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瞬间挨近。 似乎就只需一个眨眼的时间,就能猛烈相撞。 但突然,前面宾利车灵巧地一下摆尾,极迅速地与自己后头的车拉开距离。 开车的人车技显然很好,完美地拖出一道弧形刹车痕,甚至顺手 停了还在横冲直撞的迈巴赫。 司机猛地将刹车踩到尽头。 惯 太强,整个人都险些撞上挡风玻璃。 他捏紧了方向盘,惊魂未定:“少爷……” 楚景和表情沉静如水。 似乎早就猜到对方能轻易躲过。 有人下了车,走过来。 他轻轻地敲了两下玻璃窗,咚咚的两声。 楚景和缓缓地 下了车窗,只一点点的空隙,仅够 出一双的凌厉森森眼睛来。 “楚少爷。” 是岩三。 他是盛怀南手里的人,楚景和自然认得。 岩三见到车里头坐着的是楚景和,并没有太意外,似乎早有意料。 他面上带着笑,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刚刚轮胎打滑了一下,没惊到您吧。” 楚景和也不同他打太极,开门见山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偶尔路过。”岩三的嘴很严,他说得含糊。 楚景和顿了顿,他的目光笔直且尖锐地投向停在一旁的宾利车,似乎想仅凭一双 眼,就窥探出里面到底坐的人是谁。 只可惜,他注定要无功而返。 “是来找人吗?”楚景和沉声问。 岩三笑笑。他没反驳,更像是默认。 他默认了楚景和的猜测。 “他呢?”楚景和又问。 他坐着的姿势一点没变,双手矜贵地拢在膝盖上,看人的目光都带着不依不饶的意味。 岩三对此心领神会,回答:“先生不在车里。” “是吗。”楚景和突然就笑了一下,也不纠结这个回答是真是假,“行。” 他漠然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他不再探究,他懒得再探究。板上钉钉的证据已经被摆在他的眼前了。 “那替我问候盛先生吧。” 楚景和话里有话,说不上是讥讽还是自嘲,“比利时和国内有7小时的时差,我就不打扰了。” 岩三的神情微微一动,似乎还在理解楚景和这句话的意思。 但楚景和没再开口。 他目不斜视,对着司机平静地说:“走吧。” *** 其实楚景和并不常来楚氏娱乐。 也正因如此,在楚少爷坐着的那辆迈巴赫开进楚氏娱乐停车场的时候,几乎整栋楼都处于一级戒备的状态。 人人都生怕行差踏错,不小心惹了太子爷,就要被“发配边疆”。 不过楚景和确实没有了要来“兴师问罪”的心—— 在看见岩三的那个瞬间,他骤然就冷静了下来。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毫不留情地就将那些纷飞嘈杂的思绪通通打回原形,要把那些若有若无的情愫通通连 拔起。 他忽而就觉得,一头热就贸贸然地冲过来的自己,实在太像个笑话。 他过来是想做什么呢? 来闹笑话吗? 他和盛怀南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板上钉钉的关系。 楚景和心里藏着一堆烦心事,看见面前涌过来奉承的一堆人更觉得心烦。 他烦躁地摆摆手,把来 接自己的人通通赶走,让大家正常工作就行。 他跟着被他“钦点”留下来的实习生一起往楚氏娱乐的大楼里走。 小实习生扎一个高高的马尾,眼睛圆溜溜的,一脸尚未踏出校门的青涩。 她也是头一回见大老板,实在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低着头,谨小慎微地跟在楚景和身边。 不过她也实在是好奇,但总忍不住打量这位年轻的总裁。 楚景和的本人要比商业周刊上的硬照要更好看。 即便她早已在娱乐公司里见惯了俊男美女,也得真心实意地 叹一句,楚总是长得真好看。 他身上穿一套严谨修身的手工西装,铁灰 的外套剪裁得体,正勒得 线细挑 畅。面上生一双凌厉上挑的眼睛, 既薄又红,似乎整个人都矜贵十足。 也难怪他们楚总的硬照能在内网被人工置顶一星期。 这长相,都要比不少艺人都要好看了。 “这边是我们的新人练功房,最近新签的艺人正好在里面上舞蹈课。”绕上了楼,小实习生热情 地给楚景和介绍,“我们偶尔也会来偷看啦。” 楚景和跟着她指过去的方向望过去。 在巨大的玻璃窗后,一群年轻洋溢的年轻男孩正在跟着音乐律动。 放眼看去, 屋子都是五彩斑斓的发 ,异常扎眼。 楚景和并不太懂这种时尚,他的目光正准备收回,突然却一滞。 本要迈开的右脚迟迟没落地,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一样。 楚景和的视线落在练功房里的最后排的一个男孩身上。 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约摸二十出头的样子。是黑发,额外的碎发微微挡着了那双上挑的眼睛,他长得出挑,眼梢眉角透 着些和别人不同的娇嗔蛮横的味道。 不像艺人,倒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楚总?” 小实习生见楚景和没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那个是我们新签的艺人哎。”XTjiDiaN.cOM |