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次,执意将他们二人带上,与其说是临时起意,不如说是刻意培养,教他们早早在朝廷众臣处脸。联想到早前种种语焉不详,顷刻间,仿佛一计重锤敲在心间,胤禛心下剧烈跳动了起来,带着说不出的恐慌。 二哥他到底什么意思? 太子之位,生来便是二哥所有,纵观历史,没有继位的太子有哪个有好下场的?还有,二哥如此,汗阿玛在其中又是扮演了什么角? 还不知自家弟弟小脑袋瓜子已经转到了谋论的地步,听着身后二人自以为小声的议论,胤礽心下不觉好笑地摇了摇头。 有一点胤禛想的确实不错。 太子之位,关乎朝纲社稷,起码在如今一众皇弟尚还青黄不接之时,汗阿玛决计不可能轻易去了他的位置。这点胤礽在请辞之际便已心下有数。之所以还要开口,不过是同汗阿玛表达态度。 毕竟早前种种试探也好,忌惮也罢,胤礽实在不愿再这上面浪费时间,甚至消耗掉本就算不得纯粹的父子之情。 不远处,明黄的鸾架正在向门逐渐靠近,伴随着阵阵兵戈碰撞的声响。 神武门前,顶着众大臣的目光,胤礽率先上前一步,曲下的膝盖尚还未曾落下,人便被一双大手迅速扶了起来。父子俩相视一笑,身后很快传来此起彼伏的献礼之声。 事后人人皆赞万岁爷同太子殿下父子情深,众目睽睽之下,竟连大礼都不愿去受。 轻扶着自家汗阿玛的手臂,太子胤礽依旧笑意温和,细看之下却又多了些许轻快与随意……… *** 圣驾离京数月之久,朝野上下却依旧稳泰如常。虽其中少不得明珠的识时务,然而胤礽从中展现的种种手段依旧不可小觑。光是这用人之道,有些人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 夜里,摩擦着手中的奏章,若是往常,康熙说不得心下还要不得劲儿几下,然而此刻看着众大臣的溢美之语,却只剩下诸多怅惘。 “若是保成,唉………” “呦,奴才的万岁爷,您这说的什么话,太子殿下有此福分,那是凡尘上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呀!”仅仅提上两句,梁九功便动的脸都红了起来。 作为身边离圣驾最为近的奴才,哪怕错过了当初父子二人那场坦白,后面这些时,种种行迹也已然说明了一切,更何况康熙本身并未刻意在对方跟前遮掩。 同自家主子一样,初初得到答案,梁九功可谓动的连续几夜都闭不上眼睛。那可是神仙呐! 待太子殿下修道有成,上天入海,这天下要什么得不到,届时这区区皇位又算的上什么? “若说这世上,再没比万岁爷还要有福之人了!”微不可见地唏嘘了一声,这话梁九功可谓说的再诚心不过。 康熙面上总算多了些许笑意。 也是了,人这一辈子,世俗权力,神仙儿子,后说不得还可延年益寿,同这些相比,便是继任之人有些许瑕疵,也不值上什么。更何况,如今时还长着呢。底下那么些儿子,未必不能再寻到一得意之人。 “对了,听说前些时,老三跟老四二人一直在帮着东处理政务………” “可不是嘛!”梁九功当即便笑了,嘴上更是好话不停:“三殿下博览群书,更兼才思过人,短短时便极得士林戴。四殿下小小年纪更是处事公明,据说很是有几分太子殿下的风范。” 明明当初三位阿哥都在,这会儿能得万岁爷提起的却只有前头两位。想到慈宁那位,梁九功不由得轻叹一声,心下默默为被略过五阿哥点了蜡。 怪只怪当初孝庄文太后留下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些,哪怕这些年慈宁那位就差把低调两字刻进了骨子里,还是影响到了五殿下的前程。 还有大阿哥,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偏要在这结骨眼儿上犯了大忌。 可真真是时也命也。 黑暗中,康熙虽没再说什么,然而第二一早,刚刚下过早朝,便命人将早前胤祉二人处理过的折子尽数呈了上来。 随后数,胤禛几人或多或少察觉到,汗阿玛留在自个儿身上的目光愈发多了起来,常考教不说,甚至就连朝事,都常有提及。 察觉到这一点,胤祉当即吓地不轻。初初下了早课,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一旁的老四: “老四,你说汗阿玛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看大哥不成了,拉着咱们兄弟俩来制衡二哥?” 至于想要更换太子,这一点胤祉想都没有想过,这些年,太子就像一座怎么也跃不过的大山一般,直直在重兄弟头上。这些年随着胤礽能力愈发出众,本就被自家额娘教导着躺平享乐的三阿哥更是生不起半分反抗之意。 这会儿胤祉急地再室内来回踱步,素来白净的额头上都多了汗意:“汗阿玛是怎么想的,太子殿下那是什么人,就咱俩这细胳膊细腿儿,在二哥那儿,怕是半轮儿都撑不住。” 不知想到什么,可怜的三阿哥脸都白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瞧着就吓人的紧。可见这人慌到了什么地步。 侧面也印证了胤礽这两年在众弟弟们心下的威名。 瞧着自家三哥如此,不知为何,胤禛这些时心下着的恐慌竟奇迹地平静了下来,慢丝条理地理了理被抓地褶皱的袖口,须臾方才语气如常道: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