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脸上没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路今慈未来是要入魔的,就算现在修为受损也本没有半点影响。 这人命这么就这么硬。 她刚要解释一番就听见门外的嘈杂声,掌门皱眉:“发生何事?” 鸢儿推开门,清晰的哭喊传进来,这声音极具穿透力,容易让徽月联想到在民间听到的哭丧声,要是里面的人不搭理下一秒就要上吊似的。 这么晚了来找她? “我不服,谁不知道路今慈什么修为?他这次明明就是靠作弊拿的第一凭什么作数,凭什么让我们信服,掌门可千万要三思啊!” 这一开口就如平地惊雷,另一个人低声呵斥:“莫要打扰到徽月姑娘休息,秦兄速与我回去,要怪就怪我学艺不。” 鸢儿回首道:“回掌门,是周戚与三长老的亲传弟子来了,是来说路今慈的,今年仙山比武第一。” 掌门明显有些讶异:“路今慈……这是哪个长老门下的?我这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鸢儿:“路今慈就是和小姐一起在林被发现的小弟子!他不是哪个长老门下,也不是内门的,只是外门一名普通的小弟子。” 此话一出掌门都皱了眉,周戚可是长衡仙山年轻一辈最有天赋的,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手中未免有些惊世骇俗。 他说:“叫他进来。” 脚步声如雨落窗台,徽月隔着帘依稀看见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是她比武当天看见的周戚,脸歉意,而另一位就是说不服的那位了。 “还请掌门原谅弟子鲁莽。并不是我为难他,我平与周兄切磋过不少,对他自是了如指掌。周兄如今修为可是纳气巅峰,而他路今慈不过才刚摸到纳气的门槛,论实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下那一剑!” 确实,徽月掀开眼皮,前世的路今慈明明是输得最惨的那个,这才是最奇怪的。 是难道是她当晚对他态度大变? 路今慈好胜心非常强,很容易就会被刺到。这人不要命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然后徽月就听见那人语气笃定:“他作弊了。” 掌门:“作弊?你倒是说说当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作弊? 他看了眼周戚,顿了顿:“前不久周兄与他出任务时斩杀一只蛟,还因而受了很重的伤。谁知路今慈这小人趁人之危!不仅抢走了蛟珠还想杀人灭口,这一白眼怎么有资格待在仙山!周兄在山中念及同门之情还拼死拼活保护他,他就这么反咬一口!” 掌门:“蛟珠的事为何不告知戒律堂?” 他冷笑:“告知过了,堂主还罚他进寒冰窟思过。可那又有何用?他死活不肯出蛟珠,从寒冰窟出来后更是靠着炼化蛟珠拿第一!可比武本身就有规定,全宗门比武期间不许使用能短期提高修为的东西,他无视就仙山律法应当取消成绩严惩才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等龌龊之人还待在仙山!” 真是瞎了眼了才会替他受罚。 徽月觉得这倒还符合路今慈会干的事,掀开被子想要下,没去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问:“路今慈现在人在哪?” 就说路今慈怎么可能是仙山第一呢。 就知道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鸢儿拿出传音符捏了一会,随后道:“从回堂醒来后就回屋了,诶,这人真顽劣啊,别人给他送药他看也不看一眼就打翻在地。” 徽月披了一件外裳在肩上,额头还着纱带,乌发垂落双肩。 她抬脸:“爹爹,我想代戒律堂处理此事。” “此事通知戒律堂解决就行了,月月何必……”掌门探究地望向她。 一想到自己女儿与这样一名品德败坏的小弟子晕倒在林中,他不免捏紧了拳。 可拗不过宋徽月坚持,他了她脑袋:“多带些人去,回来记得将林发生的事跟爹爹解释清楚,明白吗?” 爹爹一如既往地站她这边,徽月想哭,此生再也不会叫路今慈得逞。 戒律堂的弟子间都别着把鞭子,用盐泡过麻绳像响尾蛇一般,尾端滴着盐水,还残留着些许血丝。 徽月摸着下巴:“路今慈可是仙山第一,这些能制住他吗?” 弟子们听她这么说很是不:“徽月姑娘放心,不过是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拿的第一,戒律堂的鞭子就算是纳气巅峰都得掉层皮,他这种妖魔鬼怪早就该现原形了。” 徽月一愣,眉目含笑地收回目光道:“保险起见,还是换子吧。” 长衡仙山有规定对弟子用鞭,对犯错的长老和各峰真人才会用,一种从皮外就可以打碎骨头的。 弟子们互相对视一眼,言又止,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 还用鞭子?也太让他好过了吧。 徽月拂袖走在最前方,眼中寒意叫人唏嘘。 山浓雾弥漫,白也如暗夜般见不着光。 徽月踏入路今慈的院落,顿森寒,虽然眼前很干净,桌椅扫帚整齐划一的摆放一排,上边却立着一排乌鸦,生人一来就怪叫。 她敲敲门,示意弟子们不要打草惊蛇。 突兀响起的敲门声惊走了一群乌鸦。 不一会她听见了他嘶哑的声音:“谁在外面?” 门的那边悉悉索索,少年声音机警。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