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校长室的前一刻,德拉克抬起的脚有着刹那的犹豫——只是一秒或者两秒的瞬间,但他确实犹豫了,因为害怕。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但是他觉得他的父亲很可能有着不同的想法。 当然,他不会因为父亲的态度而改变主意,他很坚定。但是,作为一个纯种的马尔福,不管对错,只是“我惹父亲不高兴了”就足够让德拉克内心挣扎畏惧的了。 门打开,邓布利多坐在他的书桌后边,而铂金贵族则坐在一张和他的外形并不怎么搭调的深红布艺沙发里。 “小马尔福先生,冈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们。”邓布利多热情的打着招呼,卢修斯也微微侧身,对着进来的两个青年微笑着点头。热情但有些疯癫的老校长,矜持而温和的贵族,他们看上去并没什么不同,但是德拉克和冠脉你就是觉到了一种让人不由得肌紧绷的紧张气氛。 看来,在他们进来之前,白巫师的领袖和食死徒的二号人物也必定没有闲着,那必定是一番烈彩但可惜没有任何观众欣赏的舌战。 “非常谢你们的帮助,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卢修斯站起来,礼貌的道谢。 “我很乐意帮助一位思念儿子的父亲。”邓布利多摸着他编成麻花辫,并绑着海蓝蝴蝶结的长胡子。 卢修斯朝他点点头,示意德拉克和冠冕跟着他离开了校长室。他们走进了校长室旁边的一间空教室,德拉克以为卢修斯会说些什么,甚至臭骂他一顿——当然是贵族式的臭骂,不带任何污秽字眼,但心理脆弱的人会第一时间用鞋带把自己勒死。 但是卢修斯却并没开口,甚至当德拉克和冠冕自作聪明的给这间教室加各种防护咒语的时候,他也只是背对着他们,低着头,描摹着蛇杖上的蛇头,一直到十分钟后,他才转过身。 于是,被刚才的沉默得低下头的德拉克听到了一声叹息,并觉到父亲在抚摸着他的头顶,温柔而缓慢。德拉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他父亲微微皱着眉正专注而忧郁的看着他。 “父亲?”德拉克有些不知所措,接着卢修斯拥抱住了他,而这个时候德拉克才发现,他的父亲消瘦了许多,明明他才离开两个月。 而卢修斯只是抱着他,拍着他的背。 不过这却让德拉克害怕了,他宁愿被臭骂得痛哭涕——虽然那很丢脸——但也不希望面对现在的情况,那让他有非常非常不好的预:“父亲,您吓着我了。”他紧拥着自己父亲的背,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颤抖,声音上的,以及身体上的。 卢修斯放开了他,不过他的一只手依旧搭在他儿子的肩膀上,灰的眼睛直视着德拉克蓝灰的眸:“照顾好你们自己。”他表情沉凝的说。 “到底怎么了?” “照·顾·好·你·们·自·己。”卢修斯只是又重复的说了一遍这句话,不同处只是这次他一字一顿的,随后,他终于放下了手臂,傲慢的直了身体,朝门口走去。 “您认为可能吗?”德拉克拽住了他父亲的胳膊,卢修斯转头看向他,皱着眉,眼神锐利而恼怒。 “放开,德拉克!”如果是往常,作为儿子的那一方必然惶恐的认错并退后,但现在并不是,现在德拉克已经完全气炸了。那不好的预几乎已经能够确定不只是个预了,必然已经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且不在掌控中的事情,而他的父亲将显然已经决定独自面对。 德拉克想大骂,想怒吼!——他为什么回到现在!他原本可以只是让小蝎子回来,然后就立刻带着他远离那个当时已经腐烂脓,散发着恶臭,再无拯救需要的英国巫师界的! 甚至更早,在他父母双亡的时候,又或者最早,马尔福夫妇入狱的时候,他就应该离开,在另外一个地方重见马尔福的辉煌。当然……他没有离开并不是他父母的错,他只是不能放下他们,又或者他想呆在那个有他们气息身影的地方…… “你以为,你已经是个马尔福——成年的马尔福了。”卢修斯抬高下巴,用质疑的语调问着,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儿子放开他,并保证他会做一个成年的马尔福该做的事情——保护自己,自己的伴侣和幼崽。 但是德拉克并没那么做,他依旧一脸凶悍的看着他,全无贵族的优雅,倒像是一头暴怒中的,卢修斯必须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就连他也被吓着了。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就算您是德拉克的父亲,但我也不能允许您把他哭——这么说可真酸,但这确实是我要表达的意思。”冠冕把手放在了德拉克的肩膀上,并轻轻的拍着,而德拉克紧绷的肌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放松,但是他却仍旧没有放开自己的父亲。 “你的比喻太夸张了,我没哭。”德拉克绷着脸,生硬的说。 “当然,你没有。”冠冕凑近他,两条手臂几乎抱住他,于是空气里的火药味终于不那么浓了。 “我一直嫉妒着你,卢修斯。”冠冕看着铂金贵族,“因为这家伙在面对你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当然,从刚才的表现看,他总算长大了一次,干预和他的父亲对着干了。你不能就这么把他扔在这,否则他会从霍格沃茨冲出去的。” 卢修斯第三次叹气,儿子烈的反应也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确实有些事情并不太好,但是相信我,那并不会造成我的生命危险。” “真的?”德拉克盯着父亲的眼睛问。 “真的。”卢修斯摸了摸他的头发,暴怒的消失了,他乖乖的小龙又回来了。 “那为什么之前您要说那些?” “斯莱特林难道就不能一下吗?” “……” 卢修斯离开了,带着儿子祝福的亲吻,在儿媳(??)嫉妒的瞪视中走向了霍格沃茨的大门。 “你详细你你父亲说的什么‘’吗?” “不相信。”德拉克干脆的回答。 “那么……” “不,既然佩弗利尔都没有给我们来信,那么说明让我父亲觉到危险的事情必定是极端隐秘的,而隐秘……” “voldy。” “我的心情真矛盾。”德拉克在沉默了几秒后说,他希望那危险只是关乎于情的,那样只要父亲还活着,无论什么事情德拉克都能接受。但另外一方面他又希望,那危险只是因为权力、财富或者其他的什么混账东西而引发的,那样他父亲有着生命危险,但是…… “好了,不要太烦躁了,我们还是去把名字扔进火焰杯吧,我可不想把今天也错过去。”冠冕找了个话题转移德拉克的注意力,同时凑过去亲吻他的角。 德拉克回吻了一下他,重新变成了那个温和的天使。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