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昌自从被贬,没有金钱做后盾,也没有能力连花丛当蜂了。 少爷,范家小姐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妹妹在范家做事,她亲口告诉我的。 真是天赐良机。他想,若能再度娶回范悠云,说不定黄父对他的评价能够改观。 梅花嫂,那她现在还在家吗? 我问问看,对了,少爷,我妹妹说她好像有个男人。 嗯,还去过范家。 去过范家?他们蒙我! 少爷—— 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工作。 待管家一走,他可火大了!范家当他什么,耍他、当他是傻子? 一件可怕的谋在他脑中形成,范家有的是钱,敲个一亿、两亿应该不成问题,而且他现在实在被钱得紧。 哼!你们敢玩我,好,看我要你们加倍奉还。 他先打电话找以前认识的混混。 帝肥鱼,干不干? 谁? 金融界大亨范登邦的女儿。 什么时候? 我先查查看再通知你。 好,我会找几个人。 行。黄叙昌这下子是发狠了,与他合作的是道上最狠的氓青龙疯马,他这人不但行径疯狂,且不讲道上规矩。 和他这种人合作风险是大了点,不过他敢打包票,计划准能成功的。 经过明查暗访,终于让黄叙昌查到她今天要回中部,且还是只身下去。 疯马,今天在范家出人大道上半路埋伏。 几点? 十点,有可靠消息。 好,我会到。一联络完疯马,他在家中等好消息。 范攸云结束了在范家的假期即通知关立冬回去的消息。 立冬,我过去你那。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去你那,我们一起回台中。 也好,我派人去载你。 她整理了一下行李,约十点,保安人员通知她接送司机已到。 我马上下去。她提着行李,匆匆下楼。 是立冬派你来的吗?她问了问这一位司机兄弟。 是。他还下来帮她提行李上车。 她一上车,车子急速行驶在道路上,半途见两辆车相互擦撞,双方人马立在大马路上僵持不下。 他们怎么了? 车祸,争执中。 怎么办? 等一会。 你不下车看看? 他们也是兄弟,少惹为妙,后面有出路吗? 就这么一条,等一会好了。 是。 约过十分钟,一声响,奇怪了,他们双方不互相开打,竟朝向她的坐车来。 糟糕,中计了!那名兄弟司机立刻察觉不对,可惜为时已晚。 对方十多名凶神恶煞已冲向他们,见状他只能向总部呼叫—— 我们在仰德大道受袭,赶快救援。 好,立刻到。 不过兄弟司机已遭弹扫,范攸云在慌中被挟持上对方的车子。 她奋力挣扎,可是对方没给她机会,一拳打得她眼冒金星。 贴上胶布,绑了她的手。 是。 蒙上黑布,开快点,马上走。 范攸云在失去意识之前,只听见一个人不断发号命令。 不知车行多久,她才在颠寞路段醒来,脑海净是被绑的经过。 下车。两名男子一人一边地挟持着她走,她在一片黑暗中被牵制着,也不知走了多久。 你们两人好好看着她。 是,大哥。 她庆幸今天穿着长,不然准会曝光;她也真神经,不知还会不会有命,还担心穿着会不会曝光。 她静静昕起耳朵边的动静。 喂,有这么多吗? 当然,大哥说有就有。 这下子我可以跟酒店的君君去逍遥一阵子了。 还不知道,大哥他很疯,说不定一也不给你。 那我不就白忙了? 反正不知道啦!还有,讲话小声点 他们的谈声愈来愈小,她几乎听不出他们谈的内容,不过她也累,早上的历劫已够她失魂了,只好暂时养神。 1099 关立冬在林威颂的通知之下,知道他派出的手下遇袭,立刻出动数百位兄弟,可是已有附近居民报警,最后只让关立冬出面与警方涉。 关先生,佟宇胜是你的司机? 对,我让他去接我老婆。 你老婆?姓什么?叫什么? 姓范,名攸云。 范攸云?她不是范登邦的女儿吗? 对,我们私奔了,她回来看她的父母。 那婚礼上—— 范家没有人知道,我们私奔的。 难怪他告诉我们她失踪了,原来范先生不知道你们——我懂,我懂。 年轻人不顾家长安排而私奔,在现在的社会并不少见,再说她也过了法定年龄,她有权主导自己的婚姻,这事法律也不上手。 奇怪,怎么不见范小姐? 我的司机通知我他遇袭了,可是我到这之前,你们已先来了,莫非她遭到绑架?不祥预闪过他的脑中。 他们由后行李箱内找到她的衣物,可见她确有上车。 一00二五呼叫,一00二五呼叫,马上发布下去,车号eq——8866遇袭案,非单纯仇杀,是一宗绑票案。 