非是苗族,但在苗区有过数代居住史,到了现在本家子弟也能说上几句苗语,所以只是假苗,说到藏蛊,只是老朽生偏好洁净,养蛊藏蛊之类倒是真没有。” 贤明道长和笑弥勒均是点头。 喝过了茶水,老张又才问道:“三位都是高人,想必早就看出老朽家中蹊跷,敢问接下来三位打算如何作法。” 按照保镖杨兴跟秦旭所说,老张家里的麻烦大得很,首先是老张婆娘喜活吃禽畜,其次是老张大儿子非鲜血不饮,再其次是老张的顺子每每到了夜晚化身妖兽。 要是简单作法,除了是蒙骗老张之外,就是敷衍了事,这样的事情,徐易扬可干不来。 所以,徐易扬答道:“张老家中之事乃非常之事,需得用些非常手段,在我看来,可先安宅,家宅乃是一家人之本,也是阵脚,稳住阵脚就有助于接下来治病除。” 老张盯着徐易扬看了一阵,随即点头:“虽然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过,但我相信徐大师,请……” 老张本以为徐易扬会跟其他人一样,说是治病除必先安宅,就立刻会起坛作法,只是老张想不到的是,徐易扬转头看了看笑弥勒跟贤易道长,然后坏笑了一下。 “师叔祖,贤明道长,两位也不能看着张老为难对不对,所以这镇宅符,我们需得现画,可这一时之间,我也画不出来那么多,两位还得搭把手!” 贤明道长还没表态,笑弥勒第一个恼怒起来:“你小子不是说了不让我们手的么?” 徐易扬却嘿嘿的笑着威胁道:“你看要不要帮这个手,要不然,后面的事儿,师叔祖你可就只有一旁观瞻的份儿。” “哼,观瞻就观瞻,我还巴不得呢……” 贤明道长苦笑了一下:“还是搭把手吧,我看这镇宅符恐怕也不好画得很。” 徐易扬呵呵笑道:“还是贤明道长聪明,且不说张老家这事儿跟地巫教有没有关系,就说遇上这事儿,也肯定是个挑战,师叔祖要是担心马失前蹄,就在一旁观瞻也好,省得到时候晚节不保。” 笑弥勒一下子又怒道:“别拿话来挤兑我,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小子打什么主意,哼哼,我的那瓶儿朱砂可没多少拿给你祸祸……” 只是笑弥勒一边说,终于还是把那瓶儿朱砂拿了出来,不过笑弥勒小气得很,朱砂拿出来之后,却管老张要了个茶杯,然后缓缓的把朱砂往茶杯里面倒,才倒出来小半杯,笑弥勒顿时立刻将瓶儿封好,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徐易扬一边笑一边说道:“哎,师叔祖,这点儿怎么够啊。” 笑弥勒翻着白眼怒道:“不够?有本事你自己去,想祸祸我,没门儿……” 贤明道长仔细看了一阵老张家的住宅,又跟笑弥勒商量:“此地煞气极望,两张三张怕的确不够,依我看最少也得九八卦之数……” 笑弥勒盯着徐易扬继续翻着白眼:“我这儿也就勉强够四五张符咒之用,剩下的,你自个儿想办法。” 说着,笑弥勒自顾自的拿出符笔,开始画符。 贤明道长冲着徐易扬苦笑一下,也拿出准备好的黄纸,开始作术画符。 徐易扬原本想偷个懒,可是说来也巧,笑弥勒那杯朱砂,果真只画出五张镇宅符,贤明道长这边却仅仅只画出来三张,后面突然就灵炁不继,再也画不出来。 ——当然,这只是贤明道长无法在符咒上附注灵炁,就算再画出来,也基本上就黄纸一张,无有功效。 于是,九八卦之数,就缺了一张,但差这一张,笑弥勒自是不肯重新拿出他的宝贝朱砂来作术画符。 笑弥勒跟贤明道长两人均是讪讪的笑看着徐易扬,心想要看看徐易扬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没想到的,徐易扬嬉皮笑脸的问贤明道长要了朱砂和笔,自己也画了一张。 贤明道长的朱砂是普通朱砂,笔也是普通笔,可是,徐易扬一开始画符,笑弥勒跟贤明道长都吃了一惊。 笑弥勒的朱砂用的是老君菩萨悯世之泪,再有诸般奇异之物掺杂,笑弥勒所画之符咒,便拥有了神祗仙人之力,而贤明道长的朱砂虽然普通,但是贤明道长用的是自身元炁,所画符咒也具有相当灵力。 ——徐易扬虽然用的是贤明道长的普通朱砂和笔,但笑弥勒猛然发现,徐易扬的落笔之处,竟然灵光闪烁,居然隐隐蕴含有天地之力。 这种天地之力,比笑弥勒的神祗之力只强不弱,估计如果不是徐易扬的灵力不够,仅仅这一张符咒便可顶的上合他们二人之力所画八张符咒。 而徐易扬这张符咒才画到一半,内屋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凄厉的叫喊。 听到这声叫喊,老张顿时微微皱眉——这是他老婆在叫。 其实老张的老婆极少发出这样凄厉的叫喊的,在老张的记忆当中,从他老婆上吃生之后,一共也才发生过三次这样的叫喊,而每一次发生这样的叫喊,便是她遇到了巨大的威胁的时候。 但他老婆遇到威胁,也就是遇上有人前来帮老张驱除祟。 只是这一次,老张老婆的叫声有些特别,想来是发现了这一次的威胁非同小可。 这让老张对徐易扬等人顿时更加信赖了几分——凭着老张老婆这一声叫喊就可以断定,徐易扬等人绝对不是如同先前那些泛泛之辈。 偏偏在徐易扬落笔时节,老张老婆再一次发出吼叫,那声音已经不是人能喊叫出来的了,而是如同一只野濒死之际的惨嚎。 徐易扬听到这声惨嚎,都忍不住身上寒一竖——这叫声当真太过瘆人。 笑弥勒跟贤明道长听到这一声叫喊,竟然都是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两个人拿着画好的镇宅符,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即俱是摇头。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