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华,照看好威廉。”德华从小练习马术,布里茨先生对他很放心,只是叮嘱了一声,就让他们自行前往马厩。 威廉在马厩内左顾右盼:“德华,我也想骑马。” “当然没问题!”德华很高兴威廉除了弹钢琴,终于有了其他想做的事情。 德华帮威廉穿戴好骑具,牵出一匹格最温顺的枣红小马,让威廉骑上去。 “我牵着马,带你走一圈,找一找觉。”德华说。 威廉却脑瓜一转,想出了新主意:“德华,你说这匹马能载我们两个人吗?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 德华哭笑不得:“那只是童话故事。更何况我们还有其他的马,为什么要两个人骑一匹?” 可是威廉一旦想到一个主意,不让他尝试一下简直会要了他的命。 “埃迪,试一试嘛!就试一试!”威廉央求道。 “好吧,”德华拗不过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要动,我就坐上去试一试,然后就下来。” 他整了整身上的护具,翻身上马。 觉骑手突然变重,马儿惑地打了个响鼻。 马鞍本就不是为两人同乘设计的,两个人坐在马上不可能舒服。 威廉却很嗨:“耶诶诶诶诶诶诶——” “驾!”他甚至还学着德华以前骑马的样子,夹了一下马腹。 收到了指令,这匹温顺的枣红小马奔跑了起来。 “喂,威廉,等等……”德华的声音消失在风声中。 “哈哈哈哈哈!”威廉兴奋极了。他抓着马儿的鬃,让马儿横冲直撞地四处奔跑。他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景不断倒退,像是被打翻的调盘。 太有趣了!大风吹了威廉的头发:“——太好玩了!” “太危险了!”德华终于抓住了缰绳,将威廉牢牢护在怀里。他将失控的马匹控制住了方向。 好在这一片都是没有障碍物的平原。 “继续吧,德华?”威廉半点不怕,他说,“我们去树林的那一边看看?” 威廉的手遥遥地指着远方深绿的树林。 他曾经在苹果树下,总能看到德华一直骑马到达那片树林,而后便会在完全消失在威廉的视线中之前,打道回府。 德华从来没有到树林的另一边去。 “《轻骑兵序曲》(the light cavalry overture)。”威廉说。 “什么?”德华问。 “之前,你每次从门口骑马出发,我就会想起《轻骑兵序曲》。当你到达那片森林时,就该是‘滴滴嘟嘟’的声音了。” “那是小号。” 威廉晃晃头:“总之,我觉得你该像骑兵一样勇敢地冲进那片树林,可是每次你都掉头回来。” “你不好奇吗?树林的那一边有什么?”威廉问。 威廉的眼睛又变得异常明亮,里面充斥着一种引人的热情。 作为兄长,德华本来应该制止弟弟的危险行为。可他此刻却被威廉所染了。 “那就去看看吧?”德华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德华的身体向前倾,马儿进入了树林。 那树林其实非常小,只是几个呼间,他们就像箭矢一般跃出树林—— 看着眼前的景象,威廉和德华都屏住了了呼。 是海。 森林的那一边,是一片广袤无际的海滩。马蹄踏上了浅滩,在润的沙地上奔驰,海浪时不时打上马蹄,威廉疑心它甚至会打他们的脚。他们就这样沿着海浪的汐奔跑。 “这实在是……”威廉偏着头,注视着海对岸矗立的灯塔,还有远处山崖上的古堡。 “不可思议……”德华的眼眶润了。 他竟然从来没想过到树林的另一边去看看,只是复一按照固定的线路练习着骑术。 差点错过了这样美丽的风景。 “去灯塔看看?”威廉问。 德华点点头,策动马儿奋力奔向那灯塔。 灯塔是由石头垒成,无人看管,早已废弃。 “这座灯塔好像是17世纪建造的。”德华在墙壁上看到了石刻的痕迹,他努力辨识着上面的文字。 威廉仰着头看:“可以爬上去吗?” “门被锁起来了。”德华摇晃了一下大门,给威廉展示它上面绕着的铁锁。 却没想到,年久失修的铁锁突然断裂,掉在地上,溅起尘埃的同时,也发出轰然的声响。 “……似乎能进去了?” “吱呀”一声,威廉推开了门。 他们顺着那摇摇坠的楼梯,一直爬到了灯塔顶部。又从破碎的玻璃窗钻了出来,来到了小小的天台。 威廉从栏杆的隙间往外看。 太正在下落,夕的余辉映照在铅灰的海面上,而他们在高处看着,到灵魂在缓缓上升。 “啊——”威廉张开双手,向着远方咆哮,“我是——世界之王——” 他的喊声惊动了海鸥,它们咕咕叫着,沿着大海飞向地平线。 威廉在大笑,他的脸被夕映得通红。 德华看着威廉,受到腔里传来的一阵阵暖。 这样的情很陌生,这是一种无私的,一种不求回报的珍视与回护。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