收到。在场承办警方立刻依关立冬提供线索下去侦办。 贵姓? 杨。 杨先生,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这是职责。 关立冬先通知范家—— 喂,范公馆。 范太太在吗? 稍等一会。 约五秒,立刻有人接起电话。 喂,我是范太太,请问—— 是我。 立冬,怎么了? 攸云被绑走了。 什么,攸云她—— 对。如果对方来电话要求什么就全给他,我会给你们的。 什么话,她也是我的女儿。 反正无论如何,她一寒也缺不得。 立冬,你不是有来源? 我会处理,你们也是。咔一声挂掉电话。 他说过,她还没有资格下地狱,谁敢动他关立冬的女人,等于是向阎王下战帖——找死。 “阿林,找残废仔。 好,我立刻叫人下去找他。 他火了!当年他没有力量保护兰儿,现在他可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攸云。 阿林,我要调三百个人。 好,没问题。 警方也在范家装置监听系统。 疯马很聪明,三天两头往范家附近打探。 “臭人,还伙同条子,好,我就让你们失望。 奇怪了,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都没个消息。 潘警官,我看你们先撇下人手,大概对方知道了。 好,不过我留几个手下在这冒充保安人员。 也好。 他们还通知记者大肆报导,警方束手无策,加上人力不足已撤离范宅,令范登邦十分光火,在新闻采访时大肆批评警方办事不力、什么米虫—— 疯马又在附近查探,发现果然全撤走了。 第一通电话终于进来。 你们很聪明。 你究竟要什么? 钱。 多少? 五亿。 什么?五亿?我卖了银行也不够! 一也不可以少。咔,对方切断了,不到十秒,查不到发话来源。 范登邦打电话给潘警官。 他要求五亿。 五亿?狮子大开口。 一也不可以少。 真够狠,那你们的意思? 他说要给。 谁? 我女儿的丈夫。 有钱? 有吧!” 款期? 没说。 那照你们的意思做。 好,若有进一步再联络。 谢谢范先生你的合作。 他和潘警官一通完电话,立刻打给关立冬。 他们要求五亿。 他吃定你了。 给不给? 给。没钱明天我会送过去。 有没有消息? 我会处理。关立冬什么也不肯多说。 他已略查出是谁动手的,不过这一号人物不好惹,他本名沈俊男,外号疯马,又有人称他无常,这斗人耍起狠来疯狂得很,且格无常,今天和你称兄道弟,明天也可能刷十刀八刀。 做起事来又狠又残,手段凶辣,过去关立冬还不太敢直接与自手。 阿林,疯马的手里有什么人物? 不上道,想出来混的。 叫人查查他们的老家及聚点有没有往山里去的。 马上办。 林威颂很快查出疯马的老家,由地图上可看出那地方的偏僻。 好,今天就围剿贼窟。 是。 关立冬相信这个直觉不会有误。 疯马,今晚过后,我会让你成为一匹死马。他说出的话一定会兑现,在另一方面—— 钱凑齐了? 齐了,齐了,就等你说出款期。接电话的是乔玉苹。 这么快就凑齐了?那你们钱很多喽! 没有,没有,这是借来的。 借来的?这么好借? 没有,这是去求人家才借来的。 求就有—— 拜托你,这位大哥,我们真的是很低声下气向人恳求才好不容易借来的,求求你—— 我有说什么吗? 啊没有。 没有,你还说什么说?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 老子我今天心情好,来,你陪我聊天。 阿 怎么?不想? 不是啦!我们又不,怎么 不我们还会在这聊天? 是啊!,一名警员要她继续拖延下去。 既然,说话。 好,好,你我怎么称呼? 你很没分寸,我是歹徒,怎么说我的名字? 疯马发怒了,乔玉苹吓呆了。 我我,这只是礼貌啊! 也对。他真的反复无常,一下子火爆,一下子又温和。 继续,当我没嘴。 喔!好,你叫不,没什么,你可以叫我范妈妈。 好,范妈妈。 他们两人一对话竟说了半个小时,也让警方追踪到他的发讯点。 不聊了,范妈妈,我现在只要一亿,我们很谈得来,算你便宜点。 啊?你是说只要一亿? 对,一亿,明天中午在西门町麦当劳前垃圾筒,你只要放进垃圾筒内,人会在范家大门口放人。 好,好。 别玩花样。 不会的,我们很谈得来嘛!是不是? 是,好了,我挂电话了。 好,好。咔,疯马切断电话。 