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都长安?” 在听完刘曜的叙述之后,徐荣脸上大写加式懵:“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且不说长安破败已久,便是迁都一事,也绝非一可定!” 刘曜发出一声蔑笑:“迂腐!董贼是可以常理度之的吗?” 徐荣继续愣怔! 的确如刘曜所言,相国董卓不可以常理度之,但饶是如此,徐荣依旧不会相信刘曜那没有丝毫矩的臆断! “本王没时间跟你废话!” 刘曜随即翻身上马,摆手言道:“此种事情,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王若是能追得上董贼,那天下自然太平;本王若是追不上董贼…… 雒必定会来一场浩劫!” 徐荣哪里还敢细想,他赶忙翻身上马:“西凉骁骑的战马耐力强,你们怕是追不上了,不过相国大人若真火烧雒,迁都长安,咱们应该还来得及!” 刘曜嘴角绽出一抹淡笑:“徐荣将军真不愧我大汉朝廷的将军,心中牵挂着的,一直都是大汉百姓!” 徐荣没有回应,那便是表示默认! 就在荥大捷的第二天清晨,董卓率领大军赶回了雒。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卸甲,便带着一干将军卫士,将雒皇围了个水不通! 殿堂上,董卓双目冒火地坐在皇帝刘协下首,嗜血斧杵在地上,倚在身旁,气势汹汹的样子。 整个皇大殿落针可闻,安静得透着一抹凝重的诡异。 足足沉默了半刻钟左右的时间,一将阔步闯入殿中,抱拳道:“启禀董相,大军已经休整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今辰时,郭将军同样赶回了雒。” 一个普通西凉将士,在没有传报的情况下,直接闯入皇大殿,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跟当今皇上汇报,反而直接给董卓汇报? 这分明就是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 刘协敢怒而不敢言,这种情况早已屡见不鲜,甚至从他的脸上,竟然丝毫察觉不到有一丝愤怒的迹象。 董卓长吁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摆手示意那名将士退下,然后缓缓从坐榻上起身,一手提着嗜血斧,一手摸着自己的胡茬,望了一眼上首的刘协,刘协仍旧是双目无神的空表情,董卓讥笑,真是个废物,然后转而面向大臣,重重地咳了一声。 “与关东反贼一战,本相在李傕、郭汜和贾诩等人的诚协作之下,是大败各路诸侯啊!打的他们缩在城内都不敢出来。” “恭喜相国,贺喜相国。” 董卓一摆手,颜斗转:“但是呢?我数十万西凉大军在前线吃喝拉撒睡都是个大问题,这不么,前些子军粮告急,杂家派人向雒催促粮草,可人被那帮贼人们杀了,大军实在是没有粮草,不得已悄悄退回雒。 谁曾想……这帮杂碎们竟然趁我退军的时候,大军境,若非李傕、郭汜及贾诩,很可能杂家就回不来了。” 大臣们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相互瞅一瞅,王允更是以眼神劝阻诸位,切莫轻举妄动。 董卓发现没有人开口,于是乎继续道:“如今关东逆贼大军境,想要踏平雒,生擒杂家,杂家为国为民,劳半生,还没来得及享福,他们竟要如此对待杂家,真是可恶至极! 然则,杂家实不忍刀兵相见,故此决定,将雒让给关东逆贼,咱们这一大家子干脆搬到长安算了,那里不比雒差,有个三五年光景,甚至还要强过雒也不一定。” “相国大人不可啊!” 一个官员不顾王允的眼神劝阻,站出身来,一揖到底,泪面道:“迁都乃是费钱费力的大事,于国事不利,万不可行此逆举啊!” 董卓浓眉一拧,然大怒,尚未开口大骂,又有一人闪身而出:“启禀相国,雒为都已然多年,官吏百姓、商贾小民无不适应,一旦迁都,势必惊动朝野,反而不利于人心稳定。 还望相国大人三思而行,万不可随意迁都。” “你们这帮所谓的名士就是这么考虑问题的吗?” 董卓恶狠狠瞪了眼朝臣,冷目横扫,寒意刺骨:“当初汉高祖不也是以长安为都城的吗?杂家只是效仿他老人家而已,你们凭什么不同意,难不成高祖帝都是错的?” “相国大人,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而语……”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董卓直接暴怒,打断道:“够了!杂家不想听太多的解释,今天这都迁也得迁,不迁也得迁。” 恰在此时,有一小吏闯入殿中,抱拳道:“禀告相国大人,我等奉命,已将袁基等人挖坟掘墓,尸体运到了城东。” 董卓正值怒火滔天,想都没想,直接下令道:“全部给杂家吊起来,挂在东城门上!杂家就是要让袁绍这个兔崽子知道,对抗本相就是这个下场!” 说罢,手起斧落,方才一个谏言休要迁都的官员被直接砍死,血水淌了一地。 “还有人要谏言吗?” 董卓提着嗜血斧,虎目环视殿宇,冷声喝问。 整个大殿没有人敢吱声,董卓继续道:“如果没有,那你们回家准备一下吧,一个时辰之后,全部迁都长安,不得有误!胆敢有逃逸者,一经查出,门斩,绝不姑息!” 大臣们应声承诺,旋即倒着退出了大殿,董卓转过身来望向上首的刘协,此刻的刘协浑身都在颤抖,额上的汗珠如断线的珍珠,哗啦啦往下淌,一双细眼透着恐惧,喉结不自觉上下翻滚,整个人彻底怔在了那里。 “陛下!咱们也收拾收拾走吧?” 刘协猛地一回神,脑袋像小啄米一样,点个不停。 整个雒城在这一刻突然个不停! 尤其是官宦人家,更是忙得不可开,所有人都在收拾财物; 有些官员们则是在哭泣,哭泣命途多舛,伤大汉朝出了个如此佞臣; 只是这声音一出来,没过多久,便会有西凉军出现,将其斩杀,掠其财物,杀其子。..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