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提琴手弱弱地说:“我可能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换弱音器。” 双簧管手眉头直跳:“这么多长乐句,还真是相当锻炼我的肺活量啊……” “呵呵,”琼斯先生笑了,他拍了拍手,“女士们先生们,安静一下。” 他搭着威廉的肩:“你们手中乐谱的作者就在这里,所以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直接向威廉提。” “……”学生们仿佛是机器卡住了发条,一时间静止了。 亚当一脸不可思议,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是这个孩子写的?他才多大年纪?” 琼斯先生捋着胡子:“可不要因为年龄小瞧了他。” “啊,这可真是……”亚当拼命回想自己刚刚的评价是不是哪里过于刻薄。 威廉的年纪让所有乐手都改变了态度。 “真的是这孩子的作品?他看起来不到10岁。” “音乐天才是不讲道理的……” “主旋律很好听啊,强调一下会更好……” “非常,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改动就可以演出了……” 年龄是一种资本。同样的乐谱,10岁写出来和20岁写出来完全是两种待遇。 “威廉,”琼斯先生摸了摸他的头,“去和乐手们吧,这是作曲家的必修课——了解你的乐手和他们所使用的乐器。” “好。”威廉不假思索地跑进人群之中。 他聆听着夹杂在溢美之词里的那些宝贵的建议,他知道,他们都是因为他的年纪才变得宽容。 威廉不介意,无论是什么原因,他永远会用善意回报善意。 他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第一个上了乐团首席小提琴亚当:“快给我讲讲,这里可以如何改进——” . 皇家音乐学院响乐团的学生们很快就习惯了威廉的存在。 他们习惯了这个小孩每次排练和演出时都会出现,他跑前跑后,一有空就着乐手们问这问那。 大家都很喜他。这孩子不仅是个音乐天才,而且格实在可。他有着孩子的活泼,却从不会惹人厌烦。 他对音乐诚挚的热像太一样耀眼,只要看到他就让人找回当初学习乐器的初心。 由于威廉“小小作曲家”的身份,许多乐手甚至将他当作一个吐槽其他作曲家的树。 这些乐手作为学生,经常需要帮助作曲系的同学呈现他们的作品。他们经常向威廉抱怨有些乐谱写得多么反人类。 闲暇时,一些乐手还会教威廉玩他们的乐器。 对此威廉照单全收。他像一块海绵,贪婪地收着所有宝贵的知识。 所有的“材料”不断累积,威廉在飞速地成长。最终他又完成了一件作品。 《b小调第一响曲》。 这是一部标准的由四个乐章构成的响乐。气势宏大,庄严华丽,悦耳动听。 琼斯先生一边翻看着乐谱一边点头:“这个很不错。比起之前的习作,它算是一件能够登上大雅之堂的正式作品。我格外喜第三乐章。” “事实上,”琼斯先生边看边说,“今年年底,我们有一场皇家音乐学院的优秀学生作品汇演,届时一些音乐制作人也会来。也许我可以将这首响乐的第三乐章加进节目单里,说不定能听到一些专业人士的反响。” “真的?”布里茨先生的眼神亮了,“这是个好机会,谢谢您。” “威廉,你同意吗?”琼斯先生征求威廉的意见。 威廉使劲点点头。 威廉不太懂制作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期待有更多人能听到他的音乐。 乐团的学生们听说要演出威廉的作品,也都摩拳擦掌。 亚当拍着脯给威廉打包票:“放心吧,演奏你的作品我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其他的作品你就不努力了?”琼斯先生出现在亚当身后,森地说。 亚当被吓了一跳:“琼斯先生!您什么时候在的!我当然会努力了,全部都是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乐团那边紧锣密鼓地排练着,威廉几乎每天都会去看。 他看着自己的作品一天天变得成,一天天更加富有情,他的心里怀期待。 可是随着演出当的临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雾笼罩了伦敦。 看似仅仅是自然现象的大雾,受到反气旋的影响徘徊不去。整个伦敦像是盖上了盖子,二氧化硫积聚其中,没有排放的出口。 首先出现的是增的通事故。汽车看不清前方道路,行人只能摸索着前进。街上时不时传来车祸的消息。 然后,是人们的身体健康开始出现问题。上呼道疾病频发,医疗资源不足,许多病人只能躺在楼道里。 “咳咳咳!”布里茨先生夹杂着黄的雾气走进家门。他迅速地反手关上大门,但还是有一阵难闻的臭蛋味传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摘下蒙在脸上的面巾。他去水池洗脸,用巾在脸上狠狠抹了几遍,他的鼻孔都变成了炭黑。 自从大雾降临,布里茨先生就没再让威廉出门。 威廉坐在壁炉旁烤火——污染的源头之一,却不能不烧。毕竟12月份的伦敦如此冷,他们必须取暖。 布里茨先生换好衣服,坐到沙发上。威廉靠在布里茨先生身边,有些打不起神。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