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害怕吴栖山生气,转着轮椅就要往人中挤。吴栖山不明白小妖为什么这么畏惧自己,手掌扣住他的轮椅。 吴桐正心中难受,忽然察觉到热源贴近,吴栖山的手臂穿过了他的,轻而易举将他揽抱起来,凤凰的另一只手提着都塔尔,不方便抱他,吴栖山便将都塔尔到吴桐手中:“抱着。” 吴桐红着一张脸,呆呆着抱着都塔尔,吴栖山便将他整个人抱坐在自己臂腕上。他原本就人高马大,吴桐坐在他手腕上,顿时比人海高出半个头。 吴桐一手抱着都塔尔,连忙用另一手抓着凤凰的肩臂。 “凤…凤凰儿,太高了,”热度攀升上来,他羞得脸颊通红,吴桐第一次俯视吴栖山,却只能见吴栖山刚毅的面部轮廓,他头晕目眩,“你放我下去……我坐轮椅……” 吴栖山没有理会,抱着他朝着地毯走去。 四周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却见他腿上的夹板,知晓吴桐受了伤便不再多看。吴栖山抱着他分拨开人,走到乐队地毯前,众人当即起哄,纷纷议论吴栖山怀里的漂亮青年是谁。 吴栖山将他放在地毯边,自己坐下来:“我弟弟,见笑。” 众人心会神明:“原来这就是栖山兄弟的那个受伤弟弟!” 吴桐以为结束了,正想松口气,可下一刻,他便被吴栖山抱着坐在自己怀里,背后贴着凤凰炙热的膛,吴桐坐在凤凰硬实的大腿上,还能觉到凤凰紧实的肌,他的耳朵红得滴血,垂着头,死死抱着都塔尔,明显被凤凰的举动惊吓得六神无主。 吴栖山不出都塔尔,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腕:“松手。” 吴桐噢了一几声,松开手,吴栖山的另一只手便环过他的身前,落到都塔尔的琴弦上,他的另一只手捧着琴杆。 因为姿势,他觉自己整个人被凤凰囚在怀里。 “弟弟的脸怎么这么红!” 吴桐慢地啊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极了,可他觉得没有吴栖山体温高,凤凰好似一团火炙烤着他的脊背,就连已经有了知觉的双腿也受到了那些温度。 他捂着脸,摇头:“我……我……” 吴栖山拨动着琴弦:“他胆小,不经逗。”随后轻描淡写地掠过话题,“弹什么?” 乐师们便不再多问,只报了一个曲名,吴栖山点头,拨动琴弦起了头,那是一首轻快的曲子,众人便寻着节拍换了舞姿,四周响起富有韵律的手鼓声,随后汇入了音明亮的卡龙琴,当曲调一转,花盆鼓被敲响。 火舞当空,人龙穿行,乐师们全心全意为晚宴奏乐,人群声笑语,篝火照亮了水城上方天宇。遥远的水城外,群星垂象。 歌声、琴声、人声、笑声……世间万物之声,仿佛皆在此刻,杂糅在一起,飞往千里之外。 这是吴桐从没见过的人间景象。 他的两只手缓缓落下,轻轻搭在吴栖山的手臂上,他望着人间,那么陌生,又那么美好,大约是他作为种子孤独度过百年后的至高奖赏。 吴桐落下两行泪,轻声说:“谢谢你,凤凰儿。” 吴栖山空了他的脑袋,那顶有凤凰金翎的帽子便落在地毯上,他余光瞥见吴桐的脸,有些无奈:“怎么又哭了。” 吴桐一边泪,一边笑:“没有哭,没有哭,我好高兴的,凤凰儿。” 可他又因为凤凰极高的体温忍不住动了动,吴栖山凝了一下眉头,拍了一下他的,漫不经心地说:“别动。” 被吴桐打扰了弹琴,吴栖山索中断了演出,问吴桐:“会弹吗。” 吴桐自然不会,摇了摇头,吴栖山便拉着他的手落到都塔尔琴弦上:“我教你。” 吴桐在他的鼓励下拨动了琴弦,吴栖山嗯了一声:“继续。” 他学着吴桐弹琴拨动琴弦,弹奏出几个不成曲调的琴音,旁边的乐师频频看了他们几眼,最后只得背过身,专心投入演出。 吴桐断断续续地拨动琴弦,这时他听见吴栖山有些困惑的声音:“啧,抱了,琴弹了,还哭吗?” “什、什么?” “你在梦里,边哭,边求我抱一抱你。”吴栖山说,“求我不要赶你走。你喜的都塔尔也让你弹了……为什么还哭?我该怎么让你不哭,或者说,该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害怕我,见到我时,像见到你的邱姐姐那样笑。” 吴桐猛地缩回了手。 他听见了什么。 吴栖山似乎在认真考虑:“曾经在妖族,神鸟们总想着让我亲吻一下他们的羽,他们将其视为赐福,我不答应,可他们看上去总是很高兴。”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在吴桐的心头:“吴桐,若是我给予你赐福,你会高兴吗?” 若是凤凰给予他赐福,他会高兴吗? 赐福,其实就是凤凰儿的吻。 吴桐在他怀里扭过身体,扬起头,吴栖山同时低下了头,他嗅到来自梧桐木的香气,又与吴桐对视,鬼使神差又问了一遍,试图追逐到如愿的答复。 “若我吻你,你会高兴吗?” 吴桐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得揪住他的衣领,刚好的双腿努力用力,他直身体,朝着吴栖山贴上去,吻到他的下。 估计是因为太用力,他的牙关一下子撞到了吴栖山,吴桐疼得眼泪汪汪的,却还是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勾着他,攀着他,努力吻他。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