999 关立冬己搜上山,疯马的老家位在山区内,有一条产业道路可以上去。 阿林,你跟几个手下往南边,我从北面围抄。 是,关老大。他们三百个人分四面包抄。 疯马的老家前院有两辆车子停放,分别是ioy及cwic。 据调查他们九个当中,有人是这种厂牌的车子,这种可能更增加他的判断。 若遇上疯马,别掉以轻心,他这人很疯狂。 他代身边手下。 放心,我们会的。 还有,小心别伤到大嫂。 是。他们依各属路线潜入房子四周山林。屋内有七个人,不见疯马及一名绰号槟梅的男子。 喂!老大怎么出去那么久? 会不会出事? 呸!呸!呸!乌鸦嘴。 还是他—— 他什么? 卷款逃了? 他这句话令在场其他兄弟了心神,疯马这个人很疯狂,人家黄家少爷才指示要一、两亿,他一敲敲了五亿,说不定他真的见钱眼开和槟椰私了。 大头仔,想要死,扰军心。疯马不在,斧头算是头头了,他的话也有几分份量。 他可不希望在这紧要关头瓦解掉昂的士气。 放心,大哥不会出卖我们的。 你敢发誓吗?他上一次不也是侵占了大家的血汗。 是啊!不行,不行。 话被挑起,伤口撕破,反弹情绪高张,他们拼死拼活也是为了这一票甜头太大,若被摆道不就全完了,说不定还得坐牢,老死在监狱中。 他们在外面起哄,被关在里头的范攸云可是全身乏力,加上又是夏天,身上不只臭气冲天,连带山里的蚊子也凶恶地欺侮她一个可怜人。 蚊子先生、蚊子小姐,求你们行行好,我在这动弹不得地吃喝拉撒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要我的血。 她不哭,因为她没力气哭,只有祈祷关立冬能快找到她,要不然,等他再见到她时,说不定她已成了红豆冰,而且是那种很臭很臭的缸豆冰,不过前提是只要她不死的话。 突然,外面传来打斗及毁损家具的声音,她仔细一听,人声嘈杂,似乎有许多的人。 终于,有人注意到关她的这间房了。 谁? 攸云。 立冬?立冬?真的是你? 关立冬一打开门——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排物、发酸的剩饭全在一块他们也太可恶了! 竟这样对待他的女人,关立冬火气大扬。 你们轮给他们一人一拳。他们七个人已被捆绑在地上,关立冬一看见范攸云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补他们七个人每人一颗子弹吃。 关大哥,我们有三百零二人耶! 一人一拳。 会死人的。 不然一人一脚。 一人一脚? 没打折余地。关立冬立刻解开范攸云身上的绳索、眼罩,并抱起她,丝毫不嫌她一身臭味。 立冬,我身上很臭。 我不在乎。 放我下来吧! 好。 他一放下范攸云,范攸云立刻软在地上,她是一点力气也无的。 还要下来吗? 不要了。 乖一点,这么多天没见,还这么顽皮。关立冬语气尽是怜。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形容我顽皮? 你还有力气说话? 没。 没有,那嘴巴安静一点。他抱着她上辛,他们分三十五辆车上来,几乎将平常人烟稀少的产业道路停了。 各位,辛苦了,先回总部。已有人利用车上对讲机通知每一辆车。 阿林,告诉你手下兄弟,凡是今天的参与者,每个人发十万赏金。 关立冬吩咐林威颂。 因为范家来电告知疯马已落网了,而且赎金一未取,故他也不吝提拨下来当赏金,以酬谢他们的功劳。 这么大方? 顾问嘛!除了出钱的份,还有什么好处? 别这么说,难道你真的想洗手吗? 美国方面已经没有力,我也不再怕组织不放人。 你的意思是要退出? 为了她,考虑中。 你为什么肯为她牺牲?林威颂知道关立冬在台湾跟女人一直是没有牵扯的。 除了美国那个女人外——那事他也是听说的,他没机会与兰儿会面,不然他大概就可以知道大哥所中意对象的典型。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这是事实,我长这么大,身边女人来来去去,也没遇见过什么生死相许的女人,你这么好运,一生两个,甚至n个。 还有n个?范攸云已洗好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 不敢,你是终结者。他摸摸她刚洗好的秀发,淡淡的发香,很清新。 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哪?你想呢? 那我们先回你家。 为什么? 一来,你在那附近出事;二来,你失踪这么多天,他们一定很想你,顺便回去看看他。 他?谁?她很少、几乎没昕过他提起范昱翔,所以不会往范昱翔身上想。 我们的儿子。 我们? 不是吗? 是啊!不过,你很奇怪,自己的孩子甘心不认。 我有苦衷。 可以告诉我吗? 他们在回范家途中,他细说从前 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所以我不敢结婚,不能有孩子在身边,不过我给过你承诺不是吗? 我还得谢你。 谁叫你让我第一眼即心动。车子在保安人员鉴定下进入范家。 妈—— 警方救出你的吗?乔玉苹好开心,心想下午才获知捉到主嫌疯马,现在她又立刻被释放,警方的能力实在太强了。 不是,是立冬他们救我的。 立冬? 是他进入贼窟救我出来的。她的谢全写在脸上,因为他若晚一点来救她,她说不定会因空气不洁而染疾病,她终其一生都要谢他这次英勇的神迹。 你真的是攸云的命中贵人。 他对乔玉苹的夸赞一点也不觉得骄傲或是喜悦。 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 立冬,若是你爸爸对我们母子俩有你一半就好了。 你不意范先生? 不是。只是你也姓关,也是他的血脉,为什么你们格这么不同? 他是他、我是我,他可以当废人,我不能。 他对你很不好? 他是个血鬼,只会榨我。 他对自己的孩子也是这么无情? 今天我来不是谈他,他只给我个姓氏,其它的,我们毫无关系。关立冬立刻换上冷漠的表情。 妈,昱翔呢?范攸云见状,赶紧转开话题。 他还在睡觉,我去叫他。 不用了,让他睡吧! 其实,我也不希望昱翔叫我妈,我是他。 他姓范,不会改变的。 立冬,你不要他吗? 姓关令我可,我的孩子更不能姓关!以前我别无选择,现在我要改变我儿子的血统,让我有机会洗掉身上所的污血——他不过是个酒鬼、废物罢了。关立冬毫不客气,字字见血地批判关树君的失职及一无是处。 他死了吗? 苟延残。 报应!报应他卖的行径,报应他凌的行径!乔玉苹几乎说出他当年的卑劣手段,不过她毕竟没有说出口,这已是太久的事了,提了只会徒增伤。 他行为恶劣,你不也是弃子独事富贵? 她没有。范登邦替她辩解。 没有?那——那是你她抛夫弃子的吗? 他没有。这一次换乔玉苹替他辩解。她知道这事不能再有误会,趁关立冬心平气和好好解释当年的误会。 你们相互替对方辩解,莫非—— 我们没有。他们还很有默契异口同声地辩白。 还说没有,两个人默契十足,还须辩解吗?他有一点点吃味,自己的亲生母亲竟与非自己父亲的男人情这么融洽。 立冬——乔玉苹向范攸云求救。 立冬,都这么久了,若是误会,早一点化解不是更好吗? 我对她没有恨。 既然没有恨,为什么不听她解释? 什么也没了,我还需要听什么解释? 关立冬—— 我们走吧! 立冬—— 姊姊——范昱翔由楼上下来,一见范攸云立刻跑向她。 昱翔,叫叔叔。 叔叔。范昱翔一点也不怕生,他果真是关立冬的翻版。 他很像—— 当然,亲生的,跑不了。 昱翔?关立冬试探叫他。 对,范昱翔。 姊姊,你一不见,我们好担心你呢!范昱翔一直赖在范攸云怀中,仿佛知道她才是生母似的。 他很攸云。乔玉苹若有所指地告诉关立冬。 天使然。范登邦也帮腔地说。 他,我不会带走的。 为什么? 他不姓关。 可以更改。 我不会。拿走一个,换一个。我们走吧!攸云。关立冬没有半点犹豫,他一起身,她不走也不行。 妈,有空我会再回来。 不用了,很危险的。 不会的。 他们一上车,范昱翔在他们车后一直盯着车子走出视线,他看见了曾不过他还是没有表示什么。 立冬,他出来了。 我知道。 你一点—— 我一个人习惯了,加上你已够多了,不容有小孩在身边。这是他的理由,而她可不这么想。 哪一天我们老了,看厌了彼此,至少还有小孩当缓冲—— 你为什么不担心我会不会娶你? 反正跟了你,只要你不甩我就行了。 没个婚姻更没保障。 有了结婚这一张证纸,到时要分开更麻烦一道手续,何必。 也对,我和兰儿也是有这一张纸,可是我们还是分开了。他已很少想起兰儿了。 她是他十六、七岁中记忆的刀花、是他生命中曾有的鲜明的割划,该是刻骨铭心,但他还是受到范攸云的引,人真是矛盾